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老会问他们做孩子的在外边生活环境,文徵跟对方说自己在某电视台工作,月薪过万,其实不然,都是安慰长辈的话术。
报喜不报忧,文徵从小到大节俭惯了,对未来也没太大要求,安稳就行。张寄他父亲知道了她是孤儿,老早就担心她在外生活困难。
想给文徵汇钱,文徵从不要。
其实大家大学毕业出来也没多少一开始事业就很好的,都不过是强撑面子。
“是吗,那就好,其实你们两个孩子在一起在外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房子车子以后迟早会有,也别着急。”
文徵在电话里安抚应答了,和对象长辈的通话就这么结束。
挂了电话,立马又收到张寄说过两天要考试备战,他们约饭可能暂时来不了的信息。
张寄是拼命党,科研学习干什么都铆足了劲。其实文徵没意见,她也是这样,毕竟现在年轻人谁不想多拼拼,她也才二十二,前途还很多。
本来今天上班为了和张寄晚上的饭局还专程穿的一身,现在临时没约,为了提早下班空出的那些时间都显得多余了,文徵就在办公位收拾东西,没一会儿接到宋家姑母的电话。
“徵徵你在家吗?姑母这会儿有个事需要你帮忙跑一趟老宅,有空吗?”
文徵说:“有的,姑母,您有什么事。”
“是这样,我是在外地回不去了,有份工作急件需要送你南津哥那儿去的,你跟他近,一会儿帮着送一趟呗。他这会儿应该在老宅,离你不远,蛮快的。”
在宋家,这种类似跑腿的事文徵经常做,轻车熟路。
“好,还有呢。”
“黎纤说要去找你玩,你一会儿也和她一起呗,反正估摸着你也没事,两个人再一起去逛逛街买买东西,姑母报销。”
文徵在弄订书机,回答的时候也就没抬头:“好的,报销不用,姑母您不用担心我们。”
文徵这孩子,来宋家这么多年,平时有什么都是教人省心的,不让人操心。
宋兰春放心,当然也就尊崇各取所需的原则,安心接受资助她带来的那些便利。
宋兰春问:“你和宋南津住着怎么样?”
订书机一张张A4纸在卡着,刚好到提及宋南津这个名字时,手指肉不小心挨了下,没注意,卡了个结结实实。
文徵下意识收手,食指轻掐了掐被卡的地方,有点红印。
“他的房子在装修,你也知道原先老家他也住不惯,就暂时住我那儿了。他性子不大热络的,你们也没在一块相处多久,他没招你什么吧?”宋兰春话语有点试探。
文徵把订书机收了起来。
“没,他不常回来,我们没事。”
宋兰春松了口气:“也是。你们几个孩子姑母都是看着长大,打心底疼,就没把你们当外人的。再怎么说关系差能差哪去呢,你就好好工作,别想些其他的。”
“嗯,是的。”
宋兰春开玩笑调侃:“说起来他在家性子那么孤僻的,这些年又不知道有没有个女朋友,你要是知道什么可得把把关,看看你未来嫂子,还不知道他在哪玩呢。”
文徵说:“没,南津哥他人挺好的,不乱玩,也不花心。”
一番回答体面又周全,宋兰春的心是彻底放下来了。
“那就成,那先这样,姑母回头去看你。”
“嗯,好。”
姑母的电话挂了,文徵的第二个难题却来了。
文徵不常去宋南津那儿,她不了解他的生活,现在回国后公司私人什么的,再加上又碰不见,她哪里找他的消息?
去他朋友的聚会场,尴尬,去他公司,更无所适从。
她只能给宋南津发了个信息。
[文徵:哥,姑母要我送文件你那儿,你在吗。]
他消息回得很快,发了个定位过来。
某牌场,再无其他。
大抵跟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在一起。
文徵都认识了,都是圈里公子哥,平时一群大男人喜欢声色纵意莺莺燕燕的,他们空闲娱乐项目就是打牌,还会有女人作陪的那种。文徵也不知道宋南津身边有没有人,感觉没有,可他往那场上一坐,整个人又显得随意。
看到那消息,大概能想到那男人此刻表情。
文徵沉默两秒,转头给黎纤发了消息。
他并非什么生人勿近的性子,身边也有好友、朋友,要说起来,他朋友圈还挺广。
如果说文徵的朋友圈就是零零散散匮乏的那一叶小舟。
那么他在外一定是海上豪华宽敞的巨型游艇。
有时候她感觉像宋南津那样的人一定是一群人里玩得最开、最会拿捏人心的那号人物,不说风流,可他游刃有余的样也绝不青涩。
她记得那天晚上亲吻的。
那么狠,不像突无防备,倒不如说是蓄谋已久。
像惦记着什么反复练习多次终于有实地让他操作一番。
飞刀投靶,永远一击必中狠狠顶入。
文徵过去找他了,领着黎纤。
路上黎纤跟她吐槽了一下作为大小姐前几天在派对遇到的不畅快事,转头就提到宋南津。
“你说我哥是不是有病?回来消息都没给我发一个,要不是别人,我都不知道宋南津回了,你想得到吗,我给他发消息,两天了,一条没回。他有那么忙吗,他回你消息没?”
文徵下意识想到宋南津那天给她发的那句晚上一起回去。
她感觉要是可以,宋南津想给她发的消息应该能刷屏。
她摇头:“没有。”
黎纤心里终于平衡了点,长吁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