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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不熟(105)CP

作者:一只怀野 阅读记录

但他此刻唯一可以清晰认定的是,照片里那个笑靥如花的“女人”不是叶阮,因为叶阮从没有这样发自内心地笑过。

【作者有话说】

避免大家忘了,炭头原名王森森,小孩们都叫他森哥。

至于他俩聊天提到的小单是我下一本想写的主角攻,哈哈哈先放个钩子在这~不影响观文,后续也不会再提到啦。

第54章

日历上被圈红的一天,本该合家欢度的夜里,主宅大厅却静得仿佛连眼泪砸在地上都能听见。

这实在是一个仓促到来不及掩藏秘密的夜晚。

繁莹提着一只保温盒,神色慌张、脚步虚浮地溜边踩上楼梯。这时间主宅繁忙的各项工事都结束了,整栋建筑与夜一般沉寂,只有沿壁虚弱的灯光病态地照明着,丁点儿亮度,有一种逞强之感。

她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女人,回到这深宅以后,一门心思扑在管理琐事以便讨家主脸色度日的事业上,雁商的发怒足以像泥石流过境一般,令这个小女人战战兢兢度过一整夜。

早上她肿着眼皮与几位太太去吃早茶,珍珠耳环衬在耳坠上很柔软,像她好拿捏的性子。

林太太心急,风风火火的个性,当即问了个清楚。几位太太三言两语替她支招,她们这样的身份需要一尊大肚量,夫妻没有隔夜仇,晚餐准备点称心意的汤盅或是点心,摆在明面上示个弱,别扭也就算过去了。

繁莹大受鼓舞,早早在厨房忙活了一顿晚餐,可偏偏不凑巧,雁商今日没有与她一同用晚餐的意思。

她在小厨房盯着,打从傍晚起就有几位陌生打扮的倭人往三楼去了,经过时向她作揖,木屐踩在楼梯上“啪嗒”作响,像一首有韵律的俳句。

又等了一会,老董从楼上下来到小厨房,繁莹寻到他问老爷什么时候用餐。

老董那张平静无虞的苦脸深深凝了她一阵,才说:“老爷请了客人,夫人自行用餐吧。”

繁莹看着厨房里一道道精美的菜肴,锅上还炖着养神的药膳,她只觉嘴里发苦。

雁商不下来,也没必要铺张到餐桌上,她在厨房随便吃了一点,故意尝得很慢。一个多小时后,楼梯口依旧没有迹象,连上去的那些人也没有再退下来过。

林太太她们好意说的话卡在她心里,明天就要三十,家宴的好日子,不能让旁人看出她与雁商之间的隔阂。于是,繁莹去而复返,等到夜深,提着那碗示好的药膳,站在从未敢踏足过的楼梯前。

已经上到二楼,她脚下脱力,虎口狠狠攥在扶手上,往后一望,竟觉得这般高,没有回头路了……

绕过扶手的时候,她往叶阮的房间看了一眼,毫无预兆地,走廊尽头昏暗的灯倏地灭了,繁莹吓了一跳,不敢再做他想,径直往三楼爬去。

站在沉重的双开木门前,繁莹突然想起,雁放也曾向她打听过主宅的三楼,那时她是怎么回答的?红姐说这里是老爷没当家前的住处,早已落锁。落锁……

那为什么又重新启用了?这个想法闪现不过一秒,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深夜送汤上来已经失了一些温情的分寸,更多的事不是她需要知道的,她不该做一个太精明的人,作为雁放的母亲,愚钝是她和儿子最好的盔甲。

繁莹这样想着,稳了稳心神,伸出手,方才发觉手心都是冷汗,她慌乱地在腰间抹了抹,才将手按在那雕金的沉重门把上,下压,却没有发出锁扣滑动的声音。很轻——门开了,或许门根本就没有关上。

她将目光探进去,那样小心,生怕连空气中的浮尘都打扰了。

空置的屋内铺着如出一辙的华丽地毯,一整排的墙边打着书柜,壁灯惨兮兮地亮着,偌大的空间里,一些日常生活的必需家具都被搬离了,只留下一张暗红色的休闲沙发。

目视所及之处没有雁商,连个人影都没有。

繁莹松了口气,这才敢踏进来,她感到疑惑,这里没有人,那么接二连三上楼的那些宾客都去哪儿了?

不待她多想,另一侧墙边隐约传来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灯太暗了,等繁莹踱步到墙边,方才发现上下两层楼被打通了,这里是通往阁楼的楼梯。

阁楼——她想到红姐提起过,原来老爷在阁楼招待宾客。繁莹犹豫起来,她不知道该不该再往上走了,宾客还没有离开,她不请自来,老爷会不会更加生气,斥责她不懂礼数。

这时,从楼上传来了一声隐忍的呻.吟,极细微的、有什么东西,类似绳索之类在收紧的动静,通过薄薄的墙板之隔传到繁莹的耳朵里。

她当即像被雷打了一般定在原地,细碎的人声若隐若现,却好像突然分明了,她能从中听到雁商的声音。

保温盒被她放在了脚边,繁莹的行动已经不受大脑的控制,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内心深处来自于潜意识阻止的声音,但人对于好奇的本能顷刻打败了理性。

她硬着头皮往上走,摸索着墙面,走到旋转楼梯的中间。这个位置只能看到阁楼的天花板,那里似乎布了几盏强光灯,光束格外刺眼,好似将整个宅子的光都聚在此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这香味像是女人的香水味,索引着繁莹停下。

她的胆量和道德感只能支撑她再迈上一层台阶,繁莹停下脚步,她没有气力再往前走了,在内心复杂的情绪掣肘下,她匆匆抬起头,只遥遥望了一眼,当即愕然僵在原地!

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惧怕的尖叫,便死死地捂住了嘴,手脚并用地爬下旋转楼梯,险些撞倒地上的保温盒。她再顾不得那么多,提起保温盒从三楼慌张逃下,腿一软,跌落在二楼灭了灯的走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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