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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谋她(167)

作者:小山阿咩 阅读记录

“能怎么办呢,只能我多受着点儿。”他走到我眼前,委屈巴巴的样子像什么呢?

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我刻意不去看他。

他却好像尝到甜头,非要跟我逞口舌上的威风。

“赵姑娘,日后有何打算?”他将氅衣解下,紧挨着我的斗篷挂在衣桁上,才在我身旁坐下。

雪夜的寒气瞬时散去大半,他随意地勾了下薰球,浓郁的香味和烟雾震颤着涌出来。

幼稚到我都不知道该说他些什么。

“赵姑娘的待客之道,看来还得学,不理人可不行。”他又将桌上谢昭用过的茶盏往前推了推,之后好像还觉着不够,又将茶盏倒扣在桌上。

我一言难尽地望着他做完这一切:“殿下教教我待客之道?”

“噹”的一声,薰球几乎要脱离挂香架,在空中旋圈。

烟雾遮眼,香灰呛人。

我下意识地身子后仰,却被他扯坐进怀里。

他的手指还未回温,冰凉的触感扣在手腕上,眉眼愈近,勾人的尾调,藏着吃味:“嗯?”

我要是再摸不清楚状况,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谢某人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我蹙着眉头,学做他的语气揶揄他,“这才短短几天,就忘了?”

“那倒没有。”他的目光似在勾勒我的轮廓,一路往下,最终定在我的唇上,“我吃醋了。”

“我能怎么办呢?”我强压住嘴角的笑意,“谁让殿下既来的晚,又偏要在门外候着呢。”

被他捏住的手腕上轻微的痒意,逐渐往上攀爬。

衣袖垂落在臂弯,整条小臂全暴露出来。

他微微用力,我的手臂就只能架在他肩头。

鼻尖碰鼻尖,如此近的距离,属于他的气息强势席卷而来。

“看来不是个哑巴,待客之道也不必再学。”他左眉微挑,轻飘飘的话有如四两拨千斤。

他又占据上风。

我又急又臊,气鼓鼓地拿眼去瞪他。

他摁住我的后腰,一本正经的样子更是让我气的跳脚。

“殿下真是能说会道,哪天要是把我气跑了……”我咬牙切齿地还没说完,他猝然低头封住我的唇。

我不甘示弱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旋即撇过脸去。

“我话还没说完呢,怎么殿下不想听了?”

摁在我后腰处的手渐渐紧缩,他的呼吸亦有片刻的急促:“我错了。”

我的嘴巴最不饶人:“我要是气跑了,就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

蓦然脖颈处一点清凉。

像是雨点坠入湖面,激荡起数不尽的涟漪,后逐渐连成一片,久不能歇。

我转过头错愕地喊他的名字:“谢停舟。”

“我错了,你别丢下我。”他垂着眼睛,睫羽上还残留着凝结的透明。

我立刻捧住他的脸,对上他的眼睛:“不是,你还真哭了?”

他目光不自然地躲闪。

怪可爱的。

我要是再惩口舌之快,多少有点儿不厚道。

“嗯,其实,我,嗯。”

算了。

还是亲吻来的更快些。

我捧着他脸,吻了下去。

下一瞬,天地旋转,他反客为主。

我被他放躺在桌上。

唇齿间厮磨的情欲,他手心炙热的躁动,胸腔杂乱无章的心跳,烛火忽明忽暗的微光。

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不管不顾地沉溺拉扯。

彼此纠缠的喘息,欲罢不能的嘤咛,一阵高过一阵的香雾。

他的眉眼像是浓厚到化不开的一滩墨,只一瞬的停顿,我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他,紧接着又是如疾风骤雨般的强势掠夺。

这样的事情,在我和他之间,第一次是我缴械投降。

“谢停舟。”喘息中我努力挣出几个字,“你别怕。”

恍惚间,早已分不清脸上是谁的眼泪。

除夕宴饮

宫中关于兄长的嘉赏迟迟没有回音。

坊间对帝王专于制衡之术颇有微词。

后不知道又是谁点出祁序川这个名字。

坊间流言愈演愈烈。

但我没在其中推波助澜。

因我不在帝京这段时间,对城中事情知之甚少。

所以这些天我几乎都呆在安岳阁里整理消息。

秦国公戚阳自秋后就卧病在床,各方进补的药材如流水般进了秦国公府。

陛下也专程去探望过几次。

戚贵妃恩宠尚在,但宫中宁妃娘娘的风头更甚,她们二人不睦,针锋相对,惹得陛下好一阵子没进后宫。

皇后娘娘青灯古佛,好像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晋国公许铭自谢昭送给他那幅独钓寒江雪的祝寿图后,鲜少出门,几乎日日午后都在院中藤椅上,遥望东边发呆。

至于许骁,自他指派人去墒粤城劫镖,发现箱中空无一物后,也许久没有动作了。

他甚至踪迹难寻。

一个大活人竟凭空消失,难不成真是闹鬼了?

我合上册子,微有些走神。

适时,又有一则消息传来,我刚打开瞧了一眼,就听见门外咋咋呼呼。

眉心一跳,我眼神刚瞥过去,宋淑芸就推门而入:“赵谖,新编的话本子,我来送你一本!”

自我返京后,宋淑芸隔三差五就来寻我。

我知晓她与城南周大公子的婚事已经提上日程,笑着打趣:“三天两头往我这处跑,我都替周大公子着急。”

她跑到我跟前,兴冲冲地将话本子摔在桌上,摆手道:“他那人无聊的紧,说话做事都慢吞吞的,我才不稀罕和他在一块儿。”

“是么?”我慢条斯理地翻开话本子,油墨香气正浓,眼神落在她略有些忙碌的手上,“那我帮你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