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霜汵:“陛下,我能进来吗?”
付孤舟瞬间心软了。
虽然付孤舟看不惯他的虚假,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脸长得好看又有礼貌。
困恹恹道:“你进来吧。”
楚霜汵推门进来,就看到正对方书桌前满脸困倦散乱着头发、嘴里咬着笔端的付孤舟。
付孤舟抓了把头发没什麽精神地擡起脸朝他笑:“你不睡觉,不会是想朕了吧?”
楚霜汵没说话,在他对面桌子前坐下。
付孤舟笑着看他,“你倒是自觉,都没问朕有没有让你坐。”
楚霜汵站起来,问道:“陛下,我能坐下吗?”
“坐。”付孤舟把奏折往边上推了推下巴趴在桌子上,“朕困死了,要不你来帮朕把奏折看了吧?”
楚霜汵拿走他面前摊开的奏折。
付孤舟半眯起的桃花眼睁开,从桌子上坐起来:“你真批啊?”
他都没好意思提让楚霜汵帮他批奏折的事。
但凡楚霜汵两天前没晕,他早就把楚霜汵叫来给他把奏折批完了,也不至于现在最后一天晚上亲自上阵、在这里困成狗了。
付孤舟觉得像极了从前星期天晚上补作业的自己。
付孤舟摸了摸他的头,温度正常的。又摸了摸楚霜汵的手,有点凉,也还在正常温度之内。
再摸了摸他的嘴唇……软软的,手感还……挺好的?
楚霜汵擡眸,“陛下要做什麽?”
付孤舟耍无赖,是不可能承认怕人身体耗不住晕在这里的:“你深夜来找朕与朕共处一室,不就是送上来给朕玩的吗,给朕摸摸怎麽了?”
楚贵妃
楚霜汵不搭理他,倒看起来像自愿来批奏折的。
有免费的苦力不用白不用,付孤舟也不心疼他的身体了,他更想心疼心疼自己,再次重重地把头往桌子上一趴,道:“那你批吧,如果做不了了就叫醒朕,朕先睡一会儿。”
楚霜汵把桌子上奏折全部批注完收好后,已经是淩晨四更。
付孤舟五更去上早朝,他是知道的。
楚霜汵想了想,看着桌子前熟睡的人,掀起衣袖将人抱了起来,抱回到宫殿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付孤舟醒时,记得自己是在书房里睡着的,怎麽睡在了床上,还有被子。付孤舟翻过身子看了看,在他旁边的是楚霜汵,中间与他分开了有一人的距离,同床不同被。
付孤舟滚过去,掀开楚霜汵的被子钻了进去,从后面抱住楚霜汵的腰,桃花眼眯起在人后颈边弯唇笑道:“你抱朕回来的?”
楚霜汵果然还没睡,在付孤舟手放上去时,身体猛地一僵。
“陛下,放开。”
“不放。”付孤舟觉得他好像在欲拒还迎,虽然很清楚楚霜汵的意思确实是让他滚远点。
付孤舟贴在人耳边,“奏折批多少了?怎麽不叫醒朕?”
虽然奏折不看完去上早朝也没什麽事,反正他现在去早朝就是去给那些老家伙添堵的。但是,他不看,怎麽能更好地对症下药给人添堵呢?
付孤舟笑掉头,第一次他去上早朝去得突然,那些老家伙不知道奏折会送到他手中,奏书全是骂他的。
第二次,知道还是他了,成了各流派之间的互骂。本来还挺有趣的,奈何付孤舟这几天外面到处走,昨晚实在太困撑不住了。
不知道今天那群老家伙会说什麽。
楚霜汵冷淡声音微不自然道:“陛下,奏折批注完了。”
“批完了?”付孤舟有些意外,往前摸到他的手。
果然,这双手太适合批奏折了。
楚霜汵不回应他,付孤舟嫌他太冷淡无趣,又从楚霜汵身上翻过去砸到他正对面,“奏折都写了什麽好玩的,给朕讲讲?”
楚霜汵道:“我全部归类整理好了,陛下明早一看便知。”
“不想看。”付孤舟仰起脸往被窝里钻了钻,好几次蹭到他身上,这人虽然白天里身上冰凉,到了晚上还挺暖和。就是太硌了。付孤舟脸带笑意,“朕只有半个时辰能睡了,你就给朕讲讲?”
楚霜汵起身往后退,重新拿起另一个被子,与付孤舟分开躺下。然后,将自己看过的奏书里主要内容给他讲了一遍。
付孤舟听笑了。
这麽大一个国家是怎麽延续到现在的啊?古代都这样的吗?
真是丢人都丢到隔壁国质子面前了。
付孤舟道:“朕明天不去溪山书院了,你去看看吧,他们挺好学的。”逮着人就问问题。
说完,这次没有再缠着楚霜汵,又睡了过去。
淩晨四点半,距离早朝还有半个小时,付孤舟準时起床準备去早朝。
不好玩,困死了。
迟早要叫楚霜汵替他去上早朝!付孤舟恶狠狠想道。
看到床上闭着眼安详睡着的楚霜汵,不知道他醒了没有,将被子全都扔在他身上。
压死你!
楚霜汵轻轻闭目,直到付孤舟走出寝宫,才睁开眼,将小皇帝报複般扔到他身上的被子拿开。
这时候有少数几个值夜班的宫女在外面守着,宫里晚上当值的下人比白天少,楚霜汵也没再睡,穿好衣服起来。
被星禾安排去照顾阿福的两位宫女,守了小少年一夜对方都不肯睡,也不说话,只蜷缩在墙角抱着身体哭。
宫女们无法,怕这位不知来历的小公子出了好歹她们负担不起,又不敢打扰陛下,眼下陛下已经离开殿门,见到楚贵妃出来,孤注一掷慌慌张张向楚霜汵求助。
“贵妃,小公子他一直哭不肯入睡,问他什麽话也不肯说,奴婢实在不敢深夜打搅陛下,贵妃能不能……去看看阿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