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津说:“好,那我们看电影,好不好。”
可文徵没有那个想法,她只是望着他,抬手摸他的脸。
“哥哥,如果有一天,我生病了会怎么样。”
宋南津说:“不会的,徵徵怎么会生病。”
“可我现在就觉得我好像病了。”
“没有。”宋南津轻轻贴她的头发,说:“都怪孩子,都怪他让我们徵徵那么难受,等他下来了,告诉他他爹要揍他,把他爹最心爱的人搞成什么样了。”
文徵说:“还没出生你就要教育孩子啊,那要是女孩呢。”
宋南津:“女孩的话,那我温柔地告诉她,不要欺负妈妈,不要欺负她,她们妈妈也很不容易,她妈妈有我疼呢。”
文徵有点感动,还是问:“但如果我真的生病了呢。”
“那我就陪在旁边。”
“答案错误。”
“那正确答案是什么?”
“如果生病,那我走也要走你前面。因为如果有一天非要咱俩选一个人离开,我希望是我,因为如果是你,我会很难过的。”
宋南津笑了:“咒我啊。”
文徵说:“探讨一下。”
他很认真地回答她这个问题:“好,探讨。徵徵,那我要告诉你,不会有那一天的。哪怕是有,也会是我在你前面。”
“为什么?”
“因为,宋南津就是要看着你的背影的。你往前走,宋南津就跟在你后面,你回头,宋南津就对你笑,你不回头,那宋南津就一个人默默地守着你,你不要多想别的。就算真的如你所说,咱俩哪天有个人生病了,那我走在前面或许还好受点,因为文徵有人陪啊,但宋南津不行。”
他摇头:“如果哪天徵徵真的不在他身边,他真的一无所有了,他会活不下去。”
文徵心口忽然有预兆地开始发麻。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和你聊这个话题吗,因为我们之间没有前后。要是我没了,我希望你好好的,要是你生病,我绝不独活。”
文徵怎么会不懂他意思。
宋南津,要么不给一个人爱。
要么给了,那就是全部。
他知道她现在情绪不好,他想安慰她,哄她,她想和他聊任何话题他都陪着,他给的爱永远是最盛大的,如果真的接触生老病死,他们其中一个人生病,宋南津不会允许那个选项发生。
要么一起过,要么一起死。
他就是这意思。
可他越是这样回答,反而叫文徵心里宁静了。
她半天说不出话,之后闷闷窝他怀里,说:“好了,我懂了,我不瞎想了,我会和你一起挺过去的。”
文徵又说:“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认识你,宋南津。”
“是吗。”
“是啊。”
“好,那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宋南津也跟她玩,像小孩似的,小指勾住,拇指盖章。
文徵说;“我们还要养一只小狗。”
“好。”
“宋南津像文徵的大狗狗,小狗呢,就是我们的小狗,等孩子出世了以后就养,当然了,宝宝还小的时候不能养,等孩子大几岁以后。”
“好,那咱们养个什么呢。法斗?”
文徵去拿平板翻图片给他看,最后看到一只纯白色的,长毛的,像娃娃一样的小狗。
“马尔济斯。”文徵念出了它的学名。
宋南津还是回:“好。”
文徵真的去幻想了:“等小狗长大了,我们的孩子也长大了,他们一定会玩得特别开心。”
“好。”
她摸了摸自己小腹,说:“哥,告诉你,他们一定一定是个小天使。”
他看她腹部,配合地弯身去听。
他说:“能听见吗?”
“什么。”
“孩子。”
文徵笑了:“不行,要很后期的时候你可以和他互动,对了,这是我蓄谋已久的礼物,致哥哥的三十岁。”
宋南津红了眼眶。
他说:“要怎么罚你呢,我的老婆大人。”
她嫌弃:“好中二。”
他说:“这是给你的独家称呼。”
文徵说:“那我要罚你,给孩子起名字。记得原来你起的吗?”
“文如栩,文疏因。”
“真的要和我姓吗?”
“是。”宋南津笃定:“真的。如果不是这个,我都想和你姓,因为不是文徵嫁给我,是我随文徵入了她的族宗。我想告诉她,她不是没有亲人,宋南津加入了她的家庭,以后宋南津就是文徵的家人,大家都姓文,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弥补你父母的遗憾了。”
文徵的眼眶也红了。
一个晚上,愣是把俩人都说得情绪决堤。
她抹了抹眼说:“怎么办,不可以难过呢,难过的话宝宝们会感受到,我不想他们成长路上有任何阻碍。”
可她情绪又实在忍不住,只能抓着他衣领倾身去蹭他,抱他,黏他。
她小声说:“谢谢你,宋南津。”
他说:“我不喜欢听你说谢,说点好听的。”
“我爱你,宋南津。”
“最近好像听多了,还有没有。”
文徵想到了什么:“宋总别又欺负人啊,我又不是你下属,我现在可是你老婆。你怎么还给我提要求呢,再欺负我罚钱,一分私房钱都不许留。”
宋南津笑:“好,老婆。”
他亲吻她的唇,贴了一下,可望着她,又仿佛想起曾经许久以前的他们。
年轻的他们,在感情里撞得头破血流毫无回头路的他们。
那时候他们也就二十多。
可现在短短几年过去,变化得也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