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计谋得逞,高郁嘴角瞬间翘起老高,半靠在娄琛肩头,小声道,“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已命皇弟带一小队人马绕远路到南京。可现在看来他们或许今晚就会行动……现下身边只有子清与阿琛你……阿琛,今夜恐怕要麻烦你了。”
高郁灼热的呼吸喷在娄琛脖颈处,瞬间染红了那白玉一般的耳垂。
娄琛别扭的别过头,也不多说,只低声应道:“微臣遵命。”
一路急行,一行人总算赶在日落时分到达了南京。
傍晚的南京有着一分朦胧的美,夕阳下一片安静、祥和,全然看不出里头正酝酿着一场腥风血雨。
刚一到城门口,云仁浦就迎了上来:“微臣护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高郁遇刺的消息传到南京的时候,云仁浦耳边一震,登时魂儿都去了一半,现下见高郁平安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与云大人无关,平安无事就算了。”高郁摆摆手,马车上睡了一安稳觉的他精神头正好得很,“祭祀准备的如何了?”
“回陛下已全部准备妥当。”云仁浦叩拜回道,“陛下,行宫里已备好晚膳,”
“行,正巧也朕也饿了。”高郁说着指了指身后,“那些个刺客有几个还没死,就先关进大牢,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许探看,朕要亲自派人审问。”
云仁浦瞧了一眼被御林军压着的几人,赶忙低头道:“是。”
是夜,行宫寝殿中,高郁翻了几页书后便没心情再看,只撑着脑袋朝外,瞧着守卫在外脊背挺直的那人。
换上一身侍卫服的娄琛,少了几分文雅却多了几分飒爽英气,肩宽腿长,身姿如同青松一般挺拔。
高郁他目光炙热,如有实形,不一会儿就看得守在门外那人,别扭的侧过了身,似是躲着什么。
高郁低声轻笑,重新将视线落在书上,可看了几行便看不下去,满心满眼里都是那人羞红着脸侧开头的模样。
这样下去不行,不行……
轻咳一声,高郁伸了个懒腰,半掩着嘴装作才睡醒一样,懒懒的问道:“阿琛,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快到亥时了。”
“亥时啊……”哈切声又起,“要是一会儿再没有人来,阿琛你就先进来休息会儿吧。更深露重,冻着了心疼的还不是我……”
守在高郁身边得都是跟随已久的死士,闻言都默契的开始眼观鼻鼻观心,默契当起了傀儡人。
可娄琛却不能当做没听到,尴尬的咳了咳,他朗声回道:“多谢陛下关心,微臣……”
话未说完,静谧的夜中突然传来一阵惊呼,接着尖叫声,吵闹声,应之而起。
“救命,救命啊!”
“不好了,走水了……”
“快救火!快救火!”
高郁心下一动,放下书,打开门来:“外头吵吵闹闹的,怎么回事?”
一旁立刻有人答道:“回陛下的话,像是西南边儿着火了。”
西南边儿……可不就是关押那些刺客的大牢所在吗?
他就说,那人为何还不动手,原来是早有打算。
“子清呢?”
娄琛低头应道:“半个时辰前于统领便已朝地牢去了,现下还没有回来。”
“好……好得很!”高郁狠狠咬牙,没想到那人竟这般狠,敢当着他面杀人放火,看来是真不打算留活路了,“传朕命令,行动!”
高郁话音刚落,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士兵就领着一队人马冲了进来。
他默默地看着,并不作声,只用眼神示意娄琛,娄琛见之立刻朗声问道:“来者何人!?”
领头那人下马,跪拜在地答道:“回陛下,微臣是行宫护卫营统领,行宫地牢失火恐波及中殿,微臣奉命来带陛下离开。”
“你们奉了谁的命?”
那人答道:“奉御前侍卫副统领之命。”
娄琛回头看了高郁一眼,随即问道:“可有信物?”
那人闻言,赶忙从怀里掏出一物,呈于面前道:“御林军副统领令牌在此!”
娄琛拿过一看,确实是御前侍卫统领的令牌,可却不是他那块。
回身将令牌递给高郁,高郁见后却是一声冷笑:“若朕不肯同你离开呢?”
那人仰头略带凶狠的目光盯着高郁看了许久,而后缓缓站起身:“那就请陛下恕臣不敬之罪了!”
“不敬……哼,朕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不敬!”高郁说着突然提高了声音,对着不远处一片黑暗大声道:“既然都已来了,就别藏头藏尾躲着了,又不是见不得人。出来吧,朕知道你来了!”
话音落下,许久无人应声,就在领头那人就要行动之际,黑暗中穿出一声冷笑,那声音低而沉,带着一丝岁月的痕迹:“陛下果然聪明,看来是微臣疏忽了。”
言罢,一人不急不缓,从暗夜阴影中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前最后一次有奖问答,有人猜得出幕后BOSS是谁吗?
线索已经很明显了哟,猜中有奖,哈哈~~
真完结倒计时,有没有要看神转折的!
第100章 黄雀
说罢,一人不急不缓, 从暗夜阴影中走了出来。
娄琛目光微敛转头看去, 发现来人竟是礼部尚书——云仁浦。
高郁显然早已料到了来人身份, 此时非但没有一分震惊, 面色还十分从容。
朝前两步走到娄琛身边, 高郁冷声道:“论聪明, 朕哪儿比得上云大人,心思缜密、计划周详不说还十分忍得,这次若不是齐郡王狗急跳墙, 逼得云大人不得不提前行动, 大人想来也不会这般仓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