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沈初雪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江浪知道,沈初雪肯定是去找江远思了。
无论如何,江远思都是哀牢山的弟子,不应该落在穆清风手上。
沈初雪离开后不久,江浪也跟着离开了客栈。
等回来的时候,江浪手上已经多了串冰糖葫芦。
江浪就蹲在客栈院子的楼梯那,把嘴里的冰糖葫芦咬得嘎嘣脆。
闵修竹在床上躺的骨头都疼了,只好出房间透透气。
他刚推开门,就看到江浪蹲院子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闵修竹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在江浪身旁坐下。
这时候,他才发现,江浪是在吃糖葫芦。
而且一边吃,一边发呆。
闵修竹疑惑地问道,“江浪哥,怎么了?”
“没什么。”
江浪似乎回过神来了,反手把冰糖葫芦递给闵修竹,“吃冰糖葫芦吗?”
闵修竹看着红彤彤的冰糖葫芦连忙婉拒,“江浪哥,我不爱吃甜的。”
江浪咂吧咂吧嘴,笑着回答,“正好,这是酸的。”
闵修竹,“?”
闵修竹还是咬下了冰糖葫芦。的确是酸的。
他牙都快要被酸倒了。
江浪和闵修竹一块回了情人寨。
回到情人寨,江浪找来苗越越替闵修竹看了伤,确定没有大问题,只需要好好休养,江浪这才松了一口气。
出了房间,江浪把采摘下来的离恨花给苗越越看。
苗越越很是惊喜,拿着花爱不释手,“这花保存的真好,就跟刚摘下来的一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离恨花真貌,长世面了,这么神奇的花,一想到要浪费在段厌身上,我就好难过。”
江浪一下子笑了出来。
苗越越又想到什么,突然问道,“对了,听说离恨花旁都会有条蛟龙看守,你遇上那头蛟龙没有?”
闻言,江浪一怔,然后干咳一声,伸手摸了摸鼻子,“我到的时候,蛟龙已经死了。”
苗越越不解,“死了?谁杀的?”
江浪叹了一口气,然后道,“沈初雪。”
听到“沈初雪”三字,苗越越很是惊讶,“沈初雪?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江浪还没有回答,苗越越已是灵机一动,拳头砸在手心,提醒江浪道,“哦,我懂了,这是他拙劣的求你回心转意的招数,你可千万不能心软。”
江浪,“……”
就因为这事就和沈初雪在一起,苗越越把他当成什么了?
就在此时,段厌的声音从一旁响起,“什么心软?”
江浪抬眼一看,段厌正踏步而来。
江浪立马转移话题,“没什么。”
江浪知道,段厌性格倔得跟牛一样,要是他知道这株离恨花是沈初雪杀了蛟龙才得来的,段厌肯定不会用的。
苗越越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没再提沈初雪。
江浪把得到离恨花的事情跟段厌说了一下,但他没说是特意去摘的,就说路上正好碰见。
段厌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
第二天,苗越越把离恨花磨成粉末,兑上露水制成一小盒药膏交给段厌。
段厌伸手去接,苗越越还心疼地不舍得松手,咬牙切齿地,“这种东西用在你身上简直的暴殄天物。”
段厌,“……”
当天夜里,段厌脱了上衣坐在房间里,江浪坐在段厌对面,拿着药膏给段厌上药。
说来也神奇,药膏涂抹过的地方竟真的开始重新生起了血肉。
看来书上记载的并没有虚假。
江浪松了一口气。
段厌脸上的疤痕终于有办法去除,但他却不怎么高兴,他望着江浪,忽然问道,“离恨花你是特意去摘的吧。”
江浪动作一顿。
段厌低头苦笑一声,“你总是这么害怕欠我的。”
段厌很矛盾,他害怕脸上的疤痕会让江浪讨厌,但更害怕那些疤痕消失以后,江浪会一走了之。
江浪很快回过神来,他解释,“我不是害怕欠你的。”
“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而已,哪怕你的伤不是为了我所受的,我也会照样这样做的。”
段厌眼眶红了,“朋友?”
顿了顿,他似乎释然地叹了一口气,“是啊,我们是朋友。”
他们是永远的朋友。
这也总比什么关系都不是来的好。
上完药,已经是后半夜了,段厌拉着江浪要去附近酒馆买酒喝。
现在可是半夜,江浪并没有要陪段厌去疯的想法。可下一秒,段厌就特认真地道,“我们可是朋友!你不愿意陪你亲爱的朋友去喝酒吗?”
江浪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答应了。
结果两个人到了酒馆一看,酒馆早打烊了。
段厌骂骂咧咧,“破店,这么早打烊,迟早倒闭!”
旁边的江浪抱着胳膊慢悠悠提醒,“你嘴真贱,积点口德吧,小心以后生孩子没屁眼。”
段宴不服气地冷哼一声,“那本尊不生不就行了?”
“反正本尊喜欢男的,男的生不了。”
江浪无语了,盯着段厌看,心想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段厌发现江浪在盯着他看,不屑地道,“看什么?你不也喜欢男的?有本事你让沈初雪给你生个孩子看看。”
顿了顿,段厌又突然跟想到了什么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别说,要是沈初雪能生,我觉得他肯定上赶着要给你生一打,哈哈哈哈。”
得,还没有喝酒就开始醉了。
江浪翻了个白眼就要走,段厌又把他拽了回去,神秘兮兮地道,“我知道哪里有酒喝!”
江浪寻思这个点哪里还有没打烊的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