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放过不放过的,该是她们该担心的事。”柳祈道:“你决定了我不多说,眼见着那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不如我们彻底把主动权拿在手里。这周末是吧?你只管去,剩下的我兜着。”
萧沉萸垂眸,“好。”
她们之间,若说个谢字,那就太生分了。
这些事电话里能说清,但萧沉萸大半夜专门跑了一趟,是她的诚心,柳祈都明白。
“太晚了,别回了,住这儿?”
萧沉萸道:“好,反正明天没课。”
柳祈反应过来,沉浅大学的课快结束了,带她上三楼时,问道:“听说江近月在弄毕业舞会,排场应该挺大的。”
萧沉萸笑道:“到时候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柳祈莞尔:“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挺遗憾。”她没有正儿八经上过大学,早些年是离家出走闯到现在的,如今生意做得好,藤阳不少人请她去做讲座,她从没去过。她的人生经历实在不宜被作为典范去宣传,她年纪轻轻出来闯的时候,遇上了自己的贵人,可未必人人都有这样的机遇,若宣扬出去,恐要误导年轻人。
萧沉萸想起初次见她的时候,她刚在兰宜开了几家铺子,就愣头青一样跑到萧氏去谈生意。毫无疑问被放了鸽子。
她明明初入兰宜的名利场,却浑身竖着刺,装作游刃有余的模样,用势利的外表藏起天真的本相。
萧沉萸与她一见如故。
曾经在翟县,她也是这样。
大约是看懂她的眼神,柳祈约过人群找到她,邀请她去餐厅吃饭。
萧沉萸鬼使神差答应下来。
柳祈平时忙的不可开交,吃饭都是狼吞虎咽,这日却学着人家优雅用餐。用餐期间,她只聊了萧玉痕对创业的年轻人有什么影响之类的,没提过自己多辛苦,言语之间很是体面。但她吃完后接了个电话,匆匆收拾东西走了。
萧沉萸望着她的背影,知道她不会再回来,这顿饭也得自己结账。
后来熟识之后,柳祈才说了真相。早些年她们这些人跑业务的时候都这样,找个年轻好糊弄的,骗顿饭吃而已。萧沉萸说她知道。
次日,萧沉萸开车回了古宅。
到宿舍门口时,发现秦荔站着等她,手里还拿着早饭。
萧沉萸拧眉,步子加快走过去。
见她来,秦荔阴沉的面容有了笑意,问道:“你回来了?”
萧沉萸点点头,拿钥匙开门,心里不免琢磨,为什么问‘你回来了’,而不是问‘你去哪儿了’。
进了屋,秦荔将早餐放在桌上,“这两天大家都起的很早,去晚了吃不上饭,我看你不在,就多带了一份。”
“谢了。”萧沉萸道。
秦荔定定望着她,神色不明。
一想到昨天孟雪意说的话,她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于暄提前知道刺猬的计划,还为此去求过萧玉痕,萧玉痕为什么坐视不理?
她真的不在意萧沉萸的人生吗。
昨晚回来时,她很生气,甚至想找萧玉痕理论理论,但是转念一想,她又要以什么立场去谴责。
萧沉萸见她面有阴霾,并不惊讶,秦荔平时就一肚子心眼,要猜她的心,累死也是猜不出的。
早餐吃到一半,秦荔问道:“我拿到两张独奏会的邀请函,你去吗?”
萧沉萸顿了顿,仰头看她:“在洱城?”
秦荔道:“嗯,你知道?”
萧沉萸叹了叹:“还真是巧了。”
秦荔一喜,道:“你也去是吗?方便带上我吗?”
萧沉萸不上她的当:“说的你单独去一样,贝因不陪你?”
秦荔温声说道:“你带上我,让她自己过去。”
萧沉萸词穷,“你这……这么随意吗?”
秦荔站过来些,讲起道理:“我得罪的人多,不安全,你带上我。”
这个说法真没道理,萧沉萸气笑了:“我带上你,你就安全了?”
秦荔道:“你能保护我。”
萧沉萸道:“……合着我是你保镖啊?”
秦荔正要说什么,萧沉萸已经道:“成。”
聊了一阵,秦荔不再扰她,便回了宿舍。
没想到宿舍里有不少人在聊天,她听到‘孟久’的名字。
关娴见她进来,很是激动:“秦荔你是不是有独奏会的票?”
秦荔点点头。
关娴道:“那你去了帮我看看,孟久是不是真的在。”
秦荔轻轻蹙眉:“孟久?”
一旁的谢瑞琳道:“你应该不知道。孟久自己发了朋友圈,你来看。”
要是旁人的八卦,秦荔肯定不多瞧一眼,但孟久么,她还真想看看。
果然,孟久真的发了朋友圈,她很努力在假装无事发生,像从前一样炫耀一张邀请函。
谢瑞琳唏嘘:“她疯了,肯定疯了,怎么还敢出门的?”
秦荔一下想到萧沉萸,那日在山上时,孟久便给萧沉萸发过消息求助,难不成这张邀请函是萧沉萸送去的?
据她所知,这次独奏会的邀请函里名堂可多了,这位艺术家是知名珠宝品牌的全球代言人,但孟氏曦影娱乐和这个品牌有许多摩擦,曦影的不少艺人都被品牌拉黑处理,邀请函怎会发到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