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本应该属于六个人的聚会,却少了一个人。双岸没有来。
蓬澈像以往活跃气氛,谈天说地,或者跟程沐锦发发贱,嘴欠两下,被程沐锦骂了再老实,唐希则是像个老好人一样附和着每一个人说的话,言栩帆大多数还是谈论音乐,他这个人是个事业狂,蓬澈查过他的个人信息,是个摩羯座。
剩下傅听礼坐在一角,嘴里发苦,却又十分想喝酒解闷,先后忍了又忍,心里的愁绪撕拉不开,最终还是叫来服务员上了几瓶酒。
蓬澈和其他人聊得正欢,服务员提来一件啤酒送进来放在桌上:
“您好,你们点的冰啤酒。”
蓬澈等人一愣,面面相觑:
“哎?我们没点啤酒啊。”
“我点的。”傅听礼说完,拿来起子熟悉地打开瓶盖,倒了满满一大杯,蓬澈微微皱眉:
“曼姐不是不让我们喝酒吗?”
傅听礼实实在在的诡辩道:
“你们别告诉她不就行了。”
看得出来,傅听礼骨子里也挺叛逆。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一瓶又一瓶,其他人不了解他的酒量,是与生俱来的好,所以一口气喝掉六七瓶,除了脸和脖子有点红以外,意志完全清晰,他持续到第八瓶的时候,一旁的言栩帆实在看不下去,按住他的手:
“别喝了。”
傅听礼瞟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
“你吃你的饭,我解解闷儿。”
言栩帆大概猜得到他为什么心烦,索性掏出手机试探:
“要不我给双岸打个电话让他来吧。”
听到这句话,傅听礼情绪有点激动,他关掉言栩帆的手机,始终否定:
“给他打电话干什么,人家不想来,不乐意来,干嘛舔着脸。”
言栩帆轻笑,“谁舔着脸,双岸说他有事不来,说不定和自己朋友玩去了,看你状态这么不好,把他叫来气气你。”
把他找来你心里就舒服了。
傅听礼一脸无语,他扭过头,拿来剩下最后半瓶酒,“咕嘟咕嘟”一饮而下,酒瓶被重重落在桌面上,然后带着似摇似晃的身体,穿好外套,帽子往头上扣去,拿起手机快步离开包间,临走留下一句:
“回去给你们A钱。”
“哎!傅听礼,不一起回吗?”蓬澈在后面喊,傅听礼却消失在转角。
傅听礼从餐厅走出来,一阵冷风忽的吹来,他喝了酒,身体燥热,被冻得一激灵。
他抬眼看了看天,发现乌云密布,看不到一颗星星,偶尔能听到打雷的声音,看样子是变天要下雨,傅听礼决定从网上叫个车回宿舍,结果刚打开约车软件,窗口就跳出了双岸发来的消息,他迟疑几秒,还是点开了微信聊天框。
双岸一共发了三条:——白天的事情对不起,我也不是有意要跟你抢队长的位置,我是真的想当,但现在我想通了,所以还是决定跟你道个歉。
——傅听礼,白天听你说你会弹吉他,我这会儿在训练室练舞,有点累,想学吉他,你能过来教我吗?
——你们这会吃完饭没?
这三条消息傅听礼看得云里雾里,总觉得不像双岸那种人发来的,像个批皮。但除了语气,这些消息的繁琐劲儿确实是他。
傅听礼叹了口气,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去叫教他,好说歹说他也跟自己道歉了,如果继续闹,反而显得自己小家子气。借着酒意,傅听礼还是心软了,他给双岸打去了一个语音,双岸清了清嗓子,秒接:
“喂,傅,傅听礼......”他装出一副很诚恳的样子,傅听礼低沉着声音:
“你现在在公司?”
双岸:“嗯。”
傅听礼:“......晚饭吃了吗?没吃给你带一份。”
双岸:“不用了,我不饿,你过来吗?”
傅听礼沉默几秒,回应:“等我几分钟。”
挂掉电话后,双岸差点得意地笑失声,他坐在训练室里对着手机阴暗地勾起唇角,嘴里喃喃道:
“傅听礼,就等你上钩了。”
今晚整不死你。
双岸安安静静地坐在训练室等待傅听礼的到来,很快,傅听礼就打车来到了公司。
此时已是深夜十点半,外面的风越刮越大,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迎着风走进公司,一路来到三楼训练室,一开门,双岸正坐在训练室的小椅子上喝水,看到傅听礼来,收起得意的嘴脸,切换到友好模样:
“你,你来了。”
傅听礼看着他的表情,观察了好一会儿,没看出什么端倪,然后问:
“怎么想起学吉他了?”
双岸只是搪塞,“这不晚上练舞无聊,想找点有趣的事儿做,想起你说会吉他,看上去也不是很难,就像额外拓展一下。”
傅听礼朝着周围望了一圈,“可是这也没有吉他。”
双岸立刻开始钓鱼:
“我知道!听说一楼有个乐器室,就在最东边的那个房间,咱们过去找找看,喝多人用乐器都去那里取。”
傅听礼抿了抿唇,跟着双岸走了。
二人乘坐电梯来到一楼,顺着双岸的指引,来到了最东边所谓的乐器室。实际上那只是一个杂物间,里面会放一些艺人用的拍摄服装和拍摄道具,根本没有什么乐器。
在计划之前双岸就来踩过点儿,发现这里封闭偏僻,门上还挂着一把没扣住的锁,这门特地采用了传统老锁,但是因为最近公司有其他艺人在拍摄宣传视频,每天都要用到这里面的道具和服装,所以已经好几天没锁了。
那就让傅听礼好好在里面待上一阵子吧。双岸心里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