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余音绕渐渐长大,正值青春懵懂、情窦初开之时,余母在整理房间时,无意间翻到了他的日记,上面赫然写着他对弟弟的喜爱。
余母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当初竟然引狼入室。
她也开始怀疑,段洛当年让她收留余音绕,是别有用心的阴谋,是想让她的儿子来报复自己。
夜里,她忧心忡忡地带着儿子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紧紧拉住余父,倾诉起大儿子性取向的问题。
没想到,余父却早已心知肚明,还责备她不该私自偷看别人的日记。
为此,两人又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
俩儿子如春笋般一天天长大,余音绕的模样也愈发酷似生父,余父对段洛的思念便如潮水般愈发汹涌,以至于后来他对余音绕也逐渐疏远。
这才致使余绕梁小朋友误以为父亲对自己的哥哥也毫无喜爱之情。
他每天都被母亲强行灌输着余音绕是个坏哥哥的观念长大。
余绕梁曾亲眼目睹余音绕与一群人斗殴的场景,甚至还被人污蔑盗窃。
他起初也如此坚信不疑,为此还与哥哥大吵了一架。
岂料哥哥竟是为了他而与人争斗,那群人不过是瞧上了余绕梁这个好欺负的软柿子,于是余音绕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才不得已先下手为强。
对于余音绕是坏哥哥,余绕梁也是疑惑不解。
然而,每当夜幕降临,他独自一人睡觉时,那阵阵雷鸣都会让他心生恐惧。
余音绕深知他从小就对打雷心怀畏惧,于是全天都会关注天气预报,只要有下雨的迹象,他都会绞尽脑汁地想办法钻进弟弟的房间陪他入睡。
这年,余音绕踏入高中的大门,而余绕梁小朋友则刚刚步入初中的校园。
高中需要住校,不能常伴家中。
后来,上完晚自习的余音绕见天空飘起了细雨,他像只受惊的小鹿,匆匆忙忙、慌慌张张地跑去跟老师请假。
他回到家时,家人们都已进入了梦乡。
他蹑手蹑脚地溜进余绕梁的房间,静静地等待着。
直到半夜,那迟到的雷声终于像一头凶猛的巨兽,在夜空中咆哮起来。
吓得余绕梁从床上一蹦而起,或许是因为从小在有雷声的地方都有哥哥的陪伴,所以他下意识、条件反射地喊了声:“哥哥!”
“我在。”听到弟弟的呼喊,余音绕犹如被弹簧弹起一般,从地铺上一跃而起,飞也似的跑到弟弟的床边,安慰道:“别害怕,只是打雷,哥哥在。”
余绕梁的情绪稳定下来后,像一只乖巧的小猫,缩在哥哥的怀里,与哥哥闲聊起来:“妈妈说你是坏哥哥,可是我觉得你是好哥哥,但是妈妈不会骗我的,你到底是坏哥哥还是好哥哥?”
“坏哥哥好哥哥都行,只要阿梁不要不理哥哥就行。”哥哥宠溺地说道,仿佛余绕梁是他世界里最珍贵的宝物。
次日清晨,悠悠转醒,才惊觉自己差点迟到。
他匆匆踏出房门,却与正在做早餐的余母撞了个正着。
两人的目光交汇,余音绕如同那受惊的小鹿,心虚地低下了头,怯怯地唤了一声:“妈。”
而余母万万没有想到余音绕会在家,更没想到他是从儿子的房间出来的。
待她回过神来,犹如那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疯了似的质问着余音绕:“你怎么会从阿梁的房间出来?谁允许你进那个房间的?余音绕,你简直不知羞耻,和你那父亲当年如出一辙!”
自从得知余音绕对自己的儿子心怀不轨后,余母犹如惊弓之鸟,日防夜防,脸色也如凋零的花朵般逐渐憔悴。
最终,余母不堪重负,向余父提出了离婚,她马不停蹄地带着儿子逃离,仿佛儿子是她生命中最后的救命稻草,只要能让儿子离余音绕远一些,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距离,她也愿意付出一切。
然而,她却浑然不知,自己的儿子和余音绕早已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
余音绕曾向余绕梁许下承诺,待他年满十八岁,便接他离开。
然而,天不遂人愿,他们的秘密会面竟被余母撞个正着。
余母的恨意如决堤的洪水,从她的眼眸中喷涌而出,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余音绕生吞活剥。
这是余绕梁生平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凶狠的眼神。
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生怕母亲会对余音绕痛下杀手,于是他违心地答应母亲,再也不见她。
紧接着,余母找到了余音绕,声泪俱下地恳求他离开自己的儿子。
起初,余音绕无法割舍这份情感,余母见状,便使出杀手锏,利用他的善良和心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他万般无奈,才咬牙应道:“妈,我可以离开阿梁,但请您给我一些时间,等我找到一个不会伤害到阿梁的办法,我一定会离开这里,离开阿梁。”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没有离开,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余音绕垂首不语,须臾,才缓缓道:“好。”
自此,余音绕和余绕梁的每一次约会都如视珍宝,每天夜里,他都会在窗前奋笔疾书,给余绕梁写信,写了又涂,涂了又改,最终写成了一封遗书。
跟余绕梁在一起,他无怨无悔,最后的心愿便是得到余绕梁的心。
后来,他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对方,本想以出差的名义悄悄离开余绕梁,怎料余绕梁竟遇到了隔壁家那对性取向偏向男生的兄弟,气死了他们的父亲,还让他撞见何斯楠父母离世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