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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瞭,世界毁灭吧!
他隻是来买东西,又不是做贼,光明正大。
买瞭东西,周怀辛还以为在收银区也会遇到两人,结果完全没看见。
他提著一大袋东西,深一脚浅一步地乱晃悠,朝著小区走去。
冬天昼短夜长,所在城市虽然是南方,暮色来得也比夏天早瞭许多。
暮色叠加高楼的影子,两边的灯还没开,小区的道路更加幽暗。
快要走到傢所在的楼区。
转过一个弯,周怀辛看到楼的入口处有两个人影。
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继续上去会打扰他们,停在这裡好像在偷窥,他一时停在那裡。
此时,路灯如蝴蝶快速煽动的翅膀,一下,两下,彻底亮瞭起来,上下前后都被照亮。
入口处的人影也霎时变成瞭实体。
是陈有维和珊珊。
他们也发现瞭站在拐角的周怀辛。
“那不是你的租客吗?”珊珊说。
“是,喂。不过来吗?”陈有维冲他喊。
“你们好,这麽巧,竟然同时碰到你们两个。”周怀辛笑著走过去。
“你们在干嘛?我不会打扰你们瞭吧,要不我现在上去。”周怀辛继续说。
珊珊有点不好意思,赶忙说:“不用,我等下就回去。”
陈有维对珊珊说:“你走吧,我这裡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被催促的珊珊顿时来瞭气:“不用你赶,我本来隻是想看你死没死。还有我才不稀罕你的狗窝。”
住在狗窝的周怀辛想解释,房间虽然不大,但他住的很舒服,称其为狗窝并不合适。
“还有,才不是我死皮赖脸地要来住,是你主动求我要我来的。”珊珊说。
“谁求你来瞭。我是说有空的房间,你要来就勉强收留你一下。”陈有维说著,瞄瞭周怀辛一眼。
“勉强!当初在国外生病差点死掉,是谁说以后回国瞭,我要有困难,他都会全力以赴地帮忙。一回国马上就勉强瞭。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珊珊恶狠狠地瞪著陈有维,“已经答应我瞭,说会空出一个房间给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证据还在我手机上呢。”
陈有维心虚的挠著脖颈。
看到这幅场景,听到这样的对话,周怀辛有点明白。
他住得房间,是陈有维之前答应留给珊珊的。
“要不我走?”
周怀辛小心翼翼地看珊珊,又转头去看陈有维。
“不用。”珊珊还在气头上,语气很不好:“不管你的事。是这个人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说著,继续瞪著陈有维。
陈有维无奈地摊手:“对门的房子还空著,你可以来住。”
“对门的房子是一整套,整租很亏!”珊珊叫嚷。
“免费让你住一个月啦。”
“这还差不多!我明天就搬过来。”
得到满意回複的珊珊,开心地笑瞭,朝著周怀辛温柔地说再见。
上楼的过程中,周怀辛回想刚才楼下的对话,总觉得他是个冤大头,哪有这样做房东的。
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说:“哪有你这样的房东?净做亏本买卖。”
陈有维没好气地回答:“有我这样的房东很烦?”
“不是很烦,我是说你这样做很亏。”
陈有维像看白痴一样看著他:“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的!真的很稀奇!”
“要不我搬出去,另外找房子。”周怀辛说,“我一个人再找房子也方便。”
“让你住你就住,管这麽多干嘛。与你没关系!。”那个女人跟你有什麽关系,陈有维本来就有些烦躁,听到他总是在说搬出去的事,更加烦躁瞭。
“我是好心,不想你对朋友失言。”
“失信,失言也是我的事情。”
“好心没好报,以为谁稀得管你。”周怀辛一直被他顶回来,没瞭耐心,转头关上瞭房门。
陈有维叉著腰,在客厅裡转瞭一圈,狠狠踢向茶几,边缘的水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听到声音的周怀辛从房间裡出来,看到是他的水杯被摔碎瞭,顿时火冒三丈。
“你TM发什麽神经!有病就去治。在这裡乱发脾气,真是的!”
水杯落地的瞬间,陈有维心中闪过刹那惊慌。看到周怀辛生气地冲他大喊,惊慌瞬间变成瞭更大的怒火。
“我有病!有病的是你。”
说著,再狠狠踹瞭一脚茶几,上面的东西犀利哐啷全都掉瞭下来。
周怀辛看他还在继续发疯,又生气又无语,啪的一声,关上房门不再理会。
反正又不是他傢,他爱怎样就怎样,全砸瞭跟他也没关系。
失职记
正在电脑前彙总客户数据,周怀辛突然接到内线电话。
“这裡有份文件有问题,过来看一下。”
不等他回複,内线马上挂断。
查看瞭一下,是陈有维的座机号码。
他立刻起身,快步赶去技术组。
“什麽问题?”周怀辛问。
在陈有维的桌面上,正摆著一份文件。
陈有维抬头看瞭他一眼,也不说话,手指快速翻文件,最后停在中间的几页。
“这裡的企标限值不对。”
周怀辛探身去拿文件,手指小心地压在中间页面。
仔细看瞭看夹在中间的企业标准,又翻看瞭合同上写的要求,不解地问:“这都是根据客户要求来的,又什麽问题?”
看他没有意识到,陈有维指著电脑上打开的标准,说:“企业标准中的限值,没有达到国傢标准的最低要求。有害元素铅的限值太大瞭,比国傢标准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