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将军权衡好半天,缓缓点头,“你的提议非常对,既然段轩和赵似锦的婚约让底下的人不安,人心惶惶,那说明两人并不是天作之合。”
赵先河立刻接口说,“您说的针对。”
“那就取消两人的婚事。”
当天,取消段轩和赵家长女婚事的事情便传了下去,赵先河长长松了口气,没想到自己思索这么多天的苦恼反而因为另外一件事给解决了,真是有心栽树树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
段轩接到这个消息,明明应该松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反而有些失望,又忍不住自嘲。
段将军对他还真是忌惮防备呢,宁愿让自己失去威信,也不能让别人真的以为他是未来的继承人。
第二天,段轩在培训学校遇到小似,当时只有小似一个人在,段轩一如既往的温柔淡雅,问她,“婚事被取消了,高兴吗?”
小似从头到尾也未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过,被取消了也谈不上有多兴奋,她神色如常,笑容纯净,“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
没有特别的解释,也没有安慰,一句我们还是朋友,段轩心头一震,直直的看着小似。
小似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你不想和我做朋友?”
段轩回神,目光柔和,“当然,我们当然还是朋友。”
小似笑起来,“对啊,做朋友多好。”
“是。”段轩浅浅笑开。
下了第一堂课,白思琦主动找到小似,站在书堂外的走廊下,一脸难为情,歉疚说,“小似,对不起,前几天是我太不冷静了,段轩哥哥已经和我解释了,你们什么事都没有,是我自己被嫉妒冲昏了头,你不要怪我。”
小似笑容淡淡,“没事儿,已经过去了,你想开就好。”
白思琦尴尬笑笑,你不放在心上就好。
“小似。”远处段杨泓在喊她。
小似说,“您有事找我,我先去了。”
“好。”白思琦忙应声。
小似过去寻段杨泓,白思琦站在那,看着小似的背影,突然觉得,她和小似以后可能再回不到以前了。
隔阂一旦产生,就像裂了纹的镜子,再无法恢复原来的模样。
茶水间,段杨泓倒了一杯茶给小似,问说,“白思琦和你说什么?”
“她和我道歉的。”小似抿着茶说。
“你原谅了?”
“嗯。”
段杨泓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恶言伤人,一句道歉就算完了?你这么心软好欺负,以后人人都要来欺负你,事后说一声抱歉,不用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任何代价。”
小似抬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段杨泓,嘻嘻一笑,“所以你才总是欺负我吗?”
“我如果欺负你,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段杨泓抬手捏她脸,“长长心。”
“疼。”小似闪躲,往后一靠撞在桌子上,上面的刚烧开的水壶晃了晃。
段杨泓脸色微变,捏她脸的手顺势揽着她的脖颈往身前一揽,小似撞到他怀里,鼻子被撞的酸疼,含糊说,“别人只是动动嘴,远不及你伤我严重。”
段杨泓突的笑了,嫌弃的推开她,笑骂说,“不知好歹。”
小似笑容真挚,慢声说,“我当然知道,这世上第一对我好的人是我师父,对我第二好的人便是你了。”
段杨泓笑容微敛,有些闷闷,原来他只能排第二。
紧接着小似又说,“当然我说的只是人,如果都算上的话,第一是师父,第二是小猪,第三是小狗,第五……”
段杨泓,“……”
两人说笑一通,继续回/教室上课,白思琦坐在书桌后,看到小似温柔的笑容,心里生了几分异样。
也许是她自己心里有愧,再无法像从前一样坦荡面对小似,所以之后几天,两人虽然恢复了以前的交情。
但白思琦总觉得小似对她的笑容里带了几分疏离,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不能像从前一样了。
心里有了这番想法,两人就越发的疏远起来。
尤其是小似现在已经不再去段轩家里,两人只下课的时候偶尔在一起说说话,其他时候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
段轩赵家婚事取消的事已经过去几天,赵婷神志恢复却大病了一场,每天蔫蔫的,人也越来越憔悴消瘦,吃了许多的药都没有什么成效。
之前出了这样的事,赵先河当然也不敢再提将赵婷嫁给段轩段轩的事。
夜深人静,赵先河在书房看书,突然“嗖”的一声,一个石头破窗而入,直直打在他书桌上。
赵先河猛的起身,转头往窗外看,“谁?”
窗外并没什么异常。
赵先河急声喊说,“人呢。
外面守着的保镖进来,“先生,什么事?”
赵先河老脸发沉,大步往外走,外面夜色幽静,哪里有人?
“有没有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赵先河问。
保镖刚才打了个盹,不敢直说,只说,“我一直守在门外,什么人都没看到。”
赵先河扫他一眼,转身进了书房。
石头稳稳当当的落在书桌上,下面还有一张纸。
赵先河掏出手套,隔着手套将石头拿下来,打开石头下面绑着的字条,上面用报纸剪切粘贴了一行字,“流言是假,阴谋是真。”
赵先河一惊,这上面的意思是这次流言的事情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这几天为了流言,为了赵婷的病焦头烂额,现在仔细想想整件事,的确有很多疏漏的地方。
可是,这石头和上面的这行字又是什么没人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