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曾经看见他和沈老先生说话,看来两人是认识的,许轻风干笑两声,说:“松如,你也在这里啊。”
沈老先生刚刚输了棋,想着许轻风进来的时间掐的正好,他脸上的笑容也就越发的和蔼,端着茶杯喝了一口,侧身看着他说:“轻风,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你要发达了?”
许轻风想起刚刚自己因为过度兴奋吼出的那些话,一时恨不得撞死在旁边的墙上,眼见沈老先生还在看他,只得说:“就做点小生意,赚了一点小钱。”
“你倒是有些能耐。”
沈老先生刚准备起身,那边沈松如已经伸手将他的袖子拉住,说:“老师,你输了。”
沈老先生只当不知,依旧看着愣在门口的许轻风说:“做的什么生意?说给我听听。”
“老师,你说输了就给我做宫保鸡丁。”
“臭小子,你让我一次会死啊。”
沈老先生说话的声音一向中气十足,许轻风眼见他恶狠狠的瞪向沈松如,忙说:“那个菜我会做。”
“当真?”
许轻风所上的厨艺培训班,王大厨最后教大家做的便是川菜。
宫保鸡丁的做法不难,当时也得到了王大厨的赞赏,许轻风一脸信心的点头,沈老先生兴高采烈的走过来,说:“小子,不错,今天晚上就让我尝尝你做的宫保鸡丁。”
说话间他就一阵风似的将许轻风拉了出去,留下沈松如,脸上浅淡的一个笑容,想起刚刚许轻风进门时窘迫的模样,他笑容更甚的放下手中最后的那枚棋。
又会做菜又会做生意,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死守着周宁远?
果然是爱的太深了的缘故?
“笨蛋。”
他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听到李阿姨在外面叫他,忙应了一声后走出去。
厨房里李阿姨和许轻风正在炒菜,沈老先生站在门旁说着什么。
似乎一开始李阿姨就知道沈老先生会输给沈松如,因此早早准备了食材只等他下厨。
沈老先生梗着脖子抵赖,李阿姨和许轻风对看一眼,一脸不屑也不想再同他争辩的表情。
闻到空气里当归炖鸡的味道,沈松如站在沈老先生的身边,说:“要不要我帮忙?”
“你也会做菜?”
厨房很宽敞,开了抽油烟机的房间没有任何让人气闷的感觉,但许轻风的脸有些红,大概是炒菜的时候热到了,听见他说这句话的后转身,一脸的怀疑。
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了几缕,此刻有气无力的攀附在他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沈松如忍住想伸过去替他拨开头发的冲动,浅笑着摇头。
“他是不会做,但洗菜切菜什么的,他很拿手。”
李阿姨刚说了一句,不甘寂寞的沈老先生一边捋着胡子一边说:“就像我。”
“像你就没救了。就没见过你这么倔强的人,别人说什么你都不听。”
许轻风和沈松如闻言浅笑,留下沈老先生站在门口,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如果自己也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就好了。
沈松如站在那里,等到沈老先生又叫了一声,他才回过神。
“在想什么?”
沈松如摇头。
“那好,再和我下盘棋。”
说话也不顾他的意愿,沈老先生就一阵风似的把沈松如拉回书房。
“轻风,你从小就会做菜?”
终于赢了沈松如一局棋的沈老先生此刻心情很好,听到李阿姨不停夸他,自己有吃过一口宫保鸡丁后也不由得有些好奇。
“也不是,几个月前才学的。”
“这么厉害?轻风,你若是个女孩子,不知道多少人会盼着将你娶回去。”
李阿姨一脸的调侃,许轻风想起自己学习做菜的原因,低着头的脸上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当初也不过是为了拴住周宁远才学的做菜,只是如今他会做菜了,周宁远却又不见了踪影。
许轻风已经没有再像从前那般追问他的一切,自从上次和卫铭相逢,周宁远就变得有些不正常。
时常很晚回家,即便在家,他也是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
既然这么喜欢卫铭,为什么不直接挑明和他在一起?
许轻风脸上的笑容更甚,想周宁远这个sb有够贪心的。
当时若不是因为他抱了这样一种心思,自己至少也不用死的那么冤了。
这种人,果然就是欠教训。
听到旁边李阿姨在叫他,许轻风抬头,脸上过于灿烂的笑容把李阿姨笑了一跳。
将手中的那只鸡腿递到他碗里,才忍俊不禁的说:“轻风,赚钱的事就这么让你开心?”
许轻风点头,说:“那是当然的。”
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只是落在沈松如的眼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疼。
大概是因为知道太多他和周宁远的事,再联想到周宁远看向卫铭的眼神,他以为此刻的许轻风是在逞强。
和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样傻。
沈松如淡淡的扫过与沈老先生他们说笑的许轻风一眼,依旧低头吃饭。
晚上回去的时候,沈松如追上走到门口的许轻风,说:“轻风,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也开了车来。”
还真不是一般的不解风情,若是化成其他人,早就迫不及待的扑过来了吧,沈松如浅笑着摇头,看着许轻风上车以后才跟在他的小福特身后与他一起离开。
相比较非常想得开的许轻风,周宁远这边就显得比较纠结,一方面他舍不得许轻风,一方面他又对卫铭抱有一种莫名的执念,这种执念在很多年前开始形成,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喜欢卫铭,等到他发现了,想要表白了,卫铭一家又搬去了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