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真巧,又见面瞭。”
她想抬起手,莫馀霏顿瞭一下才松手,她心头又有些……酸涩,或是说鼓胀的麻痒,撑得她胸腔作痛。
眨眼,强制压下未能消解处理的感受,她举起双手,“是要抓我吗?”
谢锦看向旁边的莫馀霏。
她心中略慌,但面不改色。
好在谢锦最后还是看向瞭她,“是,麻烦跟我走一趟瞭。”
她松瞭口气,小步上前,边问:“她不用跟你们走吧?”
好,看来万成儒的确是推给瞭自己,而非莫馀霏,那就好。
“不用。”谢锦看向莫馀霏,面带合适的微笑,“林领主有令,我们不会干涉你的行动。”
莫馀霏回望,面上亦有浅笑。
看来也的确是林笙和官方合作瞭,不过“不干涉”……谭千觅回头看莫馀霏,缓慢眨瞭下眼。
莫馀霏在外面接应是最好的选择,如果跟她一起被困,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糟糕瞭。
这些她和莫馀霏大致讲过,不敢直白说,但莫馀霏应该知道。
莫馀霏收到,敛眸又抬眸,对她笑瞭笑。
不会乱来的。
她收回视线,跟著谢锦进瞭车。
重型车外面看著和普通车没差,但内部的操作台却大不相同。
不过她没心思看,啪嗒一声车门合上,万成儒的人竟然还没来。
重型车驱动之后,他们可就没机会瞭吧?
难道猜错瞭?她蹙眉,不能吧……
窗外的景色开始倒退,莫馀霏站在其中,一同倒退。
车子行驶瞭,但还没等到万成儒的人。
她凝眉,下意识看向窗外,倒退的景色中已经没有莫馀霏瞭。
如忽起的风吹散聚团的云,她缠绕的思绪忽地松弛起来。
算瞭,不管瞭。
被扔下的景色中,莫馀霏垂头,几秒后双手插进衣服口袋,再抬头时眼神变瞭,盯著挨个离开的车,最后看向谭千觅离开的方向,嗤笑。
和以往的所有笑声都不同。
沉稳的、温和的、轻快的、不正经的、愉悦的,和这些全都不同。
几分钟后,她再次垂头,插著口袋转身离开瞭。
另一头,谭千觅等瞭大概十分钟,十分钟裡出现瞭许多变异种,虽然都被谢锦他们毫不费力地解决瞭,但还是让她深刻意识到瞭:莫馀霏这棵树的树荫有多凉快。
现在碰到的变异种数量对比她和莫馀霏一起时,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这才是真正的世界啊。
不过谢锦这些官方的人应该也不会让她受罪,某种程度上,估计也隻是让她看著,而不需要她真正体验。
她总是在乘凉,嗯,就当作是幸运吧。
又过瞭一会儿,她低头看手环。
手环还是莫馀霏给的那一隻。她戳瞭两下,完全没信号瞭,隻能停留在时间页面,成瞭完全意义上的手表。
估计是被这辆车上的设备屏蔽瞭。
距离她上车已经过去瞭二十分钟瞭,车速很快,加上他们很强,基本没有因为变异种而被耽误时间,应该已经行驶瞭不近的距离,但还是没人来“劫狱”。
合眼靠著后座,她准备睡觉。
要有人能把她从重型车裡劫出去,那她也算服气。
不如睡觉。
如果她的猜测是错的,那就错吧,无所谓。
反正隻要莫馀霏离开自己,依她的实力,都不会出大问题。
自己嘛,不出问题就是肯定要出问题的,早来晚来都一样。
腰背刚放松力气,她突然想起来林霖,在山顶因自己而死的人,然后自然而然想起栗子。
“谢锦。”她说瞭上车后的第一句话,“你们应该知道我很危险吧?”
副驾驶的谢锦回头看她,隻说瞭两个字。
“放心。”
她于是松瞭口气。
这次合眼放松后,她忽然再次福至心灵。
所以万成儒他们不会是想要自己被审问后,再来劫走自己吧?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微微睁眼扫向谢锦,心中颇为複杂。
她觉得谢锦应该不简单。
至于谢锦的目的,是为瞭抓走“偷正向诱导剂”的她,还是别的她,那她就不知道瞭。
毕竟她连“正向诱导剂”也是猜的。
想法一浮现就扰人入眠,脑子不受控制地又运作瞭一会儿,才愿意顺从她这个主人的意思去休息。
再次睁眼是因为手腕上传来的冰凉触感。
先入眼的是黑色晶状手铐,以及车上一个莫名凸出来的杆子,她进来时就在想这玩意儿肯定很适合绑人。好,果然是用来绑人的。
抬头恰瞧见谢锦收回前座的手,以及车外草木杂乱的环境。看来遇到难缠的变异种瞭,在停车解决。
手铐被固定著,活动空间很小,她想抬手揉揉眼,行不通,遂作罢。
别别扭扭地伸瞭个懒腰,她调整好紊乱的呼吸,问:“沉盈月不至于有事儿吧?”
重型车是官方的标志,谢锦前几天可还是沉盈月部下呢,这会儿就和官方扯上关系瞭。
她不是很担心,但还是要问问。
谢锦没有吝啬这个答案,让她安瞭心。
“沉领主很好。”
“那就行。”
她看著眼花缭乱的操作台,感叹:“这就是重型车吗?看起来好厉害,可比我们的车高级多瞭。昨晚也是你们吧,当时怎麽会没把我从车裡带走呢?”
谢锦回头看她,移开瞭话题,“其实也没有很大的差别,隻是需要权限,所以看起来比较複杂。”
“好吧好吧。” 谭千觅一副自觉不多问的模样,说完就又面壁思过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