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师弟,我身为天元派长老的首席弟子,照顾后辈是我的职责。”宋麟智抬眼望着楚渊,再次回绝。
楚渊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苦笑。
“你屡屡用这身份来固化你我之间的关系,师兄,我们二人两情相悦,不必绕这么大的弯子,打开天窗说亮话,对你我都好。”
宋麟智一愣,没等他回复,楚渊又道。
“如果你不喜欢我,便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师兄,你能做到吗?”
宋麟智的眼睛闪过一丝异样,而看着眼前那张冷峻非凡的面孔,他却说不出一句违心话。
楚渊审视着宋麟智的沉默,叹息道。
“师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眼下修真界同性结为伴侣并不少见,我会处理好的。”
宋麟智皱了皱眉,楚渊突如其来的话将他搅得有些乱,他连连摇头,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这太快了,我需要几日冷静。”
话音刚落,他自觉掉入楚渊的陷阱,面露尴尬之色。
“宋师兄,你瞒得我好苦。”楚渊笑的有些痞气,语气极具调侃,“这两日我夜夜睡不好觉,总是思索你拒绝我的事。”
“你怎能如此说话?”宋麟智有些羞恼。
他一直以为楚渊端的是君子之风,哪曾想他也有这招!
“我娘说过,感情上的事,不能按常理出牌。”
楚渊语调轻松,顶着一张正经冷酷的脸说起了骚话。
“师兄若是不想我跟着去,就亲我一下。”
宋麟智从没被人用如此孟浪的话挑逗过,他耳根子软,那一抹红色很快上了脸,叫楚渊看得十分明白。
“薛副掌门还在等着,你得快点。”楚渊严肃的劝着。
宋麟智整张脸都透出一股粉色,最后还是动了,此时,树影晃动,摇曳的影子遮住两人,掩盖住宋麟智的动作。
等到他们回来时,方俊和惊奇的发现,宋麟智的脸似乎红了许多。
“大师兄,你的脸…”
“师兄与我说了些事情。”楚渊勾了勾唇,破天荒的笑了一下。
他刚说完,宋麟智便掩唇轻咳。
方俊和看不懂这两人,只觉得楚渊心情甚好。
他脚下步履轻快,神情自若,竟有点高兴的意思,而宋麟智面色红润,虽有些心不在焉,也是好的很。
这两人不是吵架了吗?
方俊和摸着后脑勺,有些摸不透宋麟智和楚渊之间的情况。
“我去寻薛副掌门,你们在此等我。”宋麟智道。
“可是…”
方俊和仍有些担心,叶川见楚渊没有出声,便拉住方俊和示意他不要说话。
宋麟智准备离开时,薛崇阳的气息赫然出现,他拖着沉重的身体走来,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血痕,左肩那一处被击穿的伤口尤为严重。
“副掌门!”宋麟智立即上前扶住他。
“我方才遇到了一道怪异黑影,与它纠缠了许久才逃走。”薛崇阳面色苍白,受宋麟智的搀扶坐到石头上。
“它竟然攻击了副掌门!”方俊和大为震惊。
这玩意儿胆大妄为,他们一行人实力不俗,阴癸竟敢出手袭击,这是赤果果的挑衅!
“副掌门体力不支,需得好好休息才是。”宋麟智快速挪开地方,薛崇阳点了点头,服用几粒上品灵药后就地打坐恢复。
“大师兄,那阴癸难道有两个?”叶川担惊受怕的找上宋麟智,“若是它们一同出现,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叶师弟,此事未知全貌,不要妄加猜测。”宋麟智皱了皱眉,沉声安慰道,“眼下归门是重任。”
“好。”得了宋麟智的肯定,叶川这才有些放心。
几人在原地休息了两刻,在薛崇阳恢复五成后启程,待归门时,已是三日后的午时。
宋麟智一行人立即带玄阳寺的僧人赶往长老所在的后山,薛崇阳忍耐着伤势前往宗门大殿汇报事宜,掌门许镜早已得知玄阳方丈死亡的消息,一时间忧心忡忡,在大殿内连声叹息。
“玄阳方丈渡劫失败,何尝不失为修真界的损失,幸而你们将他的尸身完好无损的带回天元派,我也能遂了他的夙愿。”
“许掌门,为何玄阳方丈要求在天元派火化尸体?”薛崇阳不禁问道。
“你们有所不知,天元派有秘法,可追忆尸身的生前记忆,玄阳方丈以身试险,是希望借天元派查出阴癸的真身。”许镜解释道。
宋麟智从未听过这般特殊的秘法,薛崇阳明显也不知情,愣了一下后自叹道。
“竟有如此神奇的秘法…”
“此事不为外人所知,我们静待其变,一出手必能将那叛徒捉拿!”许镜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像是一柄出窍寒刀,静静等待时机。
“此人作恶多端,是该惩治。”薛崇阳面容肃穆,他抬眼望着许镜,忽然道,“不过,我实在疑惑,掌门可知是哪位老祖能掌握这等秘法?”
他在门内待的时间比许镜可长的多了,对这件事却一无所知。
许镜扫过薛崇阳那张经历岁月的面庞,又想起当年他们二人竞选掌门一职的事情,他担心薛崇阳介意,便松口说。
“正是你的师尊——青玄天尊。”
薛崇阳顿了一下,脸色变得十分复杂。
许镜暗叹自己多言,门内皆知薛崇阳与青玄天尊关系冷淡,他这一番话可能又令薛崇阳想起什么事了…
紧要关头,凝聚所有人团结才是真理。
“瞧我都忘了礼数,你被那阴癸所伤,是该回去好好休息,修真界出了这等大事,接下来可要靠你的帮助啊。”许镜咧开嘴露出一个爽朗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