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看够?趴在被窝里的季云初叹了口气,祁锋站在门口看他已经看了很久了,既不进来也不走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愧疚和自责吗?那些东西对已经死去的祁若云没有一点用处,也不会让他得到一点安慰,你要是真把他当亲弟弟,就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吧。
祁锋果然如同季云初期待的那般很快有了动作,祁家有资历的佣人挨个被暗地里叫去逼问了个遍,现在祁家谁不知道祁家大公子已经逐渐开始掌权,而他又是祁家唯一的继承人,在这个家里,除了其他几位主子之外,没有人敢不听他的命令,只是他们都没想到,祁锋把他们郊区的原因竟然是询问当年小少爷的事情。
越是深挖下去,越是令人心惊,祁锋让人用尽手段,得到的真相也令他越来越难以接受。
原来在云芊若死后,祁若云在祁家受到的欺辱远比祁锋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当年他就觉得自己的弟弟太瘦弱了,简直不像一个正常的男孩子,现在看来,那时候的祁若云根本不是一般男孩子的瘦弱,他在祁家受到的待遇,甚至远远不如一个佣人的儿子。
第056章 当众打她的脸
季云初已经三天没有遇见祁锋了,祁锋的人把他保护的很好,就连秦薇的人也不能接近一步,祁锋这个人深沉内敛,比他父亲祁谦要优秀的多,做起事情来也十分谨慎,季云初并不担心秦薇发现什么。
倒是这几天严爵每天晚上都给他打电话,每次都打倒季云初昏昏欲睡,严爵才会说一句晚安,有一次季云初太困睡过去了,第二天醒过来手里握着电话,竟然还是通着的。
严爵对他的耐心远远出乎他的意料。
季云初对此也很无奈,他已经不想再跟谁有太深的牵扯,因为牵扯越深,到时候他们一个个消失的时候,心里就会越难以承受,他自以为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但白枭的事情,真的把他伤到了。
这天晚上季云初把电话放的远远的,没有理会严爵打来的电话,早早就上床睡了。
半夜里他迷迷糊糊的就感觉不对劲,睁开眼睛吓了一跳,一个高大的人影立在他床边,正垂头看着他。
季云初吓得差点叫出声,“谁?”
“别怕,是我。”
“醒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犹如大提琴的音色一般迷人。
严爵?
季云初愣了一下。
以严爵的身份,要收买祁家的人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他这样悄无声息的进来,还是让季云初惊了一下。
“严大哥?”季云初松了口气。
他能感觉到身边的气息是无害的,而且十分温柔,就好像昔日他每天晚上醒过来身边的那个男人一样,那样令他安心和眷恋。
也许白枭永远也不知道,当初他身边的少年晚上总是不敢深睡,往往半夜里会醒过来好几次,因为太怕他消失,所以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珍惜。
黑暗中,少年清澈的眼睛如同星辰一般璀璨,然而里面却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悲伤之色,严爵感觉自己的心尖猛地颤了一下,刹那间有了一种强烈的悸动。
平日里季云初可以完美的掩饰住自己所以的情绪,然而此时此刻,夜深人静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季云初突然有些抑制不住。
“吓到你了?”严爵坐在床边,伸手抚摸他的额头,指尖却不经意碰到他的眼角,那湿润的触感令他指尖仿佛都被烫了一下。
他想起了什么?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难过?
严爵有种把少年抱入怀中的冲动,但他还没伸出手,少年突然挣扎着坐起身,把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严爵愣了一下,少年突然间的举动令他心脏不规则的狂跳起来,骤然升起来的热度一直蔓延到了脸上。
这种感觉就好像失去了很久的宝贝突然回到了自己怀里,又好像突然间找到了一种追求的挚爱,他抱住少年到时候,甚至小心翼翼怕伤害到他。
手中柔软的触感令男人心神微荡,然而此刻严爵只能死死压抑住心中莫名的欲望,因为他能感觉得到,少年此刻需要的是安慰,他就像一个失去了一切毫无安全感的孩子,哪怕谁向他伸出双手,他都会投入他的怀中寻求温暖。
但他绝不会放手,这是上帝赐给他的独一无二的礼物,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将他抢走。
季云初一直没有说话,因为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抑制不住说出让自己可能后悔的话来,男人的怀抱让他既怀念又贪恋无比,他甚至有种把这一刻永远停留的想法。
可是,这个男人不是白枭,他不是白枭,他是严爵,是一个与白枭截然不同的存在。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心里眷恋的人是谁。
季云初觉得自己很卑劣,明明知道这一切,却依然贪恋严爵带给他的熟悉和温暖,不管是对严爵还是白枭都是不公平的。
严爵能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甚至能感觉到他微微的颤抖,这个家给他带来的用永远只有痛苦和伤害,他不会在这里感受到一丝一点的温暖和快乐。
严爵既无奈又心疼,他抚摸着少年柔软的头发,薄唇轻轻印在他的发顶,“什么时候想离开了就告诉我,我随时都会带你走。”
……为什么连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
季云初眼眸闪烁了一下,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
祁若云身边伺候的人每天都会跟祁锋汇报祁若云的情况,以往只有一次,现在每天都要好几次,因为祁锋发现自己无时无刻都在牵挂着弟弟,担心他有没有被人欺负,身体会不会出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