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摇将他变化收入眼中,朱唇凑上他耳畔,温热的呼吸喷吐,指尖从他束腰的玉带缓缓朝上移去。
指尖似落下火苗,在所过之处留下火种,眨眼火焰连成一片。
云行俊脸如常,又问一遍,“要如何?”
若非瞧见他膝上因克制而跳起的青筋,还有逐渐发粉的耳尖,知摇怕是以为这招对他不管用。
她朱唇若有似无的贴上他耳廓,眼底淌过狡黠明光,“不如何,见多了师兄云淡风轻的样子,想瞧瞧师兄失控的模样。”
说罢,余光瞥见他大掌探来,知摇早有预料的闪身躲开,缩在床榻一角。
云行站起身,看着知摇双脚蹬着往后退的模样,屈膝压在床榻边缘。
“上次你也是用这招避开我,但是好像不管用。”
他长臂一伸,扣住她脚踝,手上稍微用力,便将人拉至身下。
单手抚上她脸颊,揉搓耳垂,继而一路向下,以手勾勒她曲线。
“我昨日刚说,若要逗我,这招比较管用,看来你有认真听我的话。”
他一手撑在知摇耳侧,一手拉起她的手,从他胸膛开始一路下滑,放在腰上玉带。
那块玉不知是什麽材质,触之指尖冰凉,逐渐被体温暖热,他拉着知摇的手按在扣上。
“怎麽办,你的招数很有效,可要打开它?”
“要……”
知摇手指微微用力,嗒的声轻响,玉带滑落。
第57章 第57章
“嗒”的一声轻响, 云行心跳仿佛跟着漏跳一拍,漆黑的眸子光泽瞬间溴黑下去。
知摇与他四目相对,头一次主动邀请, 紧张的身子紧绷,又隐隐有些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骤然间,揽着她腰身的手臂猛地用力,二人距离迅速拉近,云行跟着俯身摄住她的朱唇。
如饑饿许久的猛兽捕捉到心仪的猎物, 吻越来越激烈,如疾风骤雨, 似要剥夺完对方唇齿的氧气。
大掌在她腰肢摩挲,勾住她的腰带抽开。顺势下滑,吻上她散开衣领下的锁骨,仔细、轻柔, 带着怜惜。
他单手撑在知摇耳侧微悬起身, 手一挥, 四下夜明珠光芒尽数熄灭,衣物簌簌剥落声跟着响起。
屋内伸手不见五指, 明月从云层后渐渐显出身形来, 微亮的银光从窗户洩入, 折射的屋中多了分蒙蒙光亮。
难耐的喘息声交叠,恍惚间狂风忽起, 欲卷起地上娇嫩的花,花瓣跟着轻颤,仰着脸艰难的迎着风。
乌云密布, 眨眼落起雨来,空气闷热潮湿, 掺杂着黏腻,地面被雨水浇透,行人走过,发出泥泞脚步声。
大雨滂沱,脚步声越发快,轰隆一声雷响,雨点渐歇。
地上娇花被雨水一番沖刷,花瓣愈发鲜豔,随着风花瓣舒展闭合,甘霖自黄色的花蕊中淌落。
风渐渐舒缓,将清凉沾染着水汽的空气带入屋中。
云行拥着乏累昏昏欲睡的知摇,浅吻她眉眼。
知摇揪着他垂落肩头的一缕发,“你真是疯了……”
平日里看着冷冰冰少言寡语,甚至瞧着对那方面的事并不感兴趣的人,谁能猜想到在床榻上竟是那般具有爆发力。
隐约记得药效发作时,云行曾说不下一次“再来”,也不知她是怎麽撑下来的。
也不怪那日醒来身子接连虚了好几天。
知摇话说的有气无力,眼皮都不想擡一下,靠着他胸口,听着从他胸前传出结实有力的心跳声,心头无比安稳。
“还可以更过一点,但……”云行垂眼看着呼吸逐渐沉下去的女子,口中喃喃似自语,“来日方长。”
他一手轻抚她如缎长发,黑如点漆的眸子隐着得偿所愿的欣喜。
忽而,头顶天空传来闷雷滚滚之音,云行抚着知摇发丝的手一顿,眼底笑意逐渐消退。
片刻,他将知摇轻柔放在枕上,穿好衣物起身,半蹲在床榻前,握着知摇的手轻轻将她晃醒。
“怎麽了,我累了,让我睡一会儿,有什麽事明天再说,不可以再来一次了……”
知摇累的眼也不睁,口齿不清的说着。
云行低头吻上她手背,“知摇,听我说完再睡。”
知摇无奈睁开眼疲乏的看着他,见他穿戴整齐,有些不解半支起身,“怎麽了?你要去哪儿?”
“有事出去一趟。”云行眸色认真的望着她,“不管发生什麽,答应我,永远、永远不要离开我。”
“说什麽呢,这是自然,师兄莫不是以为我是什麽轻浮之人,随随便便就会要个男人,定是做好托付终身打算的。”
“那就好,睡吧。”
云行前倾身子又吻了吻她眉心,大掌在她面上抚过,知摇便闭眼昏睡了过去。
他盯着床榻上熟睡的知摇看了片刻,面上神情倏然冷却,玄冰凝结,一瞬间恍惚回到入无情道的时候。
兀自起身,白袍翻飞,云纹软靴踏出木屋外,转手在屋中设下九十九道禁制。金光笼罩,许久方才消散。
“照顾好她。”云行侧目,对着屋前柳树吩咐道。
“是,”柳树枝条沙沙作响,“主人,万事小心。”
*
夜幕漆黑,笼罩着一处荒庙。
寒风吹过,破烂的门窗如同废旧的风箱发出哗啦啦声响。
内里忽有微光亮起,墙皮大片脱落的墙壁上多了只放大的鸟影子。
“真是个好消息,他开始被反噬了,天下没有无情道修,看谁还能阻我幽族複兴大业!”
*
万籁俱寂,草丛中偶有虫鸣悉索声响起,雪白的靴子从地面踩过,虫鸣声当即戛然而止,长袍擦过草叶,停在银白光亮与黑暗的分界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