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的生活。
她眸光轻闪了下, 退出与他的对视。
他的长指轻点着手臂,“明漓,我跟你说过的, 我只打算结一次婚。”
——可是这听着就很不可思议。
她说:“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扬了扬眉。
行, 这还准备强行更改他的“打算”。
“你还挺霸道。”
她否认:“那没有,我只是……思虑比较周全。”
未来皆有变数。而她对于他们之间的信心并不是很强。
突发的组合,说不定,也会突发地走散?
他漆黑的眼眸深深地看着她。
那她思虑得可真周全。
连这段婚姻的结束都想好了。
他问:“那你呢?你还想要同谁结婚么?”
贺明漓顿了下, 摇摇头。这件事还太早了, 而且, 谁能知道以后遇到的是什么人?
沉吟两秒后,傅清聿继续道:“和他们结婚,会有和我结婚好吗?”
她愣了下。
这个问题有点犀利。
可是回望了下,和他在一起后,好像真的挺好的。换作别人,他们之间的相处不一定这么融洽, 而且,他们应该也不会有傅清聿好。
贺明漓迟疑了。
他继续引导着她往下一步走:“所以, 与其想着‘计划赶不上变化’,不如考虑下和我一样的想法。”
和他一样的想法……
她垂眸时, 眸光落在了被子上。她有些骄矜地轻撇了下嘴角:“傅清聿……我不喜欢这个被子的颜色。”
傅清聿轻提唇角,给她权限:“这里你不喜欢的,都可以换。”
他当然知道,如果叫他们各自去选一套家具用品,风格与色彩会是天壤之别。
这个家原先是为他一个人打造,而现在,住的是他与她,自然是要融入她的气息。——如果她愿意的话。
而也正如他所说的,他们总要慢慢适应的。
在适应中,找到和洽。
贺明漓没想到他还挺好说话,她原本都做好了与他探讨一下他喜欢的颜色和她喜欢的颜色哪个更好看,可他就跟已经做好了要顺着她的准备一般的好说话。她一提,他便应了,连点反抗都没有,倒限制了她的发挥。
可是她还没做jsg好某些心理准备……
将她的纠结收入眼底,他施施然道:“不着急,慢慢来。我们一步一步来。”
他就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她正在纠结的那件事,但就权当他是了。
这话就跟一根定海神针一般,瞬间安住了她的心。
——他去洗澡了。
虽然这几天她就没有从这里搬出去过,但是他先让她适应了这里,再将她圈过来,到底还是不一样,减弱了很多她对新环境的防备与紧张。
她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
她正在无声地侵入一个她原先以为他们要开始保持距离感的、他的私人领域。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正如同,在染指一朵居于险崖之上的高岭之花。
她其实……
贺明漓抚上被子。
她其实没有不喜欢。
她弯了下唇。
傅清聿出来时,她已经窝在床上的一角睡着了。
男人慢条斯理地擦着微潮的发尾,白色浴袍微敞,身上还有水汽,狭长的眼眸有些深邃。凝视了半晌,他随手搁下毛巾,掀开被子,将人塞进去,重新盖好。不知是不是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她潜意识地蹭了蹭,像一只奶猫。
男人面色柔和了几分,低眸看着,等她蹭完才继续动作。
睡前,他看了眼手机。
发小群里很热闹,他们都经常在约,就他们两个,像是其中出现的叛徒。
婚后他出去得很少,有些贪恋目前的生活状态。
也对目前的情况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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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是周末,贺明漓本来打算自己去挑些东西,往清溧湾这里塞一塞,布置布置。
他原先的风格很极简,整个房子都很空,留给她的发挥空间很大。
他既然给了权限,那她也没打算客气,就将它布置成一个她喜欢的住所。
没想到的是,在得知她要去哪后,他也提出了一起。
贺明漓将珍珠耳环戴好,有些诧异地分去一眼,但也没拒绝。她接着打扮,又戴上了他送的那条宝石手链。上面的宝石颗颗偌大璀璨,连在一起更是光华灼灼,深得她心,算是她最近入的首饰里最为喜爱的之一。
她肤色很白,不管是什么色的宝石在她手上都不会显黑,像是天生的珠宝展示位。
他倚在门边,静看她梳妆。
只会叫人恨不得将更多的珠宝献至她面前,供她玉指轻点,挑中所爱。
贺明漓收拾好起身,胭脂粉色的旗袍显出腰肢盈盈,裙摆拂动。
这件是完全为她量身定制,腰间有适当的留空,不会显得十分贴合,可是走动之间的婀娜却是被此更好托出。姣好的身材被这件旗袍尽数展现,它唯有锦上添花,没有显出半点不足。
与昨天的她又是两种风格。偏偏两种风格都还未曾叫人看足。
贺明漓回眸时正好对上他在看自己,眸光深邃,她微愣,而他已经直起身,“走吧。”
视线的短暂相接,像是春水浮动般自然。
他也去换了身衣服,依旧是深色,夹杂着点蓝色,因为颜色太深,那点蓝只能隐约可见,贵公子的气息尽显,矜贵意太重。
贺明漓怔了一下,方才朝他走过去。
他们要去一家她常去的店挑。以往都是她自己来的,今天乍然带了人,还是个男人,店员迎上来的时候舌头差点打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