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柏伊雪不心寒不心慌,而是因为, 身边那个人,用十分坚定的目光告诉她, “别怕, 一切有我在。”
过了一会儿, 柏姑姑和赵公子才掀开了帘子,两人都笑的格外和气的走出来, 尤其是柏姑姑, 满脸红光好似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似的。
那眼角的皱纹因为笑的太过开心而越发的刺眼,让人一看便明白柏姑姑定然是一个十分刻薄却又小心眼的女人。
柏姑姑讨好的将赵公子牵引到了椅子上,而后才笑吟吟的望着柏伊雪, 道:“我的好侄女儿,你也知道我们毕竟是一家人, 我们家唯一的男丁就只有生儿了, 你说你这么多年, 我把你含辛茹苦的养大,是不是今天该尽一下自己的一份力呢,你且乖乖的将配方交给赵公子,你也还是可以继续卖你的麻辣烫不是?而且你还能帮助生儿考进去,对不对?”
柏伊雪沉默不语, 柏姑姑有些着急了,她也无法再继续装作和蔼的模样,直接凶狠道:“我告诉你柏伊雪,你若是不交出去,你的房契就别怪我卖出去了。”
柏伊雪呼吸急促,双目含愤的看着柏姑姑,而宁墨悄悄的拍了拍柏伊雪的后背,“别生气,让我来解决。”
柏伊雪嘴角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点点头,果真一副全然将一切都交于宁墨来全权负责的样子。
柏姑姑瞬间就急了,因为她知道房契能威胁的到的人,只能是柏伊雪,而眼前这位叫做宁公子的,未必会吃自己的这一套。
柏姑姑悄悄看了一眼赵公子,似乎在试探赵公子的什么想法,而赵公子自然的撑起扇子,扇了起来,然后悄悄的在扇子下给了柏姑姑一个眼神。
柏姑姑明了对方的意思,顿时底气就上来了,那粗糙的萝卜似的手指指着柏伊雪,冷冷一笑,“柏伊雪,你要是把权力都交给宁公子了,可就别怪我把房契卖了,毕竟谁让你没有一百两赎回房契呢,倒不如……”
话还没说完,宁墨微微一笑打断了她的话,“哦?您的意思是若是柏伊雪能付出那一百两,您就会真的将房契拿出来么?”
柏姑姑眼珠子一转,心里合计了一下,若是柏伊雪能拿得出一百两,也不至于在这里坐着早就将房契赎回去了,于是柏姑姑点点头,“这是自然,当初我们还签了字条,若是一年后她没有还一百两的话……”
宁墨笑了笑,直接从怀里掏出了那五十两,然后转头笑着对柏伊雪道:“去把那五十两拿出来。”
柏伊雪看到宁墨这么一说,顿时就明白了什么,她下意识的想拒绝对方的好意,但是又看到柏姑姑和赵公子的虎视眈眈的模样,如今已经不是她故作矜持的时候,于是立马点点头,起身快速走进房间里,将藏得很是严密的五十两拿了出来,交给了宁墨。
宁墨接过钱,然后将这两分钱合并在一起,放在桌子上,“来点一点钱吧,这就是一百两。”
柏姑姑之前看到宁墨那番举动,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是她根本不敢细想,生怕事情真的如她所想般,若真的是那样,那她的生儿可怎么办?
现在她眼睁睁的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一百两,几乎都不用数,就可以一算就算得清,那绝对是一百两,不少一分的摆在她面前,“这……”
柏姑姑下意识的看向赵公子,结果却也发现赵公子脸上的笑已经消失了,反而变得十分的阴沉。
宁墨笑了笑,很是如所谓的道:“出来的匆忙,怀里也没有多少银子,正巧看到衙门有个悬赏,我就领了去杀了山头的土匪强盗拿了赏银才回来,没想到却能帮了柏伊雪的忙,看来这人杀得还真是对。”
说完,宁墨便将一直别在腰上的好剑拿了出来,啪的一下子放在了桌子上,丝毫不掩饰的释放出了自己的杀意。
那凌厉的杀意直接让欺软怕硬的柏姑姑便是一哆嗦,襦裙下竟然涌出了一股臭味和水迹,这样的场景怎么说也是十分好笑,然而赵公子此刻却根本无暇顾及柏姑姑丢人的一幕,因为他此刻也脸色苍白,放在桌子下面的腿竟然不争气的抖了起来。
那杀气,竟然比他见过的那个最强的将军的杀意还要强大几分。
赵公子已经完全不敢惹宁墨,就算宁墨不是宫里的人,但是就凭借这份杀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普通的人,他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很多隐世家族存在,想到这点,赵公子勉强笑了笑,打算选择换一个方式。
“其实,在下这么做实在是迫不得已,也不是非要抢走柏姑娘的配方,而是在下实在是很需要这个配方,如果配方姑娘愿意卖给在下,我愿意将我得到的好处分你一处。”
赵公子咬咬牙,决定拿出点诱惑来吸引他们。
宁墨淡淡看了一眼赵公子,“不必,什么好处都不需要,我只希望你们能如约将房契还给我,否则别怪我不留情了,趁现在我还没有发火的时候,什么事都好说,否则……后果你们将无法承担。”
对付这种人,就得装逼吓住他们才行。
果不其然,赵公子脸上已经有了畏惧之色,但却仍旧舍不得配方失之交臂,于是咬咬牙道:“这配方,是我要拿给那天子脚下给我那姐姐的,希望能拿这个配方给我姐姐一个升妃之路。”
此话一出,饶是性格平稳的柏伊雪,也不由得惊讶起来,包括柏姑姑也顾不得害怕,当场呆愣住,心里顿时明白了赵公子为什么非要拿到麻辣烫才能帮助自己的儿子直步青云。
原来,原来他竟然是要将那配方拿去讨好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