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黛青脸色微变:“你说什么?”她也不叫小怜了,瞪嵇元一眼,拂袖就走。
嵇元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错话,慌得开始碎碎念:“怎么办?怎么办?”小怜在他身后,目睹了全程,以为他在问自己,不是很能理解:“王爷为何要拦着奴婢啊?”
嵇元下意识回答:“谁叫你和清真如此亲近......”
小怜也是瞠目结舌:“王爷你把自己填进去就算了,还要饶进去一个奴婢。”她苦笑:“莫姑娘本就不待见奴婢,才好两天......”嵇元看她一眼,颇有冷意:“你还想和清真近亲?想得倒挺美!”说完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脸震惊的小怜。她恍恍惚惚地想到:早知道莫姑娘难伺候了,没想到她和王爷凑在一块翻着倍的难伺候!
江黛青气得饭都吃不下,嵇元就陪坐在桌边,干看着她。一桌子饭菜都冷透了,江黛青还无动于衷地看着手里的书。
嵇元叹气,打发小怜:“你先下去吃饭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小怜听命告退。
嵇元往江黛青身边凑,江黛青缓缓抬眼,轻飘飘看他一下,他就吓得差点坐空。
江黛青说:“你不是要小怜伺候吗?怎么倒放她走了?”
嵇元吞咽一下,引得江黛青看向他的喉结。就见嵇元温声道歉:“抱歉,是我失言。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不想她在我们之间碍眼。”
嵇元的喉结上下震动,配上他刻意放柔的低沉嗓音,江黛青也觉得心猿意马起来。嵇元毫无知觉,轻轻拿走江黛青的书:“我真的想你了......”江黛青看他,眼神已经没有那么冰冷了:“想我?日日同坐一车,你想我什么?”
嵇元又绕回前话:“想听你同我多说几句话。”
江黛青挑眉:“说什么?”
就听嵇元说:“滚。”
江黛青抬起下巴,蔑视他:“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嵇元也带了几分笑意:“你骂我的样子,很是令我心动。”
江黛青轻笑:“头一次听人把病态说得这样清新脱俗。”她将嵇元一把推倒在床上,撑坐在他胸口:“可惜了......”江黛青轻抚过嵇元的脸,将手停在他心口,感受他的心跳:“我百斤的身子,九十的反骨!”
江黛青低头轻声说:“我现在只想说‘不行了’、‘不要了’......”似笑非笑的脸,加上微带鼻音的腔调。嵇元登时有了反应。江黛青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再拉着他去摸自己心口:“快吗?”她笑问。
嵇元猛地起身,若不是手及时揽住江黛青的背,差点把她掀下去。激动的嵇元毫无章法的亲吻,像小狗在啃心爱的骨头,逗得江黛青不停轻笑。那副妩媚的样子,更是叫嵇元神魂飞荡。任江黛青如何说“不行了”、“不要了”、“够了”嵇元也停不下来。直到江黛青实在受不了,忍不住说:“我饿了......”才匆匆结束这荒唐的一切。
嵇元叫小怜热了饭菜送来,他则坐在床畔与江黛青梳发。江黛青看他自己还披散着头发,不及梳起,问:“要不要我帮你?”
嵇元笑得畅快:“你方才帮过我了,我现在来帮你。”江黛青白他一眼:“谁帮你?”
嵇元贴身上来:“所以,是你也想我了?”江黛青索性仰靠在他身上:“你也分分场合,别无时无刻地释放你那该死的魅力。”
嵇元听了心情甚好,他用手轻轻抓住江黛青的脖子,问:“喜欢?”
江黛青闭上了眼轻哼一声,不答。嵇元眸色深深:“果然。”
小怜敲门,热了饭菜来。江黛青虽饿也实在疲累,勉强夹几口就放了筷子。嵇元看了出来,亲自夹了肉喂她。吃了两块,江黛青就摇头。
嵇元皱眉:“吃得这样少......”他靠近江黛青:“哪有力气?”
江黛青头皮发麻,躲开道:“小怜。”她问:“有没有汤羹?”
小怜答:“西北风俗,只有热茶少有汤羹,因为天冷易凉。”她接着又说:“但是有糕点。姑娘是不是用些糕点?我看他们做的甜糕又香甜又软糯,虽然样子不是很精致,但应该是好吃的。”
江黛青夸道:“难为你想得到!我要吃!”小怜见说,就去要糕点。
嵇元将江黛青揽在怀里:“你与她疏远些!”
江黛青不解:“做什么?我还要使唤她呢!”
嵇元只道:“你仿着她点!”江黛青点头算是应了。
次日,下起了大雪,嵇元和江黛青出来就看到一株红梅在院中傲雪。树下的太子还和昨天一样仰头观赏。
江黛青赞道:“太子好雅兴。”嵇元也问:“看了多久了?别冻着。”太子对他俩笑笑:“昨天就觉得这树甚有雅趣,不想扫了你们的兴致,就先回了。没想到天公如此作美,送我一场雪来凑趣。”
江黛青听了感叹:“这话说得甚好!”她意有所指:“太子得天独厚,福泽深远。”
太子诧异,笑而不言。嵇元也赞道:“确实是盛景。”
太子忽然提议:“王叔若喜欢,不如画将下来?”
江黛青闻言微讶:“你还会作画?”
太子笑道:“王叔雅擅丹青,名动江南。广陵王的画,那可是百两黄金难求一副的。”
江黛青转身笑问嵇元:“有价无市?”
嵇元一听就懂,笑道:“许久不画了,你若喜欢,我就画给你。”江黛青立马回他:“好啊!”太子看着她玩笑:“不知道那些盼着王叔画的人要如何感谢莫姑娘呢!”
三人说笑一阵,就各自上车继续奔赴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