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手臂脱力,骨瓷咖啡杯落回杯碟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Elsa目光担忧:“姜总,您还好吗?”
姜希芮双手搭在桌面上撑着额角:“我没事,Elsa,麻烦你再帮我冲一杯咖啡,比平时多加两个shots。”
想了想,她又改变了主意:“算了,帮我泡一杯茶吧,就碧螺春,尽量浓一点。”
Elsa:“好,我去帮您泡,您等一下,有事的话一定要叫我。”
在等待Elsa泡茶的时候,姜希芮忍不住苦笑起来。
她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原来她也会怕。
反复深呼吸几次之后,颤抖有所缓解。
姜希芮想着或许她可以尝试一下吸烟?
但是很快,这个想法便被掐灭了。
不行,吸烟会让她臭臭的,牙齿也会变得黄黄的。
尼古丁的危害她忍不了。
这时,宋敏慧的电话给她提供了新思路。
“喂,姜大总裁,咱们都多长时间没见了,你自己数数日子。”
“您也不能一直工作啊,适当玩一玩放松一下。”
“晚上有个局,来不来?”
姜希芮问道:“什么局?”
“我能攒什么局?自然是花丛男色局。”
“全部是新人,都很乖。”
“而且,都很希望得到姜总的赏识。”
被抓住了
夜幕降临, 月缺繁星点。
白日喧嚣褪去,世界重归初生时的平静。
但是, 这可能只是表象。
在一些角落里,夜晚才是欢乐场的开端,是比白日更加混乱的躁动。
华京,东民公馆。
周行之微蹙着眉从二楼往下走。
一楼不知道在做什么,闹腾得很。
他今晚在这里和他名下的智库负责人关敬临见了一面,这时正要离开。
关敬临无奈地笑了一声,解释道:“东民公馆的一楼今晚好像包给了新悦传媒的宋家小公主,一群二世祖们正在里面开趴呢, 我在二楼等您的时候,他们那边也刚开始。”
周行之点了点头,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宋家小公主,宋敏慧。
那个在瑞士酒吧试图用钱摆平他的Cici的朋友。
想到和姜希芮初遇的那晚, 周行之不由自主微扬嘴角。
但是转念想到那群老钱臭虫玩得有多花,眉目间不自觉展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
他心里庆幸Cici不和这位混在一块玩。
他的好姑娘是一位努力工作的集团总裁,才不会和这群二世祖同流合污。
周行之来到一楼, 就在他要离开大厅时, 迎面撞上了东民公馆的服务生正小心地推着大型香槟塔进入那个闹腾的宴会厅。
水晶马赛克大门打开, 内部的声色犬马显露一角。
灯光昏暗, 音浪阵阵,视觉和听觉的双重混乱编织出掩盖欲望和放纵的巨型帷幕。
无意间的一瞥让周行之眉间的戾气愈发浓重,他匆匆收回视线。
但是, 往前走了几步后, 他又退了回来。
关敬临疑惑问道:“周总, 怎么了?”
大型香槟塔还在艰难地挤进门内,宴会厅大门依旧敞开。
周行之立在原地, 望着那抹藏在昏暗中的红色身影,有些出神。
他的好姑娘就在那里坐着,此时正侧着身体,不知道和谁说着话。
她卷了头发,和画展那晚一样,卷发精致又慵懒。
酒红色天鹅绒吊带长裙让一身雪肤看起来更加耀眼,就像是一朵开到荼蘼的玫瑰花,散发着馥郁的妖冶芳香。
周行之缓缓呼出一口浊气,他对关敬临说:“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继而,迈开长腿,走向那个看一眼就让他忍不住蹙眉的宴会厅。
*****
姜希芮仰靠在一处黑色皮质沙发上,冷气很足,身上裹了一条轻盈软绵的羊驼绒毛毯。
她看向天花板的浮雕花纹,半天没有动作,只有轻微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她感到很累,身体上的疲惫,今天一天过得很辛苦。
然而,无论是之前喝的那一杯浓郁碧螺春,还是白天时候谈判桌的经历,这些都让她在精神上处于一种强制清醒的状态。
舍不得陷入困顿,灵魂和□□似乎产生了分离,恍惚到极致。
身边所有人几乎都沉浸在酒精的狂欢中,浓烈的酒气充斥着整个宴会厅。
但是此刻她不愿意接受酒精的麻痹,她不想让理智沉沦。
类似一种自虐的心态,她享受着头脑超负荷的运转 —— 她还能思考 —— 这让她感到自己拥有武器,可以自卫,充满力量。
宋敏慧刚从牌局上下来,浑身散发着一种靡乱的味道,好像是香水、古龙水还有酒气混合在一起的复杂。
她来到姜希芮身边,对着这位横尸沙发一动不动的美艳宝贝儿摸了一把小脸。
“怎么了,这是被哪个妖精吸干了精气,把我们姜总累成了这样?”她坐在姜希芮身边,托着下巴调笑着。
姜希芮动了动眼球,声音有气无力地回复小姐妹:“Ew,别这样说,我有点犯恶心,我今天只见了一个美国佬,这个说法让我很不适。”
宋敏慧弯着身子大笑,她凑到姜希芮上方,脸对着脸。
“起来,我带你看看帅哥,洗洗眼睛。”
宋敏慧一边说着,一边把姜希芮拉了起来。
羊驼绒毛毯从身体滑落,露出一身无暇雪肤,宋敏慧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小仙女。
“啧,摸哪儿呢?”姜希芮蹙眉,将姐妹的爪子拍开。
宋敏慧笑得有些贼兮兮的:“就肩膀,没摸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