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户人下面有专属的停车场,江雁生看着自己的领地,实在是有点空荡。
他将匣子绑好,斜挎着背包往晏从屿家里去。
对方只说不能打扫,没说不能欢迎。
他想一下两人见面的场景,觉得晏从屿肯定是喜欢的。
番外一
逝者如斯,堆积的事物处理完,已经秋末了。
晏从屿的项目算是进入后期,不需要花多大的心思也能有序运作。经济效益相当可管,江雁生有时候心血来潮拿着他的卡购物,又会发现里面多了很多钱。
自从看完晏从屿带回来的方案,他就没那么大的压力。好像很多东西,只要脑子还在就能做下去。至于手伤,晏从屿会腾出时间陪他一次一次跑,一直陪在他身边。
潜移默化地,江雁生觉得他不是一个人。
今天,两个人约定好去看石井。
这个事儿战线拉的太长,石井抹不开面子邀请,总是转个十八弯来回地暗示。当时江雁生躺在床上喘气,头还埋在晏从屿的腰腹上,听到石井嘴硬的话忍不住笑。
晏从屿捏捏他的下巴,于是江雁生收敛地闷笑。
此刻江雁生坐在客厅里批阅奏章似的回消息,李里借了一些文物设计,他简单扫一眼,决定之后再仔细看。
盘起的腿又放下,好几个姿势换来换去尤觉得不过瘾,索性歪斜着靠在沙发扶手上,一双长腿搭在对面,百无聊赖。
江雁生打开微信小程下了几局五子棋,对战人机只赢了一次。整准备奋发时余光里一双穿着黑袜的脚走进。
他顺手关掉手机噌地坐起来,眼睛看着很透,像是一方江水。
“你好慢。”
“哪里慢?”
“……”江雁生分不出他是否在说荤话,微微嘴皮抬眼看,只见那表情相当正经。他便道,“我等你好久。”
“应该的,床上都等的了现在也可以。”晏从屿走近抬他的下巴,碰到他的唇□□一下,又浅笑着转动手腕,厚脸皮地让江雁生给他扣好袖扣。
江雁生原本觉得情爱之类的事情没什么,自己也看得看。但是某个人不一样,要求很多,控制欲也强得可怕。
喜欢一起,喜欢粘糊的称谓,喜欢听表白……太多了,还要江雁生有一把好身材,因为这个每天被督促着锻炼。于是最后,江雁生也是清醒的,清醒地知道他在身上做了什么。
最恐怖的是有一次,尿在里面,他那点洁癖是真真被激没了,眼泪应激似的流个没完,晏从屿擦都擦不干净。
略带惭愧地一遍一遍说抱歉。
江雁生打住回想,骂他:“你是够有脸。”
晏从屿是真够有脸,凑上去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脑子有病。”江雁生翻完白眼起身,却被晏从屿拦住,给他穿上袜子,理好裤腿。
石井家在郊区,距离景苑有很长一段距离,路上江雁生打发时间和晏从屿闲聊:“你准备的什么?”
石井是长辈,再说这是两人正式以新身份去看望他,没有空着手的道理。
“拍了个前朝雕刻品。”
石井就喜欢倒腾这些,对于喜好相当明确的人来说,送礼就显得特别简单。
江雁生朝外瞥一眼确定路程,想起刚才在后备箱看到的好几个礼盒,头向后仰:“不止吧,你还准备了什么?”
那眼神像极对答案的学生。
“之前出差顺便买了点外祖喜欢的茶叶和手工陶瓷,我送的陶瓷都是花架子入不了他的眼。”他打了方向盘抽空看一眼江雁生,“以前我喜欢送这个,他总是骂我不伤心,敷衍都显得那么表面。我以前去外从不会无缘无故想着给别人代礼物。”
在他出差回来的第二天,江雁生怔忪地坐到饭桌上,放完碗看到旁边的小几上摆了好几个礼物盒,他打了个哈欠问旁边站着的人:“这送谁的?”
“你要看吗?”晏从屿揉两把他压乱的头发,提起一个礼物盒给他看,应该是希望他打开的意思。
江雁生睡意被驱了个干净,眼神一瞬间炯炯,开心地捧着问:“给我的啊?”还不等晏从屿回答,他又自动扫过其他礼盒,眨了眨眼睛用手一指:“都是我的?”
“嗯,现在要打开看么?”
江雁生直接用行动回答他,一把拆麻烦得要死的丝带一边纳闷:“最近是什么好日子吗?你给我买东西。”
晏从屿看他嗔怪,撇嘴:“你会挑日子么?”
他用反问强硬地回答那个问题。时隔好几日,江雁生那天的好心情复又用上来,把心圆润包裹着,严丝合缝全是糖水,甜得心慌牙疼。
他有点上头,只能尽力压下笑意,转换话题:“南门山庄快到了。”
确实没多少路程,晏从屿提速把车开进车库,没回家直接牵着江雁生往石井那里走。在岔路口觑一眼自己的别墅。
“干什么呢?”
晏从屿凑近他:“你以前在这里住了很久?”
“怎么了?大总裁,我给钱了。”江雁生拽人,以为他在翻旧账,说自己是个麻烦货。故意倨傲地给自己加码,“而且,你应该高兴才对。”
“我才不是喜欢麻烦的人。”
还有一段路晏从屿说完这句便松开手快步走了。留江雁生一个人琢磨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江雁生笑得明快清亮,拽住他的手腕问:“你刚刚什么意思啊?”
拦着晏从屿不让人走,非要问出答案来一连问了好多遍。他隐隐有个猜想,但是不敢确定。主要是凭什么呢?尤其是对于晏从屿这种人来说,皮相更是没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