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希只好应道:“是!”
他按照那人的指引穿过风雪交加的后院,从伙房打了一桶热水,送进二楼尽头的房间。白恩还没回来,房间左侧的隔间里摆着一只大浴桶,里面盛了一半凉水,大概是侍从提前准备的。
陆希把热水倒进浴桶,又按照之前的步骤,跑了两趟伙房。
调节好水温之后,他环顾四周,根据白恩以往的习惯,把卧室床边的木质衣架搬进浴室,又把侍从准备好的干净衣物挂在衣架上,方便白恩拿取。
做完这些,他又跑了一趟伙房,打算再打一桶热水放在旁边备用。
但当他提着热水进门时,浴室传出动静,是房间的主人回来了。
脱衣的窸窣响声被陆希打断,白恩的声音就像冷雪飘过耳畔:“谁?”
陆希顿了一下,道:“勤务兵,给您再送一桶热水。”
浴室内安静了两秒,白恩道:“放在门口,退下吧。”
陆希乖乖把木桶放在浴室门外,转身要走,白恩又道:“等一下,衣架是你摆的吗?”
陆希道:“是的。”
“我记得我说过,不要随意碰我的东西。”
陆希:“……”
白恩命令道:“进来。”
听语气,似乎是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陆希叹了口气,乖顺地进入浴室领罚。
白恩刚把脱下的衣袍挂在衣架上,身上只剩一件白色内衬,衣襟半敞,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和肩头的一层绷带。他回头看到“勤务兵”的瞬间,放在浴桶边缘的手一滑,溅起一朵水花。
“你……”白恩皱起眉头,“变回去。”
陆希关上门,转身的同时解除了伪装。
他依旧穿着白恩借给他的那身短袍,天然微卷的黑色短发上挂着来回往返后院留下的雪霜,睫毛也带着湿气,眼神显得很无辜。
“我不知道你的规矩,我只是想让你方便一些。”他抬手蹭掉额前的水珠,走到衣架旁,“需要我帮你搬回去吗?”
“……”白恩静静地看了他两秒,道,“我没有规矩,你可以随便碰我的东西。”
陆希眨了一下眼:“你这样,有点双标。”
白恩缓缓张嘴,想说什么,陆希忽然看见他肩头的绷带,一个箭步走到他面前:“你受伤了?”
白恩因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后退半步,靠在了墙板上。陆希顺势扯开他的衣带,把那片缠着纱布的部位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怎么回事?伤得重吗?”
只不过是轻微的擦伤。白恩本想这么说,但是看见陆希紧蹙的眉头和微微滚动的喉结,他静了片刻,道:“你昨晚突然离开,我只能一个人应战。”
陆希闻言,下意识抿住了嘴角。
他道:“对不起,我不应该……”
话没说完,他注意到白恩胸口的吊坠。
那是一把被黑色细绳悬挂在胸前的浅金色钥匙,色泽如同阳光照耀下的麦穗,钥匙柄上有微微凸起的纹路,如同某种样式古老的浮雕。
陆希眯起眼睛,看到系统给吊坠镀上了一层专属于宿主的淡蓝色光晕,并且标注了一行字——待回收道具,万能钥匙。
“……咳。”白恩垂下眼睫,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开了一些,“看什么?”
陆希微笑:“以前没见你戴吊坠呢。”
白恩道:“离开柯萨德以后戴上的。”
陆希问:“谁送的?”
白恩望着他黑亮的眼睛,沉默两秒,随即看向浴桶:“我要洗澡了。”
陆希看着那把钥匙,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白恩索性当着他的面脱下衬衣,解开裤子,露出两条匀称笔直的长腿。
陆希飞快回神,眉梢微微抽搐:“我有话要跟你说,洗完了吱一声。”
白恩却一勾手,熟练地解开了陆希的外袍:“我们可以一起。”
“……”
陆希后退的动作没能成功,他不知自己何时勾起了对方的欲望,想要逃离时却被紧紧勒住腰身,一只手顺着他的髋骨摸下去,让他没忍住加重了呼吸。
“领主大人忙活了一天一夜,也该累了。”白恩转身把他压在浴桶边缘,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山笼罩着陆希,“洗干净,好好睡一觉。”
陆希在“睡一觉”这三个字里听出了点别的意思,顿时烧红了耳根。
他手脚并用试图挣脱,却被对方拎着胳膊扔进了浴桶。
白恩紧跟着抬腿跨进去,热水溢出了一半,陆希尚未除去的薄衫被水打湿贴在细腻的肌肤上,洇出淡淡的小麦色。
陆希有点无语,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衫:“又弄湿了……”
“嗯。”白恩没什么同情心地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低声道,“早晚会湿,不是在这里,就是在床上。”
“……”陆希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嘴唇被压住,只能发出含糊的气音。
白恩就像一头窥伺猎物已久的猛兽,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安静进食的环境,全然抛开顾虑,放纵自己大快朵颐。
接吻只是这头猛兽的开胃菜,他的进食方式更偏向于率先大口吞咽自己最喜爱的部位,举止充满粗暴的激情,只要猎物有一点放弃挣扎的可能性,他便展现出更加狂野的张力,将其噬咬于最锋利的犬齿之间,反复折磨以获取快感。
陆希被他放在了身上,浴水随着动作起伏不定。
原本毫无准备的亲密之举渐入正轨,陆希没办法再思考任何事情。
他开始劝慰自己,放松身体配合对方的步调。
在这个战火初燃的边远之地,没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好像只有短暂地抛开理智,才能抓住此刻最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