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丽珠打了个手势:“没问题。”
禹丽珠笑得灿烂,挥手道:“那就几个小时后,在商场门口见面。”
左时焕:“嗯。”
挂断了电话。
在视频页面黑屏后。
左时焕望着办公桌上厚厚一沓等待处理的文件,拿着钢笔在合同纸上写了几下,却又停了下来。
将合同丢在一边。
因为他写字的力度太大,笔尖划破了纸张。
归根到底又是因为他在工作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起禹丽珠对他说的事情,下意识地笔尖过于用力。
左时焕紧拧着眉头,再次拿起钢笔,看向桌上文件时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直到心里一根绷紧的弦突然间断了。
左时焕站了起来,浅棕色的瞳孔剧烈收缩,连呼吸都变得阻塞,仿佛空气里的氧气消失不见令他窒息。
他拿起外套,冲出了书房。
一推开门。
就见到管家刚好站在走廊,目视着他。
“请问,少爷是打算要开车出去吗?”
管家扫了一眼主人家手里还拿着外套和钥匙,似乎急匆匆要去什么地方,便出于工作职责礼貌问道。
左时焕说不出的焦灼,下咬着唇说:“嗯。”
管家弯腰:“请问少爷是打算去哪里,需要给您准备一位司机吗?”
左时焕握紧了车钥匙,眼底落下微颤的阴影,心里的焦灼在管家的注视下越发地难以忍受。
可他又能怎样。
不是说好了不再去那一个地方。
左时焕突然松开了紧握了车钥匙,泄气般笑了一下,对管家说道:“不用了,我改变主意不出去了,麻烦管家你给我来一杯冰咖啡吧。”
管家:“是的少爷,请问是给你送到书房吗?”
左时焕侧看了一眼半敞开的书房。
书桌上还摆放着厚厚一沓整齐的文件,唯有被左时焕甩在一边的合同纸斜着放,深色的窗帘使得光照进书房内也变得稀薄,木架上摆放着古董瓷器。
占地面积极大又封闭的空间。
书桌就位于正中央。
左时焕却没有一点儿想踏进去的欲望,仿佛那个左家无数人想要的位置,令他有一瞬间感到呼吸困难的约束感。
他暂时还不想回到那一个位置上。
“不了,我去客厅坐一下。”
左时焕移开视线,眼神冷静说道。
“好的,请少爷稍等一下,我这就叫女仆给你准备冰咖啡,稍后就送到客厅。”
管家弯腰回应,并在左时焕点头后,转身离开去准备接下来的工作。
***
“人都去了哪里?”
左时焕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周围的仆人在左家老宅中穿梭来往,脚下是一整片铺满客厅的暖色调羊毛地毯,随处可见的古董装饰令仆人小心翼翼避开。
同样也小心翼翼避开坐在客厅中央的左时焕。
对于比之前左家人聚在一起热闹的餐厅,左时焕看着人来人往的左家客厅,却一个都没遇到他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
来往的仆人轻轻踩过羊毛地毯,连一点轻微的声响都没有发出。
左时焕觉得太安静了,令他异常不习惯。
管家回道:“左时焕少爷,你是问其他少爷小姐去哪里了吗?”
左时焕:“嗯,今天不是周末,他们都出去了吗?”
管家:“有些少爷小姐是早早出去玩了,有些还……”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骂叫声。
“小混蛋,不许让你那一只该死的羊驼吃掉我的花!”
“可是这是它想吃的。”
“那也不许,让它去别处吃,这是我的蔷薇花园,才不要一只随地拉屎的臭羊驼弄脏我的花园!”
左时焕探出窗外,发现是两个人站在花园里吵架。
一个是左夫人的Omega女儿左时芸,另一个小个头的是读小学三年级的熊孩子左时雨。
管家补充道:“回少爷,左家就剩下这两位少爷小姐还留在这里。”
左时焕倚在窗边,略微好奇地看着楼下花园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还在吵架的声音都传到楼上了,问管家道。
“我以前从来没有兄弟姐妹,也不太懂该怎么处理这些关系,请问下管家你有没有兄弟姐妹,要是当他们在吵架时,身为哥哥的我是不该去劝一下?”
管家不敢牵涉进左家人内部的纷争,模糊地回答:“这要看左时焕少爷的意愿了。”
楼下花园的两个人还在继续吵架。
左时芸叉腰:“你还不快点把臭羊驼带走。”
熊孩子左时雨做鬼脸:“羊驼才不臭,姐姐才最臭。”
左时芸拉高袖子,打算和熊孩子弟弟好好物理讨论一番,谁才是真正的臭!
结果发现自己的裙摆上有一阵奇怪的晃动。
低头一看。
左时芸发出尖叫:“啊啊啊啊!你他么快拉开这一只该死的羊驼,它、它在吃我的裙子!”
原来羊驼被左时芸裙子的熏香吸引,把裙子上的轻纱当做地上的花草一样撕下来,咀嚼在嘴里。
熊孩子见状大事不妙,骑着羊驼打算逃离事发现场。
临走前。
羊驼终于发现不对味了,将咀嚼在嘴里的布料吐了出来,刚好又正中左时芸的鞋子上。
左时芸心疼地自己新买的裙子被咬坏,鞋子上还沾着臭熏熏的羊驼口水,双眼冒出熊熊烈火,咬牙切齿喊道。
“全部都给本小姐站住!”
“略略略不要!”熊孩子弟弟骑着羊驼,还转身给了姐姐一个鬼脸。
谁知道下一秒羊驼突然停下来,吃着花丛里的蔷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