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疯!隻是想让师兄好好休息!”
祁遇死死盯著白琮,手中的缚锁忽明忽暗的闪著光,他面色一白,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光,缚锁也终于在这一瞬间朝著白琮飞瞭过去,“去!”
“可笑……你可知对同门出手是大不敬,要进戒律堂被关禁闭,罚跪、罚抄峰规?再严重,会有长老亲自惩处,拿那柳鞭硬生生打上七七四十九道?”
白琮寒声说著,伸手往前虚虚一握,却发现那绳索还在往前挣扎飞来,微微皱起眉。
此子天赋倒是极高,隻知道口诀便能将缚锁催动至此。
“不劳师兄提醒,峰规我已倒背如流。”祁遇面色惨白,但依旧死撑著站在原地,那双平日裡永远盛满日光的眸中在此时变得阴暗,仿佛蛰伏著一隻猛兽,时刻准备破笼而出,“明日我会去请罚,但今**得和我一起出去。”
白琮的眼皮跳瞭跳,一股怪诞的感觉涌上心头,开口时莫名句句带刺:“不过认识几日就这般维护,也不知被灌瞭什麽迷魂汤。难道方才他对那人所做之事,那日在房裡也对你这野小子做过不成?当真淫贱……”
林秋让简直有一种想把白琮嘴皮撕烂的感觉,他正要开口叫骂,用尽世间最恶毒的词也要跟人挣个高下。
还未开头,就听房内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
见是祁遇,林秋让瞬间便忘瞭自己要骂什麽,隻顾著任务为上,要讨好主角攻,不知为何觉得心力交瘁,连关心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师弟……”
同一时间,另一道声音跟著响起,盖住他的声音。
“你不许这样说他!!!”
祁遇嘴角不知为何挂瞭血,他抬手抹开嘴角的血线,一双漆黑的眸子发红,整个人的气质变得乖张阴厉起来,在月光下冶无比。
那沾瞭血的手也握住缚锁,叫他缚锁颤动起来,发出嗞噶嗞噶刺耳声响,几欲能将人耳膜刺穿。
“我见过太多淫贱之人,哪怕这世间算上我也都淫贱……”
他如恶鬼一般死死盯著白琮,一字一句道:
“可我师兄——他永远清清白白。”
第二十五章(二人修罗场)今晚你和我睡在这裡
“住手!”
林秋让一声喝止,叫针锋相对的两人都愣怔瞭一瞬。
祁遇神情恍然,似乎在一瞬间恢複瞭神志,他的眼闭上又睁开,整个人看起来无措极瞭。
果然……师兄他……还是会护著白师兄的吧……
他隻是一个刚学会念咒术,对修道之事从来一窍不通的人,倘若方才不是柳茴师姐替他解瞭缚锁,还将控制缚锁的咒术告知于他,恐怕他连说出这些话的资格都没有。
就是他再有天赋……也不可能伤害到白师兄的……
隻不过飞蛾扑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果然……果然……他怎麽能比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一个不过认识几日,口头承认的傢人……怎麽能比得上人傢的娃娃亲、指腹为婚……
怎麽能比得上……从出生起未来就一定是傢人的人?
这麽想著,刹那间祁遇浑身失瞭力气,他鼻尖骤然发酸,紧紧咬著牙,口中的腥甜味漫开,强撑著没让自己狼狈的跌落在地上。
白琮看著林秋让的模样瞭然,一把抓住缚锁的另一头,欲要将那绳索从祁遇手中收回,谁知祁遇还紧紧抓著,整个人都被猛地拖向前。
他居高临下的看著祁遇。
那目光果真像是在看一条流浪犬。
祁遇紧咬牙关,抖著手不肯放开,但他也不敢抬头,不知怎的倏然害怕再次见到白琮那势在必得的神情,隻觉得自己悲惨万分。
他这几日想过为师兄好好修道,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这麽渴望实力。
如果他有能拿到第一的实力,是不是如今就不会在师兄跟前丢脸?是不是就能抓著缚锁?是不是就不会被人这般拖拽狼狈至此?
是不是就……
“那缚锁在方才已经认主,我记得峰中有规矩,隻要法器认主,他人就没有抢夺的资格。”
林秋让的声音响起的有些突然,还有些哑,在黑夜中尤为大声。
白琮心情正好,林秋让一说便松开手,如施舍一般将东西丢在祁遇跟前,“我差点就忘瞭,这起初毕竟是我的东西,却让他认瞭主。”
“也罢,我不缺这样一件小东西,给就给瞭。”
祁遇听著,浑身不可抑制的开始发起抖。
这跟以往流浪时,他人施舍给他一点吃食的模样别无二致。
哪怕是来瞭这华镇峰……怎麽……也依旧……
“他不白拿你的,所以不必用如此语气羞辱他。”
林秋让说完,走到祁遇跟前,附身抓住祁遇的手臂,“起来,祁遇。”
祁遇浑身发著抖,却还是听话的跟著林秋让的力道站起身。
林秋让皱眉,给他拍拍身上的污渍,又抬手用袖子擦干他面上的血渍,一面擦一面偏头道:“出去。”
祁遇垂著脑袋,正要点头说好。
“没让你出去,点什麽头?”
祁遇一愣,就被人用力揉瞭揉头。
“今晚你和我睡在这裡,你在外淋瞭许久的雨,明日怕会感染风寒。等睡醒瞭正好让要药房的人给你抓几服药,不用跑来跑去。”
林秋让说完扭头看向面色有些僵硬的白琮,大声道:“还请白师兄出去,我明日会申请与祁遇同宿,日后你清净瞭。”
“你让我出去?”白琮紧抿著唇,被催促几番才开口:“还有……同宿?你要和他同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