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快走吧!待会儿我再去找你!”
然后她就背上书包,拎上汽水,拉着安窈飞速逃跑了。
落日霞光下,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虽没带相机,但早已定格在心里。
到了晚上,陈见月换了一套白色的运动套装来见他,跟傅云归今天穿的黑色运动套装版型很像,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情侣装。
发现了她的小心思,傅云归的嘴角微微上扬。
“晚上想吃什麽?”他牵着她的手,问。
陈见月甩着他的手臂,晃呀晃,“嗯……炸鸡啤酒?”
傅云归任她甩着,“你能喝酒?”
陈见月一副很期待的样子,“没喝过,万一能呢?”
“那要是喝醉了怎麽办?明天军训还起得来吗?”他故意说。
她果然洩了气,退而求其次,“那……汉堡可乐?”
学校门口有一家很好吃的汉堡店,他们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拿到后店里已经没有座位了,只好拎回校园里。
学校南体育馆附近有一处空地,上面建了一些公园里常见的健身器材,用来给学生们日常锻炼。
那块空地周围植被少,蚊子也少,陈见月就提议去那里吃,正好还能看看网球场里的人打网球。
他们找了一个练仰卧起坐的器材坐下,把汉堡和可乐摆好。
早秋的晚风还残存着白天的热浪,吹在皮肤上暖烘烘的,一如他们那时的心情。
陈见月拿了瓶冰可乐準备喝,也不知是傍晚拎汽水把手拎脱力了还是怎麽的,尝试了半天也没拧开盖子。
傅云归见状把手伸过去,让她给自己。
陈见月递给他,“我不是装的,我是真拧不开。”
傅云归反而希望她是装的,如果陈见月愿意对他耍一些小心机,那他会更开心,因为能感觉到自己在被她在意着。
“我知道。”他笑笑。
傅云归接过陈见月的可乐,放到手里拧了一下,没拧开,又拧了一下,还是没拧开。
陈见月看他也很吃力的样子,一副“我没骗你吧”的表情。
“看吧,我都说我不是装的。”
在女朋友面前被怀疑男友力,傅云归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干咳两声使上了全身的力气。
“噗嗤”一声,瓶内外气压骤然失衡,失控涌出的可乐喷到他身上,溅湿了胸口,反弹到脸和脖子上。
“你没事吧?”陈见月赶紧掏出纸巾来帮他擦。
冰凉的可乐汽水在闷热躁动的晚上沾湿身体,发出甜腻的气味,傅云归感受着陈见月柔软的手指触在自己的脸颊、脖颈、胸口,不自觉被这股味道蛊得心神不宁。
他有些难耐地捉住陈见月的手腕,望向她的眼睛里眸色渐浓,心跳也跟着晃了晃。
他想抱她、吻她,却怕吓到她。
像是察觉到了什麽,陈见月没有躲避,她屏住呼吸,视死如归般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默许。
傅云归眉心一松,心跳得像擂鼓一样快,他绷直腰背,小心翼翼地轻捧上她的脸颊,尝试着一点点靠近……
傅云归以前只见过别人接吻,自己却从没试过,真的轮到他了一时竟不知该把唇放在哪里。
最终还是属于生物的本能指引着他贴上去,唇瓣与唇瓣相触的那一剎那,温热柔软的触感如同带了电流,让两个人都感受到了灵魂的战栗,从头皮到脚尖。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美好,像是失重,又像是满足。
他感觉到陈见月的睫毛轻颤了下,扫到他的脸上,那股微痒像是羽毛挠在手心,叫他蓦地起了一身的汗。
正当他想去搂她的身子将她吻得更深一些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夸张的惊呼。
“卧槽!两个男的!”
陈见月立马触电似的从他身上弹开,站起来退了好几步,红着脸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喊:“你才是男的!”
陈见月那时是短发,又穿着一身运动服,黑灯瞎火的不仔细看还真有点像个假小子。
她怒目圆瞪地攥手握拳,肩膀耸起来气呼呼的,整个人看起来像个生气的河豚。
自知理亏的过路男生听见她的声音,发现是女生,赶忙灰溜溜跑了
刚才还紧张得心髒快要爆开的傅云归一下子被逗笑了,扶着器材栏杆笑得直不起腰。
“你还笑!”陈见月气恼。
傅云归尽量控制住表情,纠正她:“他本来就是男的啊。”
陈见月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嘴快说错了,想对着那人喊“你还是女的呢!”可那人早就跑没影了。
她又羞又气,跺脚,“我不跟你说了,我回去了!”
傅云归一不小心没把握好分寸把她惹生气了,反应过来追上去后陈见月已经不想理他了,一头钻进了宿舍楼里,傅云归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那天晚上,他在微信上哄了她一夜,第二天她才勉强愿意跟他说几个字。
想到那时候,傅云归忍不住瞥向身边副驾驶上垂着眼睫睡得香甜的人……
陈见月,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陈见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睁眼时已是夕阳西下,橙红的霞光从前挡风玻璃洒到车里,却在照到她的眼皮时被傅云归放下来的挡光板遮住了。
“你怎麽又不叫我?”她语气责怪。
傅云归正在玩她车上挂着的丑娃娃,见她醒来,一回生二回熟,“你自己不醒还怪我?”
陈见月懒得跟他打嘴仗,看他跟那个丑娃娃玩得很开心的样子,索性拆下来送给他。
“你兄弟,送给你了。”
傅云归看着被塞到手里的丑娃娃,又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