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烆出现了。
将毛巾递给左时焕。
“时焕,给你毛巾。”
“嗯,谢谢,你不用也擦擦吗?”左时焕看着同样凌乱湿透的顾烆,眼里透露着不忍。
“不用了,这点水很快就干的。”顾烆这样回道,低哑的声音透着一股疲惫无力。
“会感冒的。”
左时焕目光担忧地接过毛巾,却在下一刻放在顾烆的头上,给他用毛巾擦头发和脸。
“如果你明天感冒,就不好了。”
顾烆怔怔地望着给他擦头发的左时焕,无神的黑眸逐渐升起一丝丝亮光,微颤着双唇好一会说道。
“时焕,你不生我气了吗?”
“还是有一点生气,但是也有我的责任,是我没有及时告诉和阻止你。”
“时焕——”
顾烆突然紧紧抱住左时焕,带着闷闷湿润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我搞砸了今晚的约会。”
左时焕拍了怕顾烆的后背,觉得再不安慰一下这混蛋就真的要哭出来了,看来差一点搞砸约会对他的打击非常大。
“没有搞砸。”
“时焕,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差一点都把约会现场点燃,弄出火灾了。”
“咳咳——你知道就好,但是不是还没有搞砸。”左时焕轻咳两声,又温和笑道。
“顾烆,你说好要写的孔明灯,还没有写完,也还没有全部放飞,我们的约会还没有结束。”
顾烆愣怔着起身。
他看着左时焕一双明亮温润的浅棕色眼眸,透着温柔包容的光芒,如同一汪暖日的湖泊水面徐徐倒映着他的身影。
生气归生气。
但是还是选择宽容原谅他。
忽然的顾烆感到鼻子一酸,闷声说道:“时焕,你不应该原谅我,你应该狠狠骂我的一顿的。”
“所以,我打算惩罚你,将池子里的孔明灯全部写上祝福!”
“这算什么惩罚。”顾烆失笑一声,又哽咽说道,“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哦?那你就是打算不听从我的处罚吗?”左时焕佯装生气微眯起眼睛。
“当然不是,我这就去!”顾烆举起双手投降,微弯起嘴角笑了一下。
同样左时焕也忍不住笑了笑,又很快严肃着脸指挥顾烆:“快点去,不要让我等太久了!”
“遵命,老婆大人!”
顾烆站直行礼,对左时焕挑眉一笑。
又赶紧跑掉。
徒留左时焕一个人留在原地,回忆着顾烆刚才对他的称呼,逐渐羞红着脸,连带着耳朵也红得娇艳欲滴。
他看着不远处的顾烆,埋头写着孔明灯。
偶尔抬起头,也总是在偷看他。
使得左时焕时不时撞上顾烆的视线,被那一双明亮炽热的黑眸烫到一样,羞赫地躲闪一下。
又很快感到懊恼。
凭什么是他躲开视线,就应该是顾烆这个偷看他的混蛋躲开才对!
然而。
每一次都是左时焕忍不住先躲开。
实在受不了的左时焕决心不看顾烆,打算找一点其他事情做,然后不知不觉就看向剩下一部分的烟花。
尽管刚才发生了一点意外,但是左时焕其实并不讨厌顾烆放的烟花。
何况。
谁会像顾烆那么笨,放个烟花都差点引起火灾了!
随后
点燃一根烟花棒。
左时焕慢悠悠地举着烟花,看着五颜六色的璀璨焰火,又看看远处灯火围绕的顾烆。
同样。
他一个人在放烟花。
曾经的他觉得冬日一个人的烟花,透着乏味寂寥的冷意。
但是。
如今的他手举着一根缓缓燃烧的烟花,看着转头再一次回望他的顾烆,不由得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他却不会觉得冷了。
等到。
千盏灯火齐放。
牵着顾烆的手就更加不冷了。
***
不久后。
湿透的两人终于回到屋内。
不分先后地进了浴室。
站在镜子前。
两个人彼此互相一看,全都是狼狈湿透的样子,不约而同地发出笑声。
“顾烆,你的头发都湿成卷毛了,像一只黑色的小狮子狗。”
“时焕,你也是!不仅头发都湿了,鼻子还是沾着黑灰,就像刚从煤矿出来的海豹。”
左时焕气愤地抓牙舞爪,扑向顾烆要他收回刚才的话,却在顾烆眼里就像投怀送抱一样。
顾烆笑着将他抱了个满怀。
俯身带着灼热的吐息,吻着左时焕的脖颈,使得原本透着水气的白皙皮肤,一点点被吻到媚红。
手解开扣子。
在逐渐升温灼热的气氛,以及愈发羞人的喘气闷哼声下。
转移阵地。
“时焕,今晚我们都湿透了,先洗澡吧。”
顾烆眸光晦暗,克制着欲||色缓缓勾起一抹笑,手指拂过左时焕光洁的背脊,引得一阵阵敏感颤栗。
他却坏心眼的,非要在这个时候说话。
“嗯哼……”
左时焕微微咬住唇瓣,浅棕色的眼眸透着一片靡丽春水,迟钝的目光缓缓移向面容矜贵俊美的顾烆。
看着他嘴角一抹势在必得的坏笑。
根本没有他反抗的余地。
左时焕无可奈何闭上眼,扭过头,仍由被顾烆抱起进入装满水的浴缸中,一下下吻着水花与他的全部。
水花溅起。
一片片水面上漂浮的玫瑰花瓣,被无情地撞击沁出花汁,又溢出到浴缸边缘,
与水流一同汇集。
起起伏伏。
最后落在地面上。
破碎的花瓣连墙壁都沾染了一点儿,仿佛无声地发出抽泣喘||息,泛红的眼尾承受不住一点点落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