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见他过来,先是痛骂他几句没良心,而后立刻掏出手机要他带自己打几局游戏:“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天快闷死了,校运会错过了不说,找人打游戏还没人搭理我。”
“群里这两天也没什么人说话,估计都在看比赛吧?就毛林浩这王八蛋,成天在里头写题写题写题。”
周承诀轻扯了下嘴角,不咸不淡道:“李佳舒白天没过来?”
“别提了,她不来还好,来了能吵死人。”严序吐槽道,“你见过喊病号把病床让出来给她躺躺的吗?她困了我就得翘着脚滚一边去。”
周承诀早就习惯他这种炫耀式吐槽,不以为意说:“那你不也让了,有本事把人赶出去,知足吧,人还愿意来看你一眼。”
“啧”严序摇摇头,“有情绪啊。”
周承诀:“……”
严序“嘶”了声:“我记得这周班里不是又换组了?你这回又坐回岑西边上了吧?”
“昂。”周承诀从兜里掏了包狗零食,拆开来,给小过来喂了两口,不咸不淡回他。
“怎么样啊?”
“什么?”
“这种结束异地恋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
“有病。”周承诀自嘲地扯了下嘴角,“没恋,话都说不上两句。”
“什么情况啊?”严序这段时间没去学校,对两人的现状不太了解。
“人家看不上我,连饭都不愿意和我一桌吃。”
严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姑娘是戒过毒吗?”
“我以为以你周少爷这条件,要钱有钱要颜有颜的,想要什么姑娘,不都是勾勾手的事。”严序随口说。
周承诀微拧了拧眉头,听不太惯这种轻浮的话:“尊重点儿。”
“行,我收回。”严序也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难听,很快又正经起来,“你们俩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不知道,没谈过也没追过人,我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他想起岑西对着手机和别人热聊的样子,又想起自己那好久没有过动静的手机,脸色控制不住又沉了几分,“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
他那天要是脾气再收一点就好了,什么都没问明白,莫名其妙冲她发什么火。
“按理说,不应该啊,你这样的她都不喜欢……”严序试图替他分析,“该不会喜欢赵一渠那种的吧,成天脸上挂着笑,暖男?女生好像偏爱这款,他俩又是老乡。”
“要不你冲她多笑笑?”
周承诀脸色瞬间黑了几个度:“打游戏吗?不打我走了。”
“打,打打。”
这一晚上,周承诀打得很疯,像是把气全撒在了游戏里,神挡杀神。
严序段位直接被带飞了,爽得喜上眉梢。
约莫零点过五分时,李佳舒那边弹了个消息出来。
严序没细看,这个点,估计她那演唱会看得差不多了,准备离场,催他替她打个车。
演唱会这种事,结束后临时再打车,一时半会儿肯定没那么容易打到,严序索性早早让家里司机在体育馆门口等着了,因此也没太关心她发了什么过来,继续在游戏里厮杀。
没一会儿,李佳舒那边的消息又迅速弹出来几条。
严序被吵得没了办法,动作利落地将屏幕切出去,大致将几条消息看完后,脸色当即变了变。
他下意识朝看向周承诀,犹豫了几秒,觉得这事不小,还是不能耽搁,直截了当地开了口:“你那个队友……”
“队友”两个字一出,周承诀手上动作肉眼可见地顿了顿。
“李佳舒发消息来说,在南高附近看见他妈了。”
少年咬肌处明显凸起了点带了力道的线条,而后又松开:“看见就看见了,南高又不是我开的,她想去哪,是她的自由。”
“李佳舒说看见她从学校附近的打印店出来,出来的时候手上抱了好大一沓传单,之后就进了学校。”严序拧着眉,“她去店里问了,估计印的又是那些造谣的东西,什么让你还她儿子。”
“妈的真是有病,明明是你把人命救回来了,缺氧脑损伤还能赖到你身上,真他妈农夫与蛇。”严序推了推他手臂,“喂,不去看看?这人估计琢磨着把传单发遍整个学校。”
“发吧。”周承诀面无表情道,“她儿子在病床上躺好几年了,发发传单要是能让她舒服点,就那样吧。”
严序知道周承诀和那队友感情好,遇到这样的意外,对他父母自然也狠不下心,可怎么想都觉得憋屈。
没一会儿,严序表情更沉了几分,他看向周承诀:“李佳舒说,看见岑西也进学校了,她大晚上的去学校干嘛……”
“不会和那人碰上吧……”严序想了想,又说,“不过也没事,他妈好像只针对你,不认识岑西,碰上应该也没什么事。”
严序话音刚落,周承诀已经起身到门口了。
“喂,你干嘛?”
少年人已经消失在病房,只剩下不太清晰的回应:“岑西跟我在一块的时候,被她看见过。”
严序花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妙,当即拆了将腿悬在半空中纱带,单边脚跳着也追着下了楼,紧急拦了辆车,报了南高的地址。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二十来分钟,终于到了南高门口。
门前不止他一辆车,李佳舒江乔几个也早就互相联系上,进学校分头找人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约莫又过了十来分钟,岑西终于微喘着气出现在教学楼一楼的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