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畏怯了:“妈呀,他快一米九了吧。”
李赫延一边走着,一边百无聊赖地在手里转着自己的新手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从黑暗中走到了灯光下,眼窝深陷鼻梁高挺,冷白皮肤,端的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帅哥,长得倒是正气凌然。
彪子抄起身边的钢棍准备起身:“人模狗样!”
二毛跟在奚齐身后小声拍马屁:“奚哥,我觉得你长得比他帅多了!”
奚齐哼了一声,拎着钢棍大喝一声从铁皮房子后面跳了出来,带着五六个小弟拦在巷子中间。
“你是李赫延吧,知道找你干嘛吗?”
李赫延显然没想到这茬,明显有些懵了,以为他们要抢劫,脸色微变,按着自己手腕上的表警惕地退后了一步:“想干什么?”
奚齐长长的非主流发型严严实实地遮着他的左眼,让人完全看不清他的长相,那一抹蓝色的挑染在黄色的白炽灯泡下特别诡异,还有点滑稽。
“还问我们干什么,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知道吗,”奚齐朝他走近,手里的钢管在青石板地砖上蹭得兹拉作响,“你欺负同学,装什么傻呢,哥几个今天就是天降正义——”
他本打算像以前打架放狠话的时候一样,贴着对方站,好有压迫感,但是他一米七二的个头和李赫延一比,着实有点矮了,踮起脚也滑稽,于是在两米远的地方站定,抡起钢管在空气中威胁性地挥舞两下。
“看到了没,再霸凌别人,你这就是这个下场。”
李赫延压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看着眼前几个精神小伙,眼神跟看鸡仔似的,满不在乎地往前走了一步:“什么下场?”
彪子拿棍子指着他道:“诶诶,你他妈再走一步试试!”
李赫延歪头,俊美的脸蛋在昏昏成成的老式灯泡下晦暗不定,像是扯出一个笑容,又往前走了一步:“走了,然后呢?”
“妈的!”彪子怒了,抡起钢管就冲了上去。
李赫延向后仰去,钢棍蹭着他的鼻尖滑过,下一秒,他一把抓住上方的棍子,用力夺了过来,反手一手肘敲在了彪子的背上。
彪子哀嚎一声,应声倒地。
奚齐见兄弟一招之内就被放倒了,勃然大怒,立刻冲了上去。李赫延的注意力被他脑门上那一撮亮眼的蓝吸引住了,险些被钢棍击中,侧身闪过之后,两人你来我往地交了几手,李赫延抓住机会一脚将他踹了出去。奚齐挨了一脚,忍着腰间的疼,大喝一声低头蛮牛似的一脑袋顶上了对方的肚子,李赫延猝不及防被顶得差点向后摔倒,不由得怒上心头,两手抓住他两肩的衣服,拎起来抡了出去。
奚齐一头栽进了附近一老头收集的破纸板堆里,陷在里面半天没爬起来。
见老大被踹到墙角的纸箱堆里,剩下几个小混混一拥而上,都被李赫延轻轻松松解决,须臾之间,五六个混混躺在以上呻吟一片。
二毛惊惧地躲在铁皮屋后,犹豫着要不要冲出去:“我、我这身手出去也是送人头啊!”
李赫延注意到他,回头朝他咧嘴露出一个笑,勾了勾手指:“还来吗?”
二毛见了鬼似的转身就跑,大喊:“奚哥啊啊啊啊我对不起你啊啊啊呜呜呜呜!”
李赫延嗤笑一声,弯腰捡起自己的背包,走到墙角找到领头的那个,揪着衣领拖进了巷子边的空院子里,准备好好给个教训。
奚齐刚才摔的那一下硌到了腰子,正疼得眼冒金星,被人拖着走也无力反抗,只是徒劳地挣扎了两下,就被拖进院子里扔在了地上。
“妈的,我和你说,我可不是好惹的……”
李赫延蹲下来,抓着他后脑勺的头发,猛地往后面的石灰墙上按下去:“哦,不是好惹的,我知道了,谁让你来的?”
奚齐咳了两声,到还挺讲江湖道义:“我是行侠仗义,你管谁叫我来的!”
李赫延冷哼了一声,左手撩起他遮住了大半张脸的雷人刘海,准备好好揍一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好一个行侠仗义,我得好好记住你长什么样,下一次再让我遇见,把你揍得哭爹喊娘没处——”
狠话戛然而止。
正值满月,淡淡的月光透过院子里唯一一棵稀疏的古树落在了奚齐的脸上,像是笼着一层月白色的雾气,如梦似幻。
李赫延看着眼前这张脸,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混混长得还挺好看。
一颗石头落进了平静的潭水,激起无数涟漪。
奚齐爆了粗口:“妈的你他妈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恶心不恶心啊死变态!”
李赫延回过神来,一股难以言喻地躁动涌上心头,他恼火地给了奚齐一拳:“你他妈叫谁变态呢!”
“就是你,死变态,就是你!把男的堵厕所扒裤子,不是你是谁!”奚齐睁开眼睛痛骂。
李赫延越发恼火,他完全不知道这个小混混哪儿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手要掐他脸.
奚齐奋力反抗,两人又小小地打了一架,李赫延昂贵的书包被奚齐踹了好几脚,留下几个鲜明的脚印。
他彻底恼了,一把将奚齐掀翻在地,用膝盖顶着他的腰,不顾他挣扎,伸手去扒他裤子:“好呀,说我扒别人裤子,那我现在扒给你看!”
奚齐慌张到了极点:“妈的,变态!”
李赫延扒了他的裤子,上手揍了两巴掌。
奚齐崩溃了:“我和你没完!”
宽松的灰色低裆裤挂在挺翘圆滚滚的屁股上,露出半拉白花花的臀部,肌肤接触掌心,是冰凉的,李赫延打了几巴掌,却觉得手心滚烫,心中燥热,慌里慌张地站了起来,捡起自己的包,放狠话:“X中专的是吧,我记住你了,下回遇见照样被我摁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