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不吭声了,只是白皙的手指彻底没了力气,蜷起又松开,连沈遇的发尾都拽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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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白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离开火锅店,又是怎么被抱回家的。
他刚一进屋就直往卧室里奔,关门反锁的动作行云流水,做完这一系列后才终于撑不住发软的腿,靠在门板上往下滑,抱膝蹲在了地上。
精致的少年耷拉起耳朵,脸上的酡红还未散去,他恹恹地垂下隐约红肿的眼,叼着自己的尾巴尖焦躁地啃咬。
就这么孤零零地缩在那,像走投无路后将自己封闭起来的小雀儿。
男人有节奏的脚步声在楼道间响起,不紧不慢,越来越近,一步步都仿佛踏在他的心弦上。
“安安。”沈遇轻叩了下门,平静地喊他。
安白抿了抿唇,没回应,身子条件反射性地抖了一下,他现在一听见沈遇的声音就又气又委屈,粉蔷薇般的嘴角处还有一小块牙印,是之前挣扎时沈遇用犬牙咬的。
哪怕没有破皮,但还是有连绵的酥麻感,总给他一种被标记了的错觉。
标记......
安白想到当时男人黑沉得仿佛要吃人的眼神,后知后觉地害怕了起来。
妖怪终究不是人类,体内的兽性甚至比普通动物还要顽劣,说不定哪天就会爆发,九尾狐还是个吃肉的......
单论体型他都惹不起。
“我可以给你考虑时间。”
刚脑补出血腥场面的安白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考虑什么?
他好像记得沈遇当时说什么喜欢他,可那会儿安白被亲得脑袋发懵,根本记不住男人说了什么。
沈遇说完这句话貌似就离开了,那强势凌冽的气息也随之褪去。
安白吸了吸鼻子,把自己团得更紧。
心里却想着没门,大尾巴狐狸今天都恨不得吃了他,答应了那还得了?
他抽抽嗒嗒又忍不住想哭。
但这股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等生物钟一到点,安白又打着哈欠睡意朦胧地去洗漱睡觉。
这之后的两天,安白都将自己反锁在屋里,反正里面有独立卫浴和珍藏许久的私人零食库,他的小日子过得也舒坦。
沈遇这两天也没有刻意来找他,只偶尔会敲门问他“饿不饿”、“需不需要点什么”其余时间依旧和平时一样,昨晚甚至深夜才回来。
至于安白怎么知道的,他昨晚打了一通宵的游戏,最后以连跪十三局收场。
熬夜通宵的后果就是,安白昏昏沉沉睡到了第二天晚上,还做了噩梦,窒息的感觉恍若真实,胸口被压得喘不过气。
他睡梦间哼出声,睁眼就看见本应紧闭的门大敞着,沈遇支着手臂覆在他身上,正捏着安白软乎乎的脸戳弄。
见少年醒了,沈遇没有半点心虚,甚至得寸进尺地轻啄了一下安白的唇,“宝宝,已经两天了,还没想好吗?”
安白的小鹿眼顿时睁得溜圆,他翻了个身,把自己团进了一旁的被子里,露出半个脑袋警惕地盯着臭狐狸。
他还在生起床气,“想什么想,没门儿!”
又跑进来打扰他睡觉,不要脸。
沈遇挑着眉,握住少年露出来的半截莹白脚腕,将人拖了回来,棉被被膝盖压住,安白躲在被子里,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他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此刻就像只蝉蛹般,被束缚得严严实实,只能像毛毛虫一样扭来扭去。
男人的桃花眼里正含着笑,安白莫名就有了点底气,半点不怕他,伸出手就要往沈遇脸上饶。
手腕被轻松钳住,沈遇将他的手拉至唇边,不轻不重地舔舐啃咬,花苞似的指节被弄得晶莹泛红,怎么看怎么色/情。
安白的呼吸也随之慌乱了几分,手腕上的力道看似很轻,但他怎么也收不回来,只能忍受着那炙热的呼吸洒在指尖上
安白可怜巴巴地骂了句“流氓”。
第三十九章 这个仇我记下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安白泫然欲泣。
直到那白软的手连指缝间都隐约变得肿胀,沈遇才餍足般喟叹了一声,他垂眸凝视着安白。
沈遇很喜欢这个体位,可以将安白完完整整尽收眼底,不会错过他任何的细微动作。
他勾着唇,声音缱绻,“可是你已经收了我的定情信物了。”
虎狼般的目光在少年的眉眼间流连,他如愿看见对方露出茫然的神情,无辜的小模样看起来就好欺负。
沈遇磨了磨犬齿,心里想着小妖怪哪哪都长得对他胃口,连小性子也招人喜欢,抛去这么多天的相处时间不谈,哪怕是见色起意,那也是千年间的唯一一个。
“什、什么定情信物?”安白浑身僵硬,微弱弱地问。
他在脑海里搜寻了半天,把沈遇之前送自己的东西都想了一遍,也找不到有关定情信物的记忆。
安白半信半疑地问:“你是不是又在胡说八道。”
他看起来有那么好骗吗!
沈遇只摩挲着他手腕,“你也很喜欢这个定情信物不是么。”
那腕间只有白脂玉串,安白确实很喜欢,还是他主动要的,要不是怕小玉儿看见不该看的,安白恨不得连洗澡都带上。
安白傻眼了,漂亮的嘴唇张合,含糊不清地说:“你当初没跟我说啊,我哪知道它是......”是定情信物。
大尾巴狐狸笑容肆意,“你也没问我啊。”
这个玉串也是刚刚被他确定为定情信物的,拙劣的谎言,可是拿来引诱笨笨的小妖怪刚好。
他没错过少年越发无措的表情,见缝插针道:“这白脂玉是当年青丘族长传承给我的,说是只能给未来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