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小田切告罪一声,从落地窗走到外面的院子里接电话。
来电话的人正是小林的姐姐。
小林姐姐在为人处世上比她的弟弟小林圆滑得多,即使是被小林拜托给小田切介绍工作的,和小田切说话时的语气依然十分礼貌客气,简单的概述了一下隔壁金融部门的情况后,告诉小田切,如果他感兴趣的话可以准备好履历和资料,明天上午去应聘。
如果给他介绍这份工作的是小林,小田切估计就直接拒绝了,他暂时还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贸然去应聘一个完全没接触过的工作不是他的性格。
但是小田切有一个毛病,就是不会拒绝女性,心里明明想着拒绝,心想我肯定不行,但嘴上不知怎么的就一秃噜答应了。
小田切:“……”
挂断电话后,他整个人仿佛失去高光,僵硬的站在窗户外的平台上。这让本来就一直关注他的长谷部立刻但心地凑过去,小声询问道:“阿鲁几,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没什么。”小田切咬着牙想,不就是一个工作吗,难道我还怕了?
他对长谷部说:“只是一个面试罢了。”
长谷部有些期待地说:“是一份什么样的工作呢?”
小田切仔细想着之前小林姐姐说的话,迟疑说:“是一份金融相关的工作……吧?”
长谷部的表情瞬间凝滞,欲言又止。
小田切看他想说什么又不好说的样子,即使脑子再转不过来弯儿也不可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胜任金融相关的职业。
但是……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长谷部说:“我答应了。”既然都答应了,总得尽力一试吧?
看着说完话后忍不住揉按自己太阳穴的小田切,长谷部主动说要去给他准备履历资料,心想我把履历表做的漂亮一点,应该可以对阿鲁几有一点帮助吧?他想着,反正……聊胜于无。
六月的天气,冷的时候能把人冻得打颤,热的时候也热到人头脑发胀。
从特别定制的直径3m的圆形大床上醒来,在床上打滚不想起床的小田切甚至开始幻想,现在自己有钱了,为什么不买一个更大的房子,买一张一百平米的床?可以随便打滚。
然后他就意识到,一百平米的床?这要是半夜着急上厕所,还没从床上下去估计就来不及了!
虽然不想起床,但他还是挣扎着起来了,毕竟今天还有一个面试等着他。
下楼的时候,轮到今天下厨的小夜左文字和歌仙兼定早已将早餐准备好,由当日作为近侍的乱藤四郎端过去。
在和小田切他们打过招呼后,乱又蹦蹦跶跶的回去本丸吃饭去了。
因为家里人太多,刀剑男士们基本都是在本丸的食堂吃饭,每天负责当大厨的刀剑男士会在做完饭之后,将饭菜交给当日担任近侍的刀剑男士,由他转送过来。也偶尔会有刀剑男士兴致一来,端着自己的餐盘过来和小田切他们一起吃饭。
但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小田切、五条御和中岛敦三个人在这边吃饭。
不过中岛敦喜欢热闹,所以经常会跑到另一边和小短刀们一起吃饭。
比如今天,中岛敦就没留在这边吃饭。
早餐过后,小田切和五条御拿着各自的餐具去水池刷碗,因为洗碗池的空间不大,在刷碗的两人几乎是肩膀挨着肩膀,偶尔手臂撞在一起,两个人还会幼稚的用筷子当剑一样打闹一番。
五条御随口问他:“今天你要去面试,紧张吗?”
“啊,有点。”小田切露出一副苦相,“金融方面,我啊,完全不在行。恐怕会失望而归。”
五条御忽然笑了一下。
小田切好奇地望过去,他就笑嘻嘻说:“我曾经有个学弟,毕业后就是去的有关投资理财的公司工作的,结果挣扎几年后,却是一边骂着‘工作就是狗屎’一边回来了。”
回来?小田切有点疑惑,但想了想,他反应过来五条御说的意思应该是:回来当咒术师。
小田切早就问过五条御原来是干什么的,后者也给他简单解释过诅咒和咒术师、咒灵的事情。因为小田切是完全没有咒力的,所以平日里根本看不见诅咒,但在五条御给他讲过咒术和咒灵的事情后他却忽然发现自己能看见咒灵了。
小田切大为惊讶,五条御却说这就好比咒术师平时看不见残秽,但“刻意去看”的话就能看见一样,小田切所谓的“看不见”就是唯心主义,因为不想看见,所以看不见,但当他想要“看见”的时候就理所应当的“看见”了。
小田切听后恍然大悟地点头,然后问他:“什么是残秽?”
五条御:“……”
小田切:“……”
两人对视几秒,五条御无奈地给他解释说:“如果把咒力比作水,那么咒术师或者咒灵使用术式就好像是在往外泼水,而泼出来的水在蒸发之前必然会留下水痕,这些水痕就是残秽。”
“……那咒灵这么多,岂不是哪哪儿都有?”
“不会啦,残秽也会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消失,而且在刻意遮掩的情况下也会被抹除。”
小田切松一口气。自从见过一次咒灵后他就再也没有“刻意”用眼睛去看过咒灵,不为别的,单纯就是因为那东西实在是太丑,丑到他见过一次不想见第二次。
他曾经觉得虫子就是最恶心的东西,尤其是蟑螂。
但现在对他来说虫子排第二,咒灵排第一。
小田切感叹说:“也就是说,金融行业比看见咒灵那种丑东西还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