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窜进卧室去拿自己的书包。
松月笑着摇了摇头,翻出手机,搜索跟教师有关的工作。
孟河山回来的时候,她正在查看相关信息。
孟河山“啧”了一声,“我就随口一提,你真的对当老师感兴趣啊?”
松月有些迷茫,“我不知道。”
她的妈妈杨女士虽然是老师,但却是非常繁忙的高中主课老师,在她的记忆中,她妈妈给她留下的印象,就是值不完的班、改不完的作业、骂不完的学生。
所以松月从来没有考虑过当老师。
甚至在内心深处,她对老师有一种隐隐的厌恶。
但是孟河山说的也有道理,老师算是比较稳定的工作,有寒暑假,最重要的是,她没打算去小初高阶段,孟河山他们那样的高校,条件很高,她肯定不够格。
不过退而求其次,应该还有别的选择。
孟河山的笔记本是借同学的,带光驱,他将笔记本放在茶几上,把光盘插进去,往沙发上一靠,抱着松月靠坐在自己怀里,“开始了开始了。”
松月看他兴奋的样子,不由得好奇,“到底什么片子?”
怎么他这么激动?
她顺手拿起茶几上的光盘盒子,上面没有其他包装,只贴了一张白色的胶纸,纸上写着的日期,是她毕业那年的六月。
本科毕业的典礼确实在六月,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其实印象不深。
至于赵淳,那段时间他一直随身带着一个小DV机,看到啥都要举起来拍两下,美其名曰给大家留下美好的青春记忆。
至于到底拍了些什么,松月早忘得干干净净。
松月忍不住扭头,“你对大学生的毕业典礼这么感兴趣?”
“什么啊?”孟河山被她的问题逗笑了,掌心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毕业典礼有什么好看的?我是看你。”
“看我?”
“嗯,看你!”
松月还想再问什么,耳边已经传来声音,录像开始了。
她不再言语,安安静静地靠在孟河山怀里,看着略显模糊的画面徐徐展开。
赵淳拍摄的画面许多都是在教室里,还有一些是他们同班同学参加户外活动。
许多同学的名字,松月竟然记不起来了,明明就在嘴边,却无法脱口而出。一张张脸倒是和记忆中的面容慢慢重合。
搞定了毕设,又是毕业季,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的无限期盼,所有人都乐呵呵的。
在大家的笑脸中,松月显得格外突出。
她几乎没有笑容,神情一直冷冷清清的。
有好几次,赵淳特地喊她的名字,让她笑一笑,她也没什么表情。
温热的下巴忽然搭在松月脑袋上,耳边传来孟河山的低语声,“你当时在想些什么?”
松月努力回想,发现脑海中只有空白。
“我不知道。”
时间太过久远,七年的时间,许多记忆都模糊了。
“那你知不知道,就是看了这张光盘,我对你一见钟情。”
霎时间,松月仿佛被细小的电流击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脊背爬上她的胸腔,让她浑身震颤,不能自已。
她扭头,怔怔地看着孟河山,“为什么?”
整张光盘看下来,有的同学热情,有的幽默,有的爽朗大方,哪个不比她好?
怎么就对她一见钟情?
“因为……”孟河山顿了顿,“你们班里就你一个女生。”
松月:“……”
松月气得跳起来要打他,孟河山哈哈大笑,躲过她的拳头,抱着人翻身按进沙发里。
松月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指尖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掐来掐去。
“好了好了,我逗你玩的。”孟河山赶紧抓住她手指,放到嘴边亲了一口,“我重新说。”
“那你说。”松月睨了他一眼,“我可警告你,再说这种话,我可真揍你了。”
“不敢不敢,我心里有数。”孟河山温柔地拂开她鬓边的碎发,低头靠近她耳边,柔声道,“你看向镜头的第一眼,我就被你击中。”
“这么多年,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也许是情窦初开,也许是命中注定。总之那一剎那,我听到自己胸口发出的声音,叮的一声,连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有声音。”
“不看录像的时候,我也不会经常想到你。只有我大哥偶尔谈起同学的时候,才会记起你。”
“我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件事,毕竟才十几岁,我还不懂什么是爱情。老师也不允许大家早恋,同学之间都不敢正大光明地聊这些话题。”
“我想,也许等我长大了,就不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可是,在金融街再次遇见你的那一刻,仿佛七年前那支箭又向我射来。”
“我再次被命运击中。”
“我觉得这就是老天给我的机会,所以我决定,我要认识你、追求你、和你在一起。”
“现在我如愿以偿。”
“我爱你,松月。”
*
松月退掉了在榕城大酒店长租的房间,住进了孟河山的小两居室。
她的工作已经确定,这还要多亏孟河山的帮忙。
她在榕城虽然打拼多年,但一直都困在金融行业,对教师一职了解地并不多,有限的信息都是从网上查到的。
孟河山倒是对这事很上心,请教了学校的老师,请教了赵淳,甚至找他在榕城土生土长的妈妈孟嘉女士了解了一些情况。
所以最终他将榕城的大专、中专、高职院校排序清单给她看时,松月感动地无以复加。
甚至于今年秋季学期有招聘计划的,他全都做了详细地标注,并附上了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