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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暧昧的关系(70)

作者:故月无闻 阅读记录

“我不会走。”

傅云归起身,淡淡留下一句,径直朝玄关的方向走去。

云有让看他伸手拿车钥匙,吓得赶紧站起来追上去,“你干什麽去?你喝了酒拿车钥匙干什麽?你要出门?你联系司机没?”

他话还没说完,车钥匙已经落到他手里。

“我去找她。”傅云归报地址。

云有让:“……?”

司机竟是我自己?

……

门铃响时,陈见月刚洗完澡,正对着镜子吹头发,客厅的投影仪还在播放着新闻联播后的天气预报,说最近一周江淮地区局部有阵雨,雷雨。

陈见月吹着头,想起白天江柏说她头顶秃了一块,虽然心里一点儿也不相信,但双手还是停下来诚实地对着镜子检查了一番。

镜子里,头上的每一根头发都乌黑茁壮,哪有一点秃头的迹象?

该死的江柏尽胡说八道,诅咒他老了谢顶!

陈见月气呼呼地正要重新吹头时,发现耳侧有一缕头发特别短,平时藏在周围的长头发里被她用发箍别在耳后所以没有发现,今天意外被翻出来,看上去像是被拦腰剪断了一样。

她以前染发烫发多的时候偶尔会出现一些断发,但这几年早就不折腾了,而且这断得也太集中了吧,怎麽正好全断在这一绺?

没来得及细想,陈见月就听见有人敲门,她以为是江柏,因为江柏说亲戚送了他两箱车厘子,为了感谢她今天江湖救急,待会儿送一箱上来给她吃。

“江……”

门才打开,陈见月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因为来的人不是江柏,而是傅云归。

突然见他一袭黑衣出现在门前,陈见月的脸上满是错愕,她的嘴唇微张,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怔愣在那里。

傅云归的身上还带着冬日夜晚的寒气,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她家门前,眉头微微皱起,眉宇间有一抹化不开的凝重,那双被楼道暖色的灯光几乎映成琥珀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仿佛要把她整个看穿。

“你……你有事吗?”

最终还是陈见月顶不住压力,先开了口。

“不请我进去坐坐?”

他今天似乎喝了酒,呼吸说话间有淡淡的酒气。

那天陈见月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她不想再跟傅云归有任何牵扯,所以没松开扶着门框的手,“家里没整理,你有什麽事就在这里说吧。”

看着她疏离的态度,想起她刚才没唤完的名字,傅云归的眼神暗下去,嘴角微抽了一下,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陈老师,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他喊她陈老师,无异于在道德绑架她。

陈见月没办法,只好偏开身子让他进去。

“咔哒”一声轻响,门被自然带上,傅云归走进她不到五十平米,老旧又拥挤的出租屋。

逼仄的环境往往会让人生出一种自卑的情绪,尤其是在在乎的人面前,陈见月忽然有些后悔放他进来了,后悔让他看到自己的局促。

“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没等他走两步,陈见月就挡在他身前急着问。

傅云归停下来,高大挺拔的身影笼罩着眼前的人,将面前穿着珊瑚绒小兔子睡衣的陈见月遮得严严实实,他缓缓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暗影,嘴唇轻啓:

“我不同意。”

“什麽?”陈见月一下没听明白。

“我说,我不同意。不见面,不同意;分手,不同意。”他凝着她,重複了一遍。

陈见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奇怪地看向他,试图提醒:“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十年前就分手了。”

“那是你单方面提的,我没同意,就不算。”他固执地说。

“你是不是喝多了?”陈见月皱眉。

“我的钥匙你收下了,所以我们只是吵架。”他不顾陈见月的惊疑困惑,目光坚定而执着。

说起那个金钥匙吊坠,陈见月这些日子一直想找机会还给他,听他这麽说,干脆去房间拿出来塞回他手里。

“傅云归,这些天我仔细想过了,那时候我们都还小,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都不成熟,我承认,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十年前我不该那麽草率地对你发脾气,这十年也不该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你。那天我有点情绪化,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今天晚上为什麽突然来找我说这些,我想说的是,无论以前发生了什麽,都不重要了,我想往前看,不想再陷在过去里翻不了身了,你明白吗?”

她说完,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身前的傅云归却恍若未闻,盯着她的眼睛一步步逼近,直至她的后背抵上冰冷的墙面。

“那我呢,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过去?”

他的眼眶微红,夹杂着酒气的呼吸喷薄在脸上。

陈见月本能地想躲开,可他高大的身躯令她推不动半分。

傅云归缓缓垂下头,似是低泣般将额头抵在她的胸口,喑哑的嗓音压抑着翻涌的情绪。

“陈见月,我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如果可以,我真想钻进去,看看你心里究竟有没有过我……”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陈见月忽然睁大了眼睛,震惊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这一声低语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因醉酒而被尘封的记忆。

那天晚上在明崇岛,她似乎也曾对傅云归这样说。

“傅云归,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你能不能也喜欢我,一直喜欢我,永远喜欢我?”

“我不信!我要钻到你心里!看看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我要亲眼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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