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叔脸上带着笑容,开口道:“少夫人不必客气,在家中如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说,我来安排。”
盛明盏点了点头。
傅凭司去车的后备箱,将东西提了出来。
傅叔道:“家主现在就在客厅里,他今天一直惦记着你们要来的这件事情呢,还让我问问今天晚上的家宴,少夫人有没有什么忌口之类的。”
盛明盏道:“傅叔,我没有忌口。”
他跟在傅凭司身边,一起进了客厅。
傅凭司的父亲,傅衡面容依旧英俊,但岁月在其脸上留下的痕迹并不多,反而沉淀出几分威严。
傅凭司将手里的东西堆放在茶几上,出声喊了声:“父亲,这是我们带回来的一点心意。”
傅衡闻言,先是看了一眼傅凭司,然后才是看向盛明盏。他之前在联盟大学与这个孩子有过一次见面,就是不大愉快而已。
盛明盏见状,正欲上前一步,出声的时候,察觉到傅凭司握住了他的手。
傅凭司道:“等一下。”
盛明盏看向傅凭司。
傅凭司面对傅衡望过来的视线,平静道:“改口费。”
“你……”傅衡思索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傅凭司这话是什么意思,隐约有些不太满。
傅凭司转眸,轻声问:“盏盏,他上一次遇见你,让你怎么叫的?”
盛明盏明白傅凭司这是在为他上一次在联盟大学找回场子,不卑不亢地说:“傅董。”
傅凭司应声说:“傅董,今晚究竟是家宴?还是商宴?”
傅衡快被眼前这两个一唱一和配合完美的人给气死了。
他抽手从身上拿出一个红包,面色平和:“小盏,这是给你的一点零花钱。”
傅凭司伸手轻抚过盛明盏的背,淡定地说:“收下之后,就可以改口了。”
盛明盏接过那个红包,开口喊了一声:“父亲,上次见面,不好意思,没有认出你的身份来,在各方面稍微有一点点冒犯了。”
“盏盏。”傅凭司温柔出声,“长辈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跟我们计较的。”
傅衡沉默过后,面带笑意:“不碍事,上一次是突发情况,我没有跟小司说过这件事,就去了联盟大学。”
“你们坐。”傅衡道:“往后,你们可以多回家来,走动走动。”
傅凭司带着盛明盏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回应道:“我们都比较忙,没有多的空余时间。”
傅衡说:“我知道你忙,但是小盏才上大学,应该没有那么忙才对。”
“父亲,你说笑了。”傅凭司开口道,“你上次还对盏盏说,年轻人就要以事业为重,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傅衡盯着傅凭司看了一眼,面色如常,其实就快要被气死了。他轻咳一声,对盛明盏道:“小盏,你每周的休息日应该不忙吧?”
“还是比较忙的。”盛明盏看了看傅凭司,继续道,“忙着过日子。”
“父亲。”傅凭司问道,“你应该不会打扰我们周末休息日的约会吧?”
他是那种人吗?
傅衡觉得今天把这两个人叫回来,就是单纯为了气他的。他伸手扶额道:“你们回来一趟不容易,先上去休息一会儿吧。”
傅凭司起身,似乎是想起些什么,又对自家老父亲说:“对了,我和盏盏还要给你介绍一个人。”
傅衡琢磨着,没想明白:“什么人?”
傅凭司回答道:“你的孙子。”
“什么?”
傅衡闻言,下意识看向盛明盏。
盛明盏露出浅笑:“别误会,我不会生孩子。”
继而,傅衡一脸古怪地盯着傅凭司。
傅凭司垂手,将堆放在茶几上的一堆礼物拨开,很快抱出一个浑身漆黑的坛子,对傅衡道:“这是我们的孩子,也就是你的孙子。”
傅衡震惊不已:“傅凭司,你是故意回来气我的吧?”
傅凭司轻唤道:“盏盏,你来解释。”
“是这样的。”盛明盏开口解释说,“这个孩子喊我妈妈,喊傅凭司为爸爸。它已经出生很久了,还会说话呢。只不过呢,这个孩子说的话,只有我才能听得懂。但是,它可以用肢体语言跟其他人进行交流。”
“有一次,我在和孩子交流的时候,提及到您,孩子一直吵着闹着要来见您。”盛明盏谈吐得体又从容,“我和傅凭司想着今天这次不是家宴吗?所以,我们就带着孩子上门来见见你。”
傅衡十分头疼地盯着面前的这两个人,语气不太平静:“你们别来故意气我。”
盛明盏看向漆黑坛子,出声问道:“孩子,你妈妈是谁?”
鬼孩子兴奋地说:“妈妈!妈妈!我最爱妈妈了。”
鬼孩子说的话,其他人听不见,但是却能够看见在盛明盏问完话之后,漆黑坛子像是有脚般地跳了两下,朝盛明盏所在的方向移动。
盛明盏又问:“爸爸在哪里?”
于是,漆黑坛子又朝着傅凭司所在的方向稍微移动了一点距离,鬼孩子说:“妈妈第一好,爸爸第二好。”
盛明盏继续说:“这是你的爷爷,快去让你爷爷抱一抱你。”
话音落罢,漆黑坛子从茶几上一把跳到了傅衡怀里,鬼孩子道:“爷爷,爷爷最坏。”
傅衡脸色微变,看着坐在他面前的漆黑坛子嗡嗡作响,就像是的确有生命一般。
除却一开始的震惊之外,毕竟他见多识广,没过多久就想明白了过来。这个漆黑坛子是一件规则物品。
傅凭司道:“父亲,好好照顾你心心念念的乖孙子,我和盏盏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