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几人就是一伙儿的,泽屿大选时我就见他们是一路人。”
暗离气恼得骂了两声粗话:“你们正道之人还真是愚不可及,”
两三下忽悠就把人唬得傻不愣登的。
宋弋清自揶揄了一句:“什么叫我们正道我们现在可是同属邪魔。”
戚明轩年岁不大,性子也偏激,当即暴跳如雷应下:“啊对对对,一伙儿的,你要怎么着我”
“不过我可说好,我一人所为,与上岐、与镇北候一脉毫无干系。”
晏无邪深知以他几人之力,是断然救不下宋弋清的:“宋弋清于我青阳渊源深厚,烦请长泽仙君高抬贵手,将人交由我带回青阳。”
先兵后礼,也算顾及了书祈珒颜面,书祈珒要是不答应,他还会抖出宋弋清归尘剑主的身份。
晏无邪:“不然于我,于整个青阳皇室,都不好交代。”
猖狂至极,还搬出了整个青阳。
柳潇潇:“还真是沆瀣一气,蛇鼠一窝。”
览淅什么名声,在场之人无人不晓,晏无邪不知青阳竟有朝一日还能被览淅诟病。
书祈珒罕见启唇,声凉如水:“你青阳皇室是要与整个人族为敌吗”
晏无邪邪肆冷笑,他鲜少露笑,仅有的几次,也是冷笑:“不是青阳皇室,是我整个青阳。”
青阳皇帝勤政爱民,深受百姓爱戴,而晏无烬也多年来广施恩泽,在青阳,皇室的名号,可比这位长泽仙君有用多了。
“也并非是与人族为敌,只是今日谁敢拦我,便是与我整个青阳为敌。”
晏无邪以还算沉着的口气,将威风凛凛表现得淋漓尽致。
柳青芜:“青阳若是敢与仙门百家为敌,那便试试。”
书祈珒手握玄铁黑剑,剑即刻出鞘,却是直指搂在一起的宋弋清和徐子澜。
徐子澜与宋弋清十指紧扣,将人隐在身后,手中的轻羽剑像是给了他莫大的信念。
他从未想过他这一生,有一刻竟敢执剑挑敌书祈珒。
那个少年出世,名扬三界的救世仙君。
“仙门百家”徐子澜狂狷哂语蔑笑。
宋弋清淡目冷眉,眸光清冽如雪,补了徐子澜未说出口的后半句:“他们又算个什么东西”
众人听此轻贱的言论,更是怒气高涨,万目睚眦。
宋弋清站在徐子澜身后,与书祈珒遥遥相望,不过数丈之内,却感觉相隔甚远。
她与书祈珒早已是各自一方了。
当初那位拼死也要为她握剑的人,也会执剑向她,而那个明明怯弱的少年,终究也会为了她剑指仙门百家。
戚明轩捏了捏手中的剑,明明是如此惊险的时刻,还能轻恣肆笑。
“我也把话撂在这儿,如若接下来刀剑无言,各位也无需同我客气,镇北候绝不会为我寻仇,所以……诸位对我可生死不论。”
不再叫爹,是因为戚明轩不想自己所言所行使上岐和他爹受牵连。
书倾艴然不悦,怒吼震天:“冥顽不灵,泽宇和众仙宗,今日就要为九州除害。”
话音刚落,原本握在书祈珒手中的玄黑长剑被一注魔气击落。
“那今日就屠了泽屿和仙宗。”
赫然现身的两人满身魔性,细细辨认,那魔性全来自身形高者的男子。
魔气荡荡,将周遭都笼罩在他的气势之下,强烈压制着萦绕在整个泽屿之上的道气。
自甘男妾
来人容然卓绝,一眉一眼形若刀削,凌厉镌刻,狭长的丹凤眼眼尾上挑,薄冷寡情,墨纹腰封,勾勒出宽阔的脊背,伫立于此,躯体颀长高阔,姿态矜贵闲雅。
细看,容貌还有戚明轩有几分神韵上的相似。
戚沢。
徐子澜与戚明轩他们见过戚沢,晏无邪也对这人的身份了如指掌,当日以为是无恶不作的魔头,可如今却好似是救世主。
戚沢一来,戚明轩底气都足了,看人都得鼻孔朝天,拿下颚瞧。
戚沢立于徐子澜和宋弋清前侧,男子回头,先是注视着宋弋清,再是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徐子澜,余光还扫到两人扣紧的食指。
宋弋清展颜一笑,形似少女的娇羞:“戚沢。”
徐子澜能察觉到,宋弋清对戚沢的出现,是安心雀跃的。
而戚沢和冲着宋弋清浅笑,眸中满是藏不住的情谊。
明明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在众人中,因克己复礼,含羞害臊,只能敛目垂眸颔首。
都是熟面孔,自是有人认出戚沢的,魔气如此强盛,像是与那琼楼仙台上矗立的仙君不相上下。
霎时,看着这些飞禽走兽,邪魔妖物,正道之人也是人心惶惶。
两方人马自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更有胆小的仙宗之人报团蜷缩,连连后退。
也就来看一出好戏,没想真打起来,要是真打起来,左瞧瞧右看看,又能打得过谁
戚沢与书祈珒正面相对,皆是寒眸冷眼,单论气质,戚沢浑身邪骨,而书祈珒,因长期身处泽屿,修炼正统,仙气萦绕。
也算是正邪不两立的场面。
戚沢率先发难:“许久未见,长泽仙君这高位可算是坐得真安稳。安稳得恬不知耻。”
“毕竟,你有如今的尊崇,也是靠你师弟师妹的性命给你堆出来的。”
书祈珒并不接茬儿,沉吟不语,不辩解,也不承认。
两道光芒骤然拨开浓稠的云霭,驱散阴霾,金光与青光乍泄,洒满整个泽屿。
天光大亮之时,粼粼鎏金色的神鸟与青玄润玉般的灵龙蓦然现身于泽屿上空,交相辉映,啼叫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