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干好奇或羡慕的眼神,楚渊甚是高冷,他发冠高束,淡漠的面容宛如冬雪般冰冷,透出一股高傲,双眼同无情的刀剑一般锐利,很快便叫人远离。
“大师兄,那楚少主好冷!”
“是啊,都不说话,有点吓人。”
师弟师妹们聚在宋麟智身旁,小声议论着。
“背后少议论他人,你们会御器了吗?”宋麟智语气一凛。
“呃…”众人支支吾吾,连忙散开施法。
宋麟智一一看过后,在轮到季鸿雪时,毫不意外看到他出色的表现。
“季师弟,你做得很好。”宋麟智伸手扶正季鸿雪手里的法器,轻声道,“只需注意器具重量,不要偏斜。”
季鸿雪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划到自己眼前,紧接着,一股浓郁的沉香味飘来,像是冬日里一点寒梅,馨香而够勾人心魄。
“好。”季鸿雪有些羞涩,双眼百转千回,最后落到宋麟智的脸上。
此时,宋麟智正垂眸凝视他手里的法器,淡淡金阳洒下,温柔的包裹住宋麟智,令他白玉般的脸庞显得朦胧。
大师兄,可真好看啊。
“季师弟,你已掌握御器之术,今后便开始其他功法。”宋麟智正色道。
“嗯…”季鸿雪转了转眼珠,似是不经意的问道,“大师兄,你跟楚少主关系很好吗?”
他年龄尚浅,面若好女,正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眉宇间有股不谙世事的青涩,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
问出这些问题,也不会叫人心烦或是多想。
“楚师弟来此小住一段时间,自然与我关系不错。”宋麟智将季鸿雪的话错认为是好奇,便劝解着说,“他人生地不熟,你们同他多说说话最好。”
小住一段时间…
住在什么地方?
“楚少主住在哪儿?”季鸿雪笑着问道。
“在我院落次卧。”宋麟智答道。
季鸿雪的笑容僵硬在嘴角,一时间,漫天妒意像是海洋一样将他吞噬,酸涩无比。
他恳求宋麟智许久才换得几夜与他同住,这姓楚的小混账才刚进门,就住到宋麟智隔壁了!
凭什么他能独占那个位置?
季鸿雪再也听不进任何话,待宋麟智走到下一人时,他抬起眼,阴翳的望着那冰雪般的青年。
楚渊淡淡看过来,仅是扫了季鸿雪一眼,便继续去看宋麟智。
季鸿雪咬紧下唇,置于身侧的双手慢慢捏成拳。
*
入夜时,宋麟智刚回屋,房门便被人敲响。
“宋师兄,是我。”楚渊唤了一声,便推开门。
宋麟智刚脱去外袍,正要开口询问,便见楚渊直奔书墙,似乎在寻找什么。
“楚师弟,你在找什么?”宋麟智好奇道。
“一本剑经。”楚渊的目光触及宋麟智,又挪到书桌前的白纸,“我有些招式不大明白,师兄可懂作画?”
“你想要我画出来?”提到文墨之物,宋麟智眼中一亮。
“我这儿有残缺的几页。”楚渊着急的很,取出好几页放在桌上。
宋麟智来到桌前,研磨准备作画,他神情专注,侧颜透着一股认真,月光倾落而下,将那双薄唇照的微亮而饱满。
楚渊默声注视着,身体不自觉靠近,此刻,宋麟智的衣袖拖动纸张,发出一道沉闷声响,他正要拂袖,楚渊的手却更快一步。
他径直握住宋麟智手腕,将袖子细细往后拉扯,那灼热温度没有任何阻碍,就此贴在宋麟智肌肤之上,有种冰雪消融的触感。
宋麟智一怔,总觉得楚渊动作有些过,却见他一副自然为之的模样,便没有开口。
“好了。”楚渊松手,仿佛做了一件常事。
“楚师弟,多谢。”宋麟智手腕一转,便画出一张图谱。
“宋师兄,我去门外等你。”楚渊见宋麟智渐入佳境,悄然关上房门。
一炷香后,有人敲响院门。
季鸿雪调整好状态,令自己看起来无害而惶恐,而当他看到开门那人后,唇角笑容立即消失。
“有事?”楚渊面容冰冷,更没什么好脸色。
“楚少主,我大师兄呢?”季鸿雪扬起眉,笑吟吟的取出一本诗经,“我早约好了师兄为我讲解诗句。”
他手里的诗经都是些求爱词句,心里的想法不言而喻。
楚渊勾了勾唇,露出一丝冷笑。
“宋师兄正为我作剑经图谱,没有时间。”
“什么?”季鸿雪故作惊讶。
“你可以进来确认。”楚渊双眼微眯,竟有几分肖似狐貍,“宋师兄为我作画,这是事实。”
“不必了。”季鸿雪一点也不想看到宋麟智为他人上心,忍着火气离开。
楚渊双手一挥,院门便关闭。
不久之后,一个醉醺醺的男人登门拜访,他提着酒拍门,却撞上一张冷冰冰的俊脸。
宋麟智的院子何时住了别人?!
阴癸教(修)
“你寻宋师兄有何事?”
楚渊看着面前惊疑未定的男人,眼眸沉了几分。
“我是他二师弟,叫做方俊和。”方俊和愣了一下,自动忽略过楚渊质问的语气,提了提手中的酒罐,“兄弟,之前没见过你啊,我才从山下回来,正要找大师兄喝酒呢!”
楚渊没有搭话,只用那双含着冷光的眼眸细细打量方俊和,那目光带着几分探寻,尤其在对视间,容易叫人倍感压力。
方俊和顿觉脚底一凉,这位仁兄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划过,令他浑身都不自在。
明明是大师兄的房子,怎么整的他跟主人似的,自己进来还要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