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在他跌跌撞撞进入时没有关严,留了一条缝隙。
过了一会儿,借着这条缝隙,他听见罗佩东走了过来。
罗佩东:“人在里面,药效估计已经上来了,你随意。”
然后他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是罗佩东的妻子,何华芝。
何华芝:“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不过,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亲自给我送人,还送到了床.上?”
罗佩东:“我自然有我的打算,你们结束之后,给我发个消息,我去表演捉奸在床,拍到照片以此来要挟他。”
何华芝:“你要挟他做什么?他不就是个刚刚创业的年轻人?”
罗佩东:“的确,他现在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创业者,但是他手里的技术很值钱,霆宇也很有发展前景,我可以用照片要挟他,控告他勾引我妻子,争取在天使轮融资的时候占有更多股份……”
何华芝:“不听不听,我不懂这些,听了头疼。”
罗佩东:“好,我不说了,你过去吧,辛苦夫人了。”
脚步声逐渐靠近,周行之来不及过多思考,忍着发自心底的生理性恶寒,从布草间的窗户翻出。
如果套房不是庭院式,如果布草间没有恰好处在一楼,而是五六十层的摩天酒店,高空封锁将会变得轻而易举,周行之觉得他或许无法成功脱身。
离开套房后,他快速奔跑来到花园深处,最后跳进一处位于隐蔽角落的雕花喷泉池中。
初春的港城,二十度的气温和煦宜人,但是二十岁的周行之却如同坠入冰窖。
维护得极好的清澈池水包裹着他,缓解大部分药效,他将脸露出水面,看向喷泉池中央位置的洛可可风格大理石雕塑。
向来对艺术无感的周行之也不得不承认艺术的魔法,她能将糜.乱.纵.欲.包装得如此梦幻动人。
这与那些老钱的行径如出一辙,他们肆意的放纵是坦率,是在寻找自我,一切荒诞的举动都有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来维护遮掩。
他们就是一群扭曲又罪恶的人。
二十岁的周行之如是想着。
落魄领头狮浑身湿透,狼狈又混乱。
不过,这是最后的蛰伏。
十年后,不,无需十年,五年后,霆宇纳斯达克敲钟,云与泥将会颠倒。
不承认也好,掩耳盗铃也罢,残酷的资本市场最为公正客观。
彼时他无力反抗的罗佩东与何华芝夫妇,现下如同脚边泥螺,无法入眼。
其实,周行之清楚何华芝就是个蠢人,之前的故意靠近、言语挑衅宛如跳梁小丑,十分可笑。
但是,或许是他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强大,亦或许是他试图在姜希芮面前掩饰自己带着污点的过往,再次遇见何华芝,他远没有预想中的淡然。
还好,他的猫猫保护了他。
*****
君丽酒店,58层总统套房。
猫猫对她的大狮子实行高空封锁,这里没有布草间可以躲,也没有窗户可以翻。
她将他牢牢压在身下,揪着男人的衬衫衣领,亲吻索取。
女孩涂着亮泽唇彩的嘴唇很快变得更加水光红润,但是她并不满足,继续肆意进攻,毫无章法的撩拨最是叫人防不胜防。
粗喘萦绕在鼻息间,似是在争夺有限空气,但是他们都不愿就此放开彼此,继续投注其中,抵命纠缠。
黑色领结散开挂在男人的脖颈处,随着女孩的动作摇摇欲坠。
裸粉色纱裙宛如一朵盛开要极致的花,强势缠裹住黑色西装裤,烂漫到荼蘼。
姜希芮克制不住在发抖,她不知道是因为亲吻到极限即将窒息,还是因为她在痛心。
他当时一定很害怕。
那个时候,他才二十岁。
她无法构想强大如他会落魄到跌入喷泉池的画面,这些字眼在拉扯她的心脏,带来间歇性抽痛,她甚至想哭嚎出声。
但是姜希芮现在不想哭,她决定换一种方式来平缓情绪,安抚自己,同样也安抚他。
嘴唇分离,鼻梁相依,姜希芮垂眸看着她的杰作,男人的下唇被她吮得不成样子,嘴角轻微破皮,可怜兮兮让人怜爱。
姜希芮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动作带着疼惜,生怕弄疼他,和之前的凶猛进攻判若两人。
之后,她将手放到背后尝试解开裸粉色轻纱的束缚,但是这条公主裙有鱼骨束腰,繁琐的绑带交缠在背后,她解不开。
“周行之,你帮我解开,我一个人弄不了。”女孩娇嗔地说道,随即将后背转向他,小手在后腰处忙碌着,看起来很着急。
周行之喉结忍不住上下剧烈翻动,他把手再次放到女孩的纤细腰肢上,亲吻时他曾反复把玩过,盈盈不足一握,弧度诱人滑落至浑.圆.曲线。
“乖宝,脱衣服做什么?”男人的声音低哑到颗粒感分明,他在明知故问。
姜希芮转过头,清凌凌的杏眼完全看不出情.欲.纠缠,似乎冷静平淡得很,但是她软糯的嗓音说出口的话却十分要命。
“周行之,我想你了。”
这句话如同细微水滴落入油锅,顷刻间爆裂四起。
周行之觉得自己全身的血肉都在沸腾,最剧烈的位置刚好在女孩落座的地方,磨人的妖精浑然未觉,甚至左右晃动,摩挲着神经聚集地。
他握住姜希芮的腰将她举了起来,离开床,架着她来到窗台。
女孩的细腿晃在两侧,莹白到晃眼。
“乖宝,我也想你。”窗台的高度刚好让他们视线相平,周行之捧着她的脸,不停啄吻着,用嘴唇描摹她的轮廓,诉诸他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