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天既然余婉打了孟芷一巴掌,这件事也就算了。
她从前从来没有敢想过,有朝一日余婉竟然会打孟芷。
竟然会为了她打了孟芷一巴掌。
孟芷愣住了,她也愣住了。
那时候根本说不出话来。
余婉的偏爱好像在一点一点地回笼,回笼到她的身上。
想到昨天和孟芷说的话,她微微敛眸,放下手机,环住他的腰,往他怀里趴去,“我想江城的雪了。”
冬日将至,江城的雪早就开始下了。
这个时候,那边应该正是银装素裹。
这并不是她初次提起。
傅清聿的指尖抚着她下颚,“等这阵子你酒店的事情忙完,我就陪你回去。”
贺明漓轻应着。
“名字想好了吗?”
“有一个初步的想法,之前就想好了的。”
他看着她眉眼明媚,问:“什么?”
她拉过一边的纸张,在上面写下两个字母。
傅清聿看着,在第一个上面点了点,“这是?”
“闪耀,也是魅力。”
他轻顿。
指尖移向第二个。
“自由。”
傅清聿深黑的眼眸定定地望进她的眼中。
看着她眸中的璀璨、闪耀。
他淡声,“GF。”
贺明漓点头。
他颔首,表示了认可。
她很好,这一切都很好。
他也在等待着她的闪耀。
眼看着她回复着堆积如山的信息,单手打字打得速度都快飞起,他眸中的笑痕渐重,终是偏开头去。
贺明漓蹙眉,看向他,敏锐地问:“你笑什么?”
“没有。”
她不满地轻撇下嘴,继续吭哧吭哧地敲着键盘。
傅清聿的嘴角压了压。
她都不知道她那副样子是有多努力。身残志坚。
将一杯牛奶端到她面前,玻璃杯发出轻微的碰响,他装作无意地问了句:“今天起来还疼吗?”
贺明漓刚好回完一个,她关了手机,同他嘟囔着抱怨,“好疼的,比昨晚还疼的。”
她将牛奶一饮而尽,杯子空了下来。
傅清聿淡淡颔着首,将空杯子拿走。
转身的瞬间,暗道。
行,骗子。
贺明漓浑然不觉,单手努力地继续回着信息。
不得不说,这个手伤得太巧。这时候各个方面都在赶着进度,偏偏伤的又是右手,很是耽误事情。
过了会儿,空闲下来后,贺明漓无事可做,又骚扰着他,“你真的不给我亲十下吗?亲亲就不疼了。”
他紧绷着下颚,看着笔记本上的邮件,头都不曾转过来,“不。”
贺明漓很惋惜。真是难开花。
因为这次受伤的缘故,她在家待了一天。他也没有去公司,在家陪了她一天。
到了晚上,他们一道前往久思楼。
比起她和傅清聿现在天天见面的次数,和其他人见得可谓实在是少。就连池牧舟都不常能逮见她人。实在是她最近都投入到了新酒店的事情去。
将目光放在来送酒的云柒身上,贺明漓的指尖在腿上轻点着。
到时候她准备让云柒来前厅部先帮忙几个月。
帮她一起,带动着一切事情进入正轨。
前厅部是最重要的部门之一,云柒在这方面的经验又是确实丰富,绝对能当大任。
池牧舟将刚拿过来的一杯鲜榨果汁递给她,居高临下地扫了眼她的伤势。她现在一整个伤残患者的形象,看上去可怜兮兮的,还记挂着她的千秋大业,整个就一身残志坚的励志。
看得他想笑。
贺明漓不满地瞥他一眼,一边却又享用着他端来的橙汁。
“我说,你这几个月过得也太可怜了点。”
他淡淡摇头,“这算不算是你吃的苦最多的几个月?”
贺明漓倒是觉得还好。她对生活的适应度一直很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听着音响里的歌,她跟着轻哼着调调,看上去舒适又惬意,是她一贯有的明媚与骄矜。
池牧舟就坐在她旁边,漆黑的眸看了她须臾,忽而问了一声什么。
贺明漓没有听清,看向他,问:“什么?”
“我说,”池牧舟周身好似笼着深沉的雾,“要是那时候傅清聿没找你谈合作,你看我行不行?”
迷失 21
贺明漓檀口微张, 原先微垂在手中橙汁上的视线忽抬,转移到他的面上。
他的眼窝有些深邃,眼尾上挑, 生的是一双桃花眼,有点混血感。这样的长相, 无疑是受欢迎的, 和傅清聿那种天生自带冷意、将人冻出三米远的不同, 他的人缘向来很好。
她没有想到,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倒不是对这个问题有多么意外,因为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还有点熟悉, 因为傅清聿也问过, 甚至,执着过。
她只是意外他怎么也会问这个问题。
不同的人问同一个问题,答案也不一定相同。因为他们不是一个个体,所产生的经历也不同。
这一次, 问她这个问题的人是池牧舟。
将他的问题在脑海里复过一遍, 贺明漓斟酌着答案。
假设, 傅清聿没有来找她,全都跳出了男女之情的影响,彼时他那边需要帮忙,她恰好也有点需求,那他们是不是也能合作?
单纯谋利,单纯是刚好都有这个需要。他问, 那他行不行。
她读懂他这个问题,只是弯一弯唇, 同他说:“其实那时候我结不结都可以,没有说真的着急。”
服务生上着酒。这回是他的, 刚才这个酒喝完,服务生重新去拿的。
就在她旁边,离得近,她随手端起来递给了他,“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