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撕裂的响。
张别鹤手臂用力的不停抖,眼眶血染过似的,溢出更多的水痕。
困兽一样咆哮质问。
他的话没有逻辑,上一秒还在说王一点不听他的去调查局上班每天不回家,后来就说王一点知道他对他的重要,死死拿捏他。
声声泣血,怨气惊人。
就是因为爱,才会怨恨,怨恨的不能和解。
两人像长在一起的肉,撕开了谁也别想好过。
王一点实在不知道什么办了……他不知道哪个张别鹤是真的……
张别鹤的喜欢到底是因为他需要他,他是他唯一的朋友,还是别的……
“前几天我们还在这张床上做亲密的事,今天你就说要搬出去,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活该被你拿捏,被你耍。”
张别鹤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哽咽,抬头,从上往下捧住青年的脸看,让青年露出心疼的神色才觉得痛快。
他太难过,搞的王一点跟着难过,揪住张别鹤脑后的头发低吼:“被耍的不应该是我吗。”
张别鹤顿了顿,“厉煋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
王一点不说话了。
张别鹤恨的要滴出血来,对他吼:“每次你都这样!每次都是更信任外人,每次!!每次我连外人都不如,你说我嫉妒,你说我闹,王点点,你TM除了我以外的人都喜欢,你就不喜欢我!你到底要干什么,王点点,你要干什么,你故意的,你故意的——”
王一点皱眉觉得他放屁:“你再怎么发疯也不能撒谎,张别鹤,我还不喜欢你?我还不够疼你?我把你当祖宗供着,我下班就回家,上班那么累回家还要伺候你忍着你的无理取闹,你说我对外人比对你好,你有没有良心……”
“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个麻烦。”
他阴森森笑起来,坐起来点,嗓音怪异的温柔下来,看似平静实则已经癫狂地下结论。
“你果然不喜欢我。”
王一点:“……”
我不喜欢你这些天我痛苦什么?!
今天一天都不顺。
他气的想打人,被没良心的混蛋玩意伤到心,真的出手砸了张别鹤下巴,张别鹤下唇刚好,下巴又紫了。
他僵硬的歪着头,满嘴血腥。
王一点火气猛地被冷水扑灭,呆了会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忙要起身去抱他脑袋看他伤口,就被一拳砸在胸口闷哼躺了回去。
两人打起来了。
床都断了。
王一点怒极不管不顾说气话:“我不光要走,我他妈还要和你离婚!反正本来结婚就是假的。”
“砰!”
床头柜和茶几无一幸免砸了个稀巴烂。
鼻血都流进嘴里,两人像是要把对方杀了。
老管家端着托盘,托盘上面是各种药,和特助一起脊背发寒的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咆哮跟打砸声。
过了许久里面的声音才停,老管家和特助偷偷撬开个缝,里面两个人抱在一起,比打起来还凶的贴近。
两人发寒的身体重新回暖,把门偷偷合上。
里面,两人分开,殴打后凶性十足的眸子互相瞪视。
张别鹤把王一点胸前的衣服撕裂,自己趴上去,软软的白发凌乱美的散乱,两行滚烫的泪从面无表情的脸上流下。
王一点紧紧抱着张别鹤的脑袋,翻个身把他压住不让他抖。心惊胆颤抚摸他的背,一遍遍说不走了。
而几分钟后,怀里人压抑哆嗦的沉重喘息不停,脸却煞白煞白,眼神空洞洞,不一会儿身体跟着抽搐。
“张别鹤——”
王一点惊惧的大喊。
怀里发抖的大只躯体顿了顿,咳嗽伴随干呕声,王一点顾不上嫌弃以为他是过呼吸,后来看又不像,单纯是气到身体受不了了,赶忙把他拖着去厕所。
张别鹤吐了。
吐完之后身上冷汗淋淋,雪白的脸多了一抹青色。
王一点抖着手给他喂水漱口,他真的觉得张别鹤要死了,那一刻他身体都是麻的。
他没想到张别鹤能气成这样。
张别鹤吐了好几次,什么也没吐出来。
老管家闯进来,说张别鹤自从王一点和厉煋聊过后好几天,没吃几口东西。
张别鹤太害怕了。
他憎恶又善妒又脆弱又聪明。
他猜到了王一点和之间肯定要有裂痕,他吃不下也睡不着,但偏偏性格偏执扭曲,不去调查他们说了什么,非要等王一点跟他说。
就算捅刀子,他也想刀子是王一点握住,亲自捅到他身上的。
他就算死,也要让王一点心疼他,跟着疼。
谁也猜不透张别鹤到底是个什么变态狰狞的结-合体。
“妈的!你就是个傻逼!”
头发发麻的王一点骂完了,拿来管家带来的药给张别鹤喂下。
除了王一点,张别鹤谁也不让靠近。
主卧毁了,战场换到次卧,王一点搂着张别鹤连上衣成布条,这样皮肤黏住张别鹤情绪就稳定许多。
他要把脑袋藏到王一点肚子里,进不去,然后就藏到胸口,十指扣进青年腰部的皮肤。
气性极大的颤抖着。
像能气死。
王一点再不敢提什么搬出去离婚,摩擦他汗津津的额头,脸和脖颈。
“张别鹤,你没良心,我不可能不疼你。”
张别鹤冷冷的哆嗦,不信,话语湿冷病态,宛如滑腻腻的蛇响在青年耳边:“你搬出去,我就用你最难忘的方式记住我一辈子,王点点。”
我们两个像俩神经病。
王一点苦中作乐的想。
48:喜欢太浅薄,所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