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这里那么多,顾烆你怎么写得完?”
左时焕着急拉住顾烆衣角,轮到自己看到顾烆要写那么多孔明灯,心里突然就难受心疼起来。
“写得完的,我写得更快。”顾烆这样说着,几秒间就写完,又换了下一个孔明灯。
既然左时焕不想要圆满孤独的祝福,顾烆会尊重他的决定,但是不代表他会冷眼旁观什么都不做。
“顾烆,可是你不是已经写过了,你不需要写了……”左时焕目光满是担忧。
“这不算是我亲手写的,许愿和祝福这种东西不是应该自己亲手写,才会更容易实现吗?”
“是这样,但我……”
“时焕,我们分工合作一起写,你写这些,我写另一些,不就可以更快完成了。”
“那好的。”
左时焕垂下眼眸,抿了抿唇,很快打起精神打算和顾烆一起写,既然是他现提出来的,他更应该分担更多工作。
然而。
抢不到。
根本抢不到一盏孔明灯!
左时焕看着本来顺着河流飘过来一盏金鱼孔明灯,他都要弯腰伸手去拿。
忽然一道残影划过。
金鱼孔明灯就消失不见了!
等左时焕反应过来,就看到那一盏金鱼孔明灯落入顾烆的手里,且已经落笔写完祝福语放在地上。
左时焕有些不相信怎么有人速度那么快,他看都看不清是什么东西抢走金鱼孔明灯,还以为出现幻觉了。
回过神来顾烆已经连续写好几个孔明灯祝福,且包括那个从他手上消失的金鱼孔明灯。
左时焕趁着顾烆又去捞其他孔明灯,偷偷将金鱼孔明灯拿走看。
果然就是那一盏。
看着红头绿身的金鱼孔明灯,鳞片上写下两行的祝福,字迹如矫若惊龙,锋芒大气。
连左时焕这个半路出家的豪门子弟,也看得出顾烆的字写得多好看。
比起父亲左邹建在书法上挂的那些所谓书法大师作品,更具有气势磅礴的神韵,犹如游云惊龙行走刀锋一样依旧巍然屹立。
左时焕不由得欣赏地看多几眼,然而这是顾烆代替他,写下关于他自己的祝福语。
轮到写给左时焕祝福语的那一行。
【至爱人左时焕,此生无忧无愁,遂心如意,此生圆满幸福。】
原本傲然锋利的笔锋一转姿态,变得温柔许多,连笔锋流转之间都稍显圆润优美。
听说通过一个人的笔迹书法,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性格、感情。
左时焕向来都不太相信这种说法。
人可以伪装,书法当然可以伪装,而有些人装着装着,连自己都完全相信起来自己的谎言了。
只是这一次。
左时焕微微愣住,看着孔明灯上顾烆留下的字迹,好像透过一张纸给他传达画面。
看似匆匆写的祝福语。
短短几秒内。
字迹透着某个人温暖的爱意,就像六月夏日的阳光,像和煦的微风吹动宁静的湖畔,像飞鸟相伴掠过天空。
悄无声息。
在无人的偏僻角落,一笔一划书写着爱意。
谁路过都会忽视。
但在左时焕眼里却如此明显。
哪有什么无人的偏僻角落,或许在旁人眼里看来是的,但左时焕眼里却只看到一扇只为他敞开的大门。
他唯一的爱人做过很多很多事情,也做过很多混蛋恶劣的事情,然而从来做不到也不懂得掩饰对他的爱。
有且唯一的偏爱。
光是左时焕手举着孔明灯,看着顾烆留下一行随意一行真挚认真的字迹,不由得低头笑了笑。
如此两行格外不同风格的字。
偏爱得明明白白。
令左时焕不由得揉着眉头,无奈勾唇笑了一下。
他也是服了顾烆。
就两行的祝福语,不能都一起写好点吗?
然而。
左时焕浅棕色的眼里闪烁着欣然和笑意,心跳跃动得轻快,脸颊白里透着绯红,手捧着那一盏红头绿身的金鱼孔明灯,好似抱着什么天大的礼物一样。
好几次抱着金鱼孔明灯还在偷着笑。
偷着乐归乐。
左时焕可没有忘记正事,收好喜于言表的笑脸,将金鱼孔明灯放回到一旁,撸起袖子打算跟顾烆一起写完这群孔明灯。
“顾烆,分我一些没写过的孔明灯。”
左时焕走到顾烆附近,眸光带亮,笑意盈盈地看着埋头苦写的顾烆,打算为他分担一些工作量。
至于为什么不走到顾烆身旁。
当然是被顾烆脚边一圈圈挤挤挨挨的孔明灯,好像重重大军将顾烆包围起来,也同样挡住了左时焕的脚步。
“暂时没有了。”
“额,顾烆你旁边那些都不是吗?”左时焕疑惑看到顾烆脚边一圈圈的孔明灯挨。
“这些?”
顾烆低头瞥了一眼,回道:“都写完了。”
“怎么这么快?!”左时焕惊讶得微张嘴,他是喝醉了对时间没有概念吗?
他怎么记得时间没过多久,两分钟还是三分钟?
“嗯,这一片我都写完了,剩下的……还没飘过来。”
顾烆抬头点了一下,示意左时焕看向喷泉水池,空掉的一大片昏暗无光的水面,与远处没来得及飘过来的孔明灯显得有些寂寥黯淡。
“要不,时焕你可以玩点烟花,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顾烆不知道哪里掏出一袋子烟花,递给左时焕说道:“这是我顺手买的,看到图片展示烟花漂亮,还有一些特别的小烟花,时焕你可以随便拿来玩。”
“哈?”左时焕一脸茫然困惑,就莫名其妙被顾烆塞了一袋子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