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十月惊喜的哇了一声,“你第一次捞鱼吗?”
裴晚秋说:“要是这种方法捕鱼确实是第一次。”
“你怎么做到的?可真厉害,我连着捞了三年一条都没有捞到。”
在十月期待的眼神中,裴晚秋吐出两个字:人品。
十月:“……”
十月挠了挠头,“那……那……这种东西确实学不来。”
裴晚秋忍不住笑出声。
个人以为,常吃的几种鱼之中,鲤鱼、草鱼、罗非或者鲫鱼,草鱼的鱼腥味是最重的。
裴晚秋使用肥皂清洗了两遍手,还是有股味道。他微微皱着眉,又打来水清洗。
十月将鱼处理好,走出灶房的时候裴晚秋还蹲在地上搓洗着双手。因为光着脚回来的,两只脚上全是黄沙淤泥。
十月过来的时候,他正蹲着,听到声音,抬头,半点成功人士的形象也没有了。
十月不知怎么的忍不住笑了一下。
裴晚秋叹气,微微敛眉,闻了闻双手,还是一股草腥气。
“这么不习惯?”十月问道。
裴晚秋点头,“好腥。”他皱着鼻子,“倒胃口。”
“洗不掉吗?”
裴晚秋将手往十月鼻尖下放了放,一股好闻的肥皂味儿钻入鼻子,隐隐是有一股草腥气。
“我有个办法,要不要试一试?”十月询问。
裴晚秋点头。
十月起身往外走,临走前把一个板凳推到裴晚秋屁股下。
裴晚秋坐在板凳上,眼睛跟着十月往外瞟。不多会儿十月捧着一捧微微有些砂砾感的黄土走进来。
裴晚秋不解的看着十月。
十月将黄土倒在裴晚秋的手上。
裴晚秋眼中的不解更浓。
十月示意他搓手。
搓手?怎么搓?裴晚秋别扭的,生疏的,一下一下动着手,还没搓两下黄土全掉没了。
“这样?”裴晚秋问道。
十月起身去外面又取了些黄土,倒在裴晚秋的手上,这次没让他自己动,伸出双手包裹着他的,带着他一下一下,像用水一样搓洗着。
因为总是干活,十月的手心是粗糙的,带着黄土裹着裴晚秋的双手,一下又一下,是明显的粗粝感。
裴晚秋垂眸看着。
“好了。”裴晚秋突然开口。
十月停下动作:“嗯?”
“不用洗了。”裴晚秋将手缩回来。
“好哦。”
*
四月三日这天,裴肖筱在县城的车站左等右等只等到了村长爷爷的孙子。
裴晚秋不高兴的噘着嘴:“十月呢?”
刘净是个憨厚的小伙子,挠了挠头,说道:“闻十月在忙,我正巧来镇上卖猪,正好把你们一起接回去。”
“卖猪?你让我坐卖猪的车?”裴肖筱一脸难以置信。
张特助已经早早爬上了副驾驶位置,冲着裴肖筱招手,“大小姐,快上车啊,天色不早了,再等下去天就黑了。”
裴肖筱拒绝。
刘净启动车子:“走不走,不走我们可走了,车上还有一头生病的小猪,我要赶紧赶回去的。”在他眼里猪似乎比人更重要。
裴肖筱黑着脸爬上车,不过……
刘净主驾驶,张特助副驾驶,且拒绝让座,副驾驶座上还放了两个大皮箱。
裴肖筱只能和小猪同乘后车斗。
一路上小猪哼哼唧唧,在裴肖筱脚边拱着。车上倒是很干净,没有猪粪,只有些稻草,不过裴肖筱仍旧被折磨的抓狂了一路。
车刚停在十月家门口,不等车子停稳,裴肖筱健步如飞的从车上跳下来。
十月家没有淋浴的地方,裴肖筱张牙舞爪的扑进刘婶子家的洗浴房。
眼前似乎飞过去一道影子,十月诧异,扭头看向裴晚秋:“笑笑是来了吧?”
“对。”
“那人呢?”
张特助艰难的提着行李过来:“去洗澡了,咱们的大小姐可是和猪待了一路。”
十月不解:“猪?什么猪?”
刘净呲牙,“我家的小白猪,可是委屈了一路呢!”
14
裴晚秋拿上裴肖筱的行李箱,往院里走:“十月,灶上的水是不是要开了?”
“啊!”十月惊了一声,忙往灶台跑去。
裴晚秋最近后背上起了一层小小的红疙瘩,不碰不痒,一碰就钻心的难受,去镇上的卫生所开了药膏,一点用都没有,又看了老中医,涂了大夫开的药膏,虽不痒了,红疙瘩密密麻麻的一片,半点没落,看起来很吓人。
老中医把了脉,说裴晚秋水土不服,湿热过重,泡泡药浴去去湿火就没事了。只不过今天中午药浴包才配齐。
刚巧木匠师父将定制的浴桶也送了过来,十月窝在灶房煮浴汤,裴晚秋说他安排人去接裴肖筱,便没有管。
哪里想到他找了刘净卖小猪的车。
裴肖筱好一番搓洗,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整个人几乎被泡透了才擦着头发从刘婶子家过来。
堂屋的门帘掀着。
张特助坐在小马扎上,靠在墙角下削着土豆。
堂屋,十月正在炒菜,热气腾腾的,饭香裹着晚霞钻入裴肖筱的鼻子。
裴肖筱深吸一口气,从窗沿下拿了两颗晾晒的红枣啃着,“我哥呢?”
张特助往南屋努了努嘴,“十月给老板烧了浴汤,老板正在泡澡呢。”
“什么?泡澡?!”裴肖筱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声线差点劈了,“他凭什么?啊啊啊啊!!我都没泡过。”
裴肖筱跑进堂屋,抓着十月的胳膊喊道:“十月你干嘛对他那么好,我也要泡,啊啊啊,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