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别气,他可能只是不懂得这句话真正的意思。
姜挽抒一手拿起桌上茶壶为自己倒杯茶,告诫着自己要稳重,不该如此冲动,忍着就要往口中顺下。
喝完,她轻轻瞥过一眼男人,正要严词教训他,又因他这露骨的话是在对她调戏,让她难为情。
她到底不过是一个普通姑娘,又哪里不会因这话羞愧,她的耳根红了个透,死顶着上,皱着眉头,虚张声势,“这话是谁教你的?”
该不会是?!
周炎性子虽莽,但他对她言语可从来没有这样文绉绉又带着不符合他性格,让她听了觉得怪异的话。
忽然,姜挽抒想起早日同周哥哥见面回到殿里,周炎吃醋她说的那一句话,
“放心,我和周哥哥只能是君子之交,再说了如今我和他的婚约也已取消,周哥哥那样文质彬彬、温文儒雅的人,对我是会注意礼仪的。”
这是她的原话,瞬间,姜挽抒觉得他今日说的话这么奇怪,是有理可求的。但她仍旧不太信,甚至还怀揣着一丝希望注视着他,哪想这人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在外头听说书人说的。”
剎那之间,姜挽抒脑袋如被木砸。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周炎,眼中满是震惊。
竟真的如她所想那般!
京城日子近年关,每年这个时候,就会有专以“艳”为称的波斯人来中原赏年,无论贵贱都有,因此会有许多慕名而来中原,又因囊中羞涩的波斯人入酒馆子充当说书先生以此来赚银钱,
自然,以“艳”为称的波斯人说书皆都会是大胆至极的言论话语,这种时候,也是酒馆之中听说书人最多的日子。
她不认为这种东西伤风败俗,但是这种东西无论是站在台上讲,还是坐在台下听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到底是失礼,但她没有想到,周炎竟然也在此中。
然,周炎确实是不知道这种日子,他只是以为平常酒馆里头人也是讲这些才会去听。
姜挽抒一想起他一个阳刚男人去听别人说情情爱爱,还学成这个模样,她有些忍受不了。
她们之间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为了让自己耳根的清净,姜挽抒不得不硬下心肠,“周炎,你下次再让我发现你去听了这些东西,你日后就不要再来我揽月殿了!”
补偿
姑娘怒气冲冲,横眉冷对,这让等待着被夸的周炎不觉垮下脸。
他思忖好一会,还是不知道姜挽抒她这是在生气什么,凑上前去问,“为什么?”她不是最喜欢这样的诗吗?
哪知姜挽抒被他这话问得哑口无言又是无奈不得,嫩白的小手一把推上男人胸膛,“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他到底是身躯结实,姜挽抒这一推也依然推动不了他,只不过周炎还是疑惑,但看姜挽抒表情,他算是知道姜挽抒对他这种说话风格不满。
满心满意学了好久的东西被人否定了,周炎不大高兴了,但又见眼前人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知为何,复平静下来。
眼前的姑娘秀眉俏脸,皎皎如玉,如入春意的画儿一般,瞧起来漂亮极了。
周炎见着,不由惊了,下一秒他的大手抓住姜挽抒欲从他胸膛退开的右手,直接将人拉入怀。
姜挽抒不重,被周炎的力道拉站起,他又是另一只手揽住她腰,将人抱坐在怀。
他的手就这样禁锢过姜挽抒的腰肢后,左手又要抚上她脸颊,却被姜挽抒侧头夺过。
男人的身躯滚烫,透过姜挽抒的衣裳传入肌肤,想起方才周炎的举动结合着他方才说的话,直吓得姜挽打着哆嗦。
“你想干什么?!”姜挽抒声音颤颤。
周炎眸色一深,手又抚上姜挽抒面颊,这一次,姜挽抒躲不开。
周炎专注地盯着她,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藏着笑意,“挽挽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回到宫后,你对我的态度就变了?”
姜挽抒如今神情带着点怯弱,她不是个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人,但她现仍旧对被男人身上炙热的雄性气息包裹得不适应,就连和他说话的语气都有些结巴。
她眨着水露露的大眼睛,注意着周炎欲要靠近的动作,话语断断续续,“什、什么?”
“挽挽你好像不再怕我了,还敢对我提条件,这些东西我可是在草原的时候,没有发现的。”说这话时,周炎的脸笑靥如花。
这是不是说明她对他改观了?
这一点改变让他觉得十分的好,毕竟他知道姜挽抒对他刚开始救她就把她掳回家当媳妇这事是心有芥蒂的。
姜挽抒眨眼又瞧着眼前这英俊的人儿,随他的言语不由忆起从前,
其实他好像说错了。
要说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周炎的态度不再像从前那样畏惧着他是在他同她表明心意的那一日起。
她自小过的金尊玉贵,又长得这副模样,虽然她很少参加过京城里头一些贵妃举行的宴会,但在宫中她见人也不少。
就比如周哥哥。她仍旧记得当初她们有婚约后,周哥哥第一次牵过她手之后说过,为了能和她顺理成章亲密一些,他可是整整在心中怯怯了几日,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做错了什么就惹得她不开心。
那时候,她是能真正感受到周哥哥对她的爱意,不过他现在也是这样。
周述安的举动让她知道,男人爱一个人时,是胆怯,不敢表露的,所以,她有恃无恐,当然其中也许会有一些让人难以述说的意味。
她也能感受到,虽周炎自那一日起,对她整体还是从前那样,但她也足够细心能发现自那日起周炎对她的尊重以及她吼出那番话后,周炎在方方面面改了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