谭千觅的确不是很抱有期待,但也不能说完全不期待,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想让这一事少瞭,但天不遂人愿不是吗?
“我的确没有任何权利要求你们帮忙。”言律坦诚道。
谭千觅浅笑点头,“那我们就走瞭,如果你们找到谭可和程程,可以再来找我们。”
说完她就拉著莫馀霏起身,莫馀霏心裡愣瞭下,倒是没表现出异常,从善如流随著她出门。
出门之际,谭千觅忽地驻足,“哦对瞭,说来也怪,你们也没问我,通道裡是什麽我当时其实看到瞭一些。”
言律看向她,她道:“是很多互有关联的碎片,它们可以是任何抽象的事情,但绝对不是具象的事物,你们在洞穴裡应该也有所察觉吧?”
言律嗯瞭声,她出去寻到谢锦,含笑说瞭“谢谢”和“抱歉”后才道别。
谢锦抬手摸她的头发,“挺好的。”
谭千觅失笑,“姐啊,说实话,我真不想这样。”
谢锦也稍微笑瞭笑,“没办法,自己凡事小心点。”
谭千觅看著她的眉眼,忽然上前抱紧她,认真道:“保重。”
也许还会再见,但再见就再非故人瞭。无论如何,她很感谢谢锦对自己的心意。
谢锦察觉到不对,问她:“什麽意思?”
她退开,笑著摇头,“没事,嘱咐你注意身体。”
谢锦:“……我也没多老。”
谭千觅失笑,挥挥手再道别。
谢锦顿瞭下,学她的动作挥手,过一会儿,林笙走过来和她一起看向外面。
林笙问她:“为什麽不阻止呢?”
谢锦反问她:“你下午又为什麽不出面阻止莫馀霏?”
林笙叹瞭口气,什麽也没说。
回头,舒嘉在不远处看她,她对上舒嘉的视线,轻笑,“也不能什麽都要。”话音轻盈,却带著说不出的苦涩。
谢锦顺著她的视线看到舒嘉,点头致意后离开,不打扰她们。
她的工作还要继续。
谭千觅本就是变数,这变数在考虑范围内,但从不在可信赖的范围内。
这她还是明白的,做计划、行事也从不至于糊涂。
找到言律后,她道:“可以啓动计划瞭。”
“嗯,明白。”说完,言律叹息,靠在椅背上仰头看她,“还是很可惜啊。”
她低头拨弄瞭下言律的睫毛,“可惜也没用,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帮你看著。”
言律转头在她手上亲瞭下。
另一头,舒嘉看著林笙,欲言又止,林笙随性笑瞭声,“你什麽时候还学会吞吞吐吐瞭?”
舒嘉敛眸,“我妹的事情都过去瞭,不要想那些。”
林笙提起眉梢,玩笑般让人摸不清她在想什麽,“嗯?你怎麽知道我想没想呢?”
舒嘉本来也不会察言观色,又遇上她这表情,更是一筹莫展,“反正你别多想就行瞭,阿莫聪明著,亏不瞭她的。与其担心她,还不如我们自己小心点儿。”
林笙失笑,揉揉她的脸,“你还真会安慰人。”
年末
“自由很昂贵。受限后大打折扣的自由,我才勉强支付得起。”
——谭千觅
也许他们是想抓自己,也许不想,谭千觅倾向于后者,不过都不重要。
带著莫馀霏转瞬回到她们傢的附近,繁星满天,她拉著莫馀霏的手前后摇晃,“有哪裡不太明白吗?”
“不明白倒是没有。”莫馀霏想瞭想,比划半天还是寻思,“我背你吧?你肚子上的伤口比较少,也比较浅,差不多都好瞭。”
谭千觅嗯瞭声,趴在她背上:“肚子上是和你的链接,背部是和万成儒的链接,他那条彻底断瞭,你的还在,没怎麽伤在肚子上可能是这个原因。”
“链接和伤你的那些‘意识体’同源吗?”莫馀霏问,话裡却没多少疑问的意思,更似对答案。
“嗯。”谭千觅轻轻巧巧应声,“是吧,意识体,你还挺会起名字的。”
莫馀霏改口:“那就意识碎片?我从洞穴进去的意识空间裡也是那些,我之前病变被困住的地方也都是那些。”
谭千觅思考,“还是意识体吧,意识碎片好怪。”
莫馀霏无异议,自然而然又绕回原先的话题,“就是有一点,这麽早就跟她们划清界限瞭啊,原本不是打算慢慢来嘛,著急瞭?”
“是有点儿急,嗯——也还好,就是感觉钝刀子伤人太疼瞭,早结束早轻松吧,不想再磨蹭瞭,这经历也不是很想慢慢感受瞭,不太好受。”
莫馀霏问:“谢锦吗?”
她应是,而后反问,“你呢?”
莫馀霏答:“也还好,林笙还和谢锦不一样,她之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我倒是能接受,就是她可能不太舒服。”
“什麽事情,可以说吗?”
“舒嘉有一个妹妹,是她和林笙遇到几个月之后突然发现的,当时还是病变初期,很乱,林笙当时也没多大的势力,某次救援中隻能去一边,一边是舒嘉的妹妹,一边是一整栋楼的人。”
“她选瞭后者吗?”
“对。”
谭千觅唏嘘,“那我们走得好啊,她们都不用纠结瞭,隻是我们这反派面具还没塑造好呢。”
莫馀霏失笑,“对于那些不知情的人,已经塑造好瞭,对于谢锦和林笙,估计一辈子也造不好。”
谭千觅又怎麽会不知道,可又无比遗憾,“有时候真想她们别跟我有什麽感情牵扯,也不用因为我难受。”
莫馀霏的手顺势在她大腿上挠瞭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