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巴黎读设计呢,看他朋友圈嚷嚷着找一颗主钻,我来碰碰运气。”
门口设立的巨型签名墙处走走停停,流水线一样地进人,雁放眼尖地瞧见韩雅睿正在那摆pose拍照,他懒得管林圃了。
“钱真是你身为傻逼最好的保护色。”
晚宴即将拉开帷幕,策划人员在主舞台上调试话筒。已经有不少的宾客找到自己的座位入座,还有少部分忙着交际谈天,商场就是这样,也许五分钟就能敲定一笔数额可观的合作。
雁放拉着林圃往会场走,“咱们的位置是我安排的,待会儿我、你,还有韩雅睿,咱仨坐一桌。”
林圃没意见,但挡不住他好奇:“你俩啥时候关系这么近了?”
雁放本来想糊弄过去,但转念想到上回林圃敲打他的话,还是没好意思瞒,挑了能说的:“她跟你一样,找我工作室办事儿来着。”
原来是同道中人,林圃知趣的没多问。
请来的宾客各行各业都有,商圈多数是长辈级别的,林圃不想在公众场合打草惊蛇,回头再让他爸知道。为了不引起注意,俩人从主舞台的背面穿过,不想这角落里还有俩谈天的。
林圃毕竟在纨绔圈浸淫久了,很少有他脸生的人,躲在这儿这俩虽然西装革履也像个体面人样儿,但看长相很陌生,林圃下意识盯了他俩一会儿。
韩雅睿穿着一身微篷的高定礼裙,踩着小高跟站在入口那儿等,黑天鹅一般的高贵。
堵在中间那两张陌生面孔自然看到了,两双鼠目对在一起,亮着猥琐的精光。
“那不韩家小姐吗?”一个说,他咬音很重在那个歧义的词汇上,话尾杂着不干不净的荤笑。
“雁玺活着的时候怎么没见领她来?”另一个自问自答,嘲讽道:“拿不出手吧?哈哈哈。”
那人戏谑地说:“听说今晚新少爷也会出席,韩家人这是等不及要给她找下家了吗?真是可着一家薅,到底有多想攀上雁家这高枝儿啊?”
“谁都知道小雁总玩儿的花,当初也不知道怎么看上她的。”
“女的还能怎么?功夫好呗。不知道她那点功夫合不合新少爷的胃口?啊哈哈。”
“我看悬,哪个男人乐意要二手货啊。”那人脸上粘着油腻的笑,粗鄙地说:“长得么有点姿色,我倒不介意玩一玩……”
话音即落,肩膀搭上来一只手,略带重力地拧了他一把,主舞台后置的顶光在两人面前映出一大片覆盖的阴影。那人“哎哟”一声,不待回头,阴影开了口。
“玩什么啊?带我一个呗?”
两人登时吓了一跳,僵硬地回过头,过近的距离,不得已仰视突然出现的雁放和林圃。
没什么能耐的人更习惯于看人下菜碟。
这俩人目光上下一扫,打量他们的脸和打扮,权衡过后讪笑着问:“看你们这长相,娱乐圈的吧?”
雁放跟林圃对视一眼,没吭声,像是默认了他的猜测,这无疑给了那俩人更加放肆的勇气。
“拍卖会多无聊啊,待会要不要跟哥哥们去嗨一把。”他又十分下流地朝韩雅睿的方向飞了一眼:“带上那个妞儿,咱们一起玩玩。”
“跟我俩玩啊?”林圃狐狸眼一眯,用圆滑的口吻把语气里的嗤笑给包裹住,“就怕你们受不住。”
那俩人没想到他性格这么开放,嘴都咧到后脑勺去了:“哎呦,语气不小么。”
走过来的时候听他俩嘴里的污言秽语都让雁放跟林圃恶心的够呛,多说两句都嫌倒胃口。雁放问:“请问一下啊,你俩在邀请名单的哪个位置?”
其中一个还装呢,嚣张地说:“我们可不需要邀请名单。”
“哦。”雁放明白了,“偷着进来的啊?我说怎么大冬天还会有苍蝇呢。”
林圃跟他一唱一和道:“越是脸皮厚的,越不容易被冻死吧。”
一句话让那俩人丢了面子,气急败坏地说:“什么狗屁话?实话告诉你们,我可是雁氏集团的人!说话当心点,小心得罪了我们,下次连这里的门都进不了!”
林圃啧啧道:“那确实得当心点,毕竟已经得罪了,是吧?”
两人见威胁毫无作用,登时跳脚起来,竟是要装模作样撸袖子:“哪来的小明星,给脸不要脸是吧?!”
林圃一言不发,俯视着他俩,只微微一皱眉。自打他剃了头之后,表情稍微臭一点震慑力直线飙升,那俩人的气势明显虚了不少。
差点给雁放逗笑了,他在一旁拱火地戳戳林圃:“哎,你们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富丽堂皇的场合,人都会尽力把自己装点的体面些。这一闹,颜面扫地,那俩人彻底破防了,在集团的主场让人这样欺负可还得了?其中那个脸皮更薄的往前一步,嘴张得好似开口垃圾桶。
——谁都没料到,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声清脆的巴掌打断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
快到四个人都没反应过来,韩雅睿收回手不过一秒,反手又给了另一个人一巴掌,这次大家都反应过来了,心里一紧跟着肉疼。
雁放和林圃都愣了。
韩雅睿抱怨地瞪了他俩一眼,似乎在说就为这俩垃圾让本大小姐等这么久。
目光短暂交汇,她又转了眼神,带着一脸高傲和不屑,直白地扫过那俩人的下三路,随后抱臂点评说:“硬件这么拉就别说出来丢人现眼了,低头的时候不会自卑吗?”——好生猛!
上次韩雅睿在他这儿哭诉跟他大哥的往事时太柔情,以至于雁放都忘了,这姐是个从小被宠大的刁蛮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