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过分了。”左时焕突然开口道歉。
令原本只是装委屈可怜的顾烆瞬间神情一僵。
左时焕眼神升起愧疚歉意,手摸着额头对顾烆继续说道:“我没有讨厌你的意思,我只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没和人交往过也不懂得该做些什么。总之,我已经在反省自己对你过分了,以后会努力改变的,希望你能原谅我。”
原谅……谁?
顾烆微张开口,瞳孔不停抖动,又看向左时焕满是认真歉意的神情,仿佛刚才耳边的一声道歉不是幻听。
轮到顾烆开始慌乱了。
他都做好被左时焕识破真面目,装可怜只是想博得左时焕的同情关心,争取多一些亲密接触的福利,就算最后被发现他其实是在装模作样,也能让左时焕看在他都装可怜的份上从轻处置。
事实他真不介意左时焕对他那样,相反他一直乐在其中。
不然他也不会总是忍不住一次次作死撩拨试探左时焕的底线,直到左时焕维持不了那一张正襟危坐的禁欲冷静面孔,对他露出羞怒脸红的表情。
只对他一个人露出更多更多真实生动的情绪表情,都令顾烆沉浸其中欲罢不能。
尽管每一次后顾烆明面上装乖认错,实际上他一点都没反省,反而乐在其中下次还敢。
可这一次左时焕真信他了,还对他道歉?
顾烆无法轻松笑出来,无法直视那一双诚恳明亮的浅棕色眼睛坦白说他在开玩笑,反而心口处既是酸涩彷徨,又同时像泡在一股感动欣喜的暖流直到盈满了整颗心脏。
“你不用改变,是我……”顾烆眉头一紧无措说。
没等顾烆说完坦白。
左时焕打量了几下顾烆的面孔,突然颦起眉头像是犹豫纠结,浅棕色的瞳孔微颤紧张无比,又突然豁出去一样踮起脚在顾烆的唇瓣咬上了一口,离开的瞬间又极快地做了一个似有似无的举措。
顾烆一瞬间瞳孔扩得极大,仿佛被人当头一击。
稍纵即逝的感觉恍若一场梦。
霎时间,顾烆发呆地触摸自己嘴唇,竟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始作俑者,似乎不是他的错觉,左时焕做了一个他才做过的流氓动作。
左时焕装作无事地轻咳两声,浅棕色的眼眸划过羞意,脸颊绯红却硬是故作成熟镇定地说:“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顾烆愣住好一会,黑眸倏地亮的可以烫出火星。
左时焕以为自己很淡定,其实脸上的绯红热气没消下去过,浅棕色的眼眸总是飘移不敢直视顾烆,若无其事地弯起手指挡着嘴唇,又很快神情坚定认真对顾烆说:“我没经历过这些事情,但要是顾烆觉得其他人交往也是这样做的,我会尝试去一一学习的。”
顾烆愣怔地望向穿着一身清冷优雅白西装的左时焕绯红的脸颊,痴痴地看着左时焕说完后对他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害羞浅笑。
心脏仿佛在一瞬间在黑夜中响起了惊天巨雷。
骤然停止又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刮起了狂风暴雨,再次跃动的心脏以发疯的速度加快跳动,耳鼓也被疯狂的心跳声吵得耳鸣发痛,像是心脏要跳炸一样。
顾烆投降了。
“不用学了。”
“嗯?”
顾烆一下子伸手环绕抱住左时焕的腰,将头埋进左时焕的颈窝,额头也贴着左时焕白皙的脖颈,缓缓流动的温热血管,心脏也一同随着流动不停疯狂跳动着,沉溺温柔吻过脖颈的柔软黑发,仔细闻着左时焕白西装上混杂着各种订婚宴上各种气味以及繁杂的花香,却藏不住那一股淡淡温馨、沉醉、怦然心动的苹果酒信息素气味。
就像左时焕本人一样那样令他陶醉在心底,不像繁杂扰人的花香,却淡淡的令人着迷不已,不愿放手甘愿沉沦。
“你突然怎么呢?”左时焕忍不住担心问道,被顾烆抱住许久都不见他说话,尽管有些习惯了顾烆的抽风,但是见顾烆沉默不说话太久还是令他担心。
顾烆扯动着嘴角好几次说不出话,浓郁漆黑的眼底是深无止境的爱意和愧疚苦涩,最后哽咽干哑着嗓子像是投降又像求饶对左时焕说道。
“不用学了,现在你往我心口插一刀我都认了。”
“……什么?”左时焕茫然楞了下,又很快皱眉生气轻轻拍了一下顾烆的后背,“你说什么胡话,要是你再这样乱开玩笑我就真的生气了。”
“我没有开玩笑,是认真的。”
顾烆第一次想感谢上天又或者什么神佛上帝也好,让他这样一个混蛋能遇到左时焕,让他遇到这样一个傻得可爱的联邦Alpha。
学什么不好,学他这样的混蛋。
顾烆知道左时焕不是真的傻。
只是轻易地信任他这样一个混蛋而已,无论他胡说八道什么,左时焕都把他放在心上呵护认真对待他说的每一句话。
偏偏他连最基本的坦诚都无法对左时焕做到,还总是让左时焕担心他。
要是世界上有所谓的因果报应,他这样彻头彻尾的混蛋最应该得到惩罚报应,就算被打一顿也是他活该,他是打心底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出口的。
顾烆沉着脸色,骤然起身双手握住左时焕的肩膀,神情严肃无比说道:“要不你趁现在快点打我一拳,往重地打。”
“我为什么要打你?”左时焕都懵圈了。
“不,你应该打我的,不用心疼我,难道左时焕你没想过打我一拳吗?”
“这……”左时焕眼神飘移闪烁,无法否认自己被顾烆气急时还是想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