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高中时，游栀想起那段时间，弯了弯唇角，“当时是我暗恋他。”
姜秧打量她一眼，眼里的揶揄藏不住，明晃晃的，“你藏的还挺深啊。”
“说吧。”姜秧恶狠狠问，“你俩怎么在一起的。”
游栀把来龙去脉给她讲了一遍，哪怕刻意避开了燕昱安出国，也是很长的一段，姜秧手里的奶茶喝完了，才讲完。
她听完这一串，咂嘴，只总结出了一句，“你俩还真是各有各的深情啊。”
姜秧没想到和游栀没联系的这段期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她把奶茶往桌上一放，转了个话题，“路淮和你有联系吗？”
“路淮？”游栀一怔，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没有。”
姜秧掰着手指数了数，“上次联系是在一个月还是俩个月之前你回国的时候吧？”
游栀点头，“对。”
这个话题莫名有些沉闷了，游栀兴致不高，姜秧察觉到，转移话题，“我们去逛逛吧，天天对着电脑眼睛疼死了。
商场里有着各式各样的店铺，姜秧连着逛了好几家护肤品店，手腕上勾着好几个袋子，俩人东扯家常西扯便饭的。
“这段时间你准备做什么？”
姜秧倏地提起，游栀茫然了一下，她确实好像没什么事可以做，周围的人都过着井条有序的生活，反观她就是个无业游民。
她带着这个想法回了家，坐在沙发上，枕头垫着下巴。
燕昱安下班推开门，一眼看到小姑娘的茫然样。
他忍不住发笑，坐她旁边，“想什么？”
游栀抿唇，没抬眼，视线落在茶几上的某一处，“燕昱安，你知道的吧，我现在在短视频平台更新一些风景视频，靠着广告收益生活。”
她牵强扯出笑，很苦涩，“突然闲下来，就有些迷茫了，我在想我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吗？”
燕昱安没吭声，视线定格在她身上。
客厅里，时针滴答滴答走着，安静的有一丝风吹草动都能察觉。
没有预兆地，燕昱安掰着她的肩膀，往自己这里转，让她与自己对视。
他放缓了语气，嘴角挂着浅笑，“那你在全世界走着的时，开心吗？”
游栀自然是开心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人类智慧的建筑。
以及一些她不曾知道的风俗风情，接触这些时，她是打心底开心的，就好像自己是天空中任意翱翔的鸟。
她点头，“开心的。”
燕昱安笑意深了些，揉了揉她的头，唇瓣轻轻碰了碰她的嘴角，“你开心不就好了，人就活这一辈子，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他顿了顿，静静凝视着她，眼里似乎有着星河，熠熠生辉，漾出别样的情感。
游栀被盯得脸上灼热无比，她想躲避视线间，燕昱安拿出一沓a4纸。
标题很简单明了，白纸黑字上。
【财产转让合同】
游栀一怔，错愕之后，有些结巴，“这，这给我？”
燕昱安点头。
她的手指被掰开，塞进一只笔，耳边是他的声音，“我这俩天想了很久，我也没有正经追过你，就和你谈了，显得有些草率了。”
“所以，我把我有的一切给你，我只有这些，还有我的一颗心。”
游栀把笔连带着合同推回去，“我不要，这是你自己拼来的。”
燕昱安摇头，声线压着，纠正道:“就是因为有你，才会有这些。”
“我好像没和你说过我出国吧。”
他确实没说过，但经历她已经听说过了，在他要说出口时，游栀摇头制止，“不用和我说，没事的。”
她不想让他想起这些痛苦的回忆，想起在国外孤身奋斗的他。
那些一个人坐在孤零零的船上，眼前是无边无际的汪洋，这样流浪的日子。
游栀眉眼弯着，气质干净柔软，“我和你说我俩分开这些年的事吧。”
“我高考成绩挺不错的，712分，省状元，学的摄影。”她剖着脑海里的回忆，“这是我妈妈唯一一次让步。”
燕昱安唇角一挑，“我们栀栀这么厉害？”
“当时学校老师知道我报的志愿后都很惊讶，觉得我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哪里烂，这是为我们国家摄影行业输出人才。”燕昱安扯着闲散的调。
沉重的气氛被他一搅合，游栀笑着，“别乱夸。”
在游栀提到大一，认识的那个叫NEVE的网友，燕昱安身子一僵。
游栀没有察觉，继续道:“自从他说要回国，我俩联系就断了，他说要回国追逐心中所想，也不知道成功没。”
燕昱安手臂揽着她，按着她的手心，意味深长的，“肯定成功了。”
游栀说:“你怎么知道的？”
燕昱安笑着，眼里含着别样的情绪，“反正我就知道。”
天色晚了，城市被暮色包裹着，往落地窗外看是繁华的夜色街景。
游栀发觉，他们俩人都没吃晚饭，看了眼时间，七点多了。
“饿了？”燕昱安问。
游栀点头应着，声音小而细，“嗯。”
厨房里除了餐具其他什么也没有，怎么想也知道，这人从来不在家吃。
游栀气劲儿上来了，“你这些日子里吃的什么？”
燕昱安一愣，捏她脸，懒洋洋地一句，“吃的挺好的。”
游栀显然不信的，“挺好的是什么？”
燕昱安声音低下去，也没看她，“随便吃点速食。”
游栀在手机上，下单了一些菜以及调料，手机扣桌上，“以后我监督你的三餐，别吃速食了，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