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羌当机立断的一箭射出,姚自量已经从马鞍上跃了起来,他的大帅头衔可不是随便安上去的,可是真刀真枪打仗打出来的,不可能被这么一箭轻易的射中。
姚羌一击未中,再搭一箭,姚自量已经回马,直冲向姚羌,姚羌弓弦不稳,慌乱的射了一箭,再次失了准头。
他只能弃弓逃窜,没命的躲进了人群之中,现在就连姚得规都没出手,其他人就更没什么动作了。
姚自量现在看谁都是敌人,他手中的长刀乱舞,呼呼带着凌厉的风,所经之处皆带出了一大片的凛凛鲜血,就是一场腥风血雨,所有的人像是遇上了凶神一般,不约而同的往后面退,慌乱的挤作了一团。
现在正是时候,姚自量的前后左右均没有人,姚自量正准备单枪匹马的来个逃出生天,却听到一人高喝,犹如一声炸雷凭空响起:“撒网。”
没人能和姚自量一对一的单打独斗,战场上又不是拼出高下的时候,当务之急就是要先抓住他。
姚自量还没回神,就被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罩住,他想用长刀砍断,但这张网明显是用特殊材质制作,就连他手中锋利的刀刃都砍不断,他越着急越挣扎,越挣扎网线就拉的越紧,直至把他牢不可破的裹成了一个粽子,他现在是真正的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包围之中,这才是他意料之外的真正绝境。
姚自量呼哧带喘,他魁梧的身躯就算蜷缩起来,也比常人健硕,这般无法抵抗的落于敌手,犹如一只陷入绝境的困兽,如此不忍直视的潦倒境地,他这辈子恐怕是从没想到过。
人人谈虎色变的姚自量,从不介意被万人唾骂,却在这成了阶下囚的一刻难得有了一点廉耻心,或许他在此时此刻良心发现的感受到了被人踩在脚下是个什么滋味。
刀锋已经露在了丝网外面,杭白上前蹿了他膝弯一脚,姚自量犹如一座铁塔,轰然跪倒在地,杭白又是不容分说的手掌横劈,在他手腕上重重一击,长刀呛啷一声落了地。
杭白顺势捡了起来,掂了掂长刀的份量,沉甸甸的,明显用的是特殊材质,直接扔给了魏真,意有所指的道:“接着,这是你们大帅的刀,拿去给我们皇上请安吧。”
魏真是梭真放在妄加国的一枚棋子,如果妄加国不动,他就很有可能在妄加国一直做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
他不是没有考量过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从一开始的不露声色,接着是审时度势,看着姚自量身边的人分崩离析,有的人死了,有的人走散了,在姚自量派他去抓谢山的时候,他就知道最后的时刻快要到了。
在这些人里面,杭白是最纯粹的覆盆国将军,因此其他人都没动作,就连林阳也没动,等着杭白亲手去抓姚自量。
魏真刚接过刀,身体直接往下一沉,他被长刀沉甸甸的份量震慑住了,只觉这刀真他妈的重,但不管如何,他还是倔强的把刀拎在手里。
首领被抓,尘埃落定,其余人均被一起带走,惊瑶这才下令开了城门,杭白先带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城,城中很快推出了一辆囚车,将身材高大的姚自量装了进去,囚车高大,是专程为了姚自量量身定做的。
夕阳西下,余晖尽散,至此,姚自量一路过来坐着的马车,此时有些难看的换了辆囚车,也是四个车轱辘,却是新的,没沾过一滴血。
第 93 章 对峙
魏真持着姚自量的长刀站在囚车边上,姚自量身上的网线已经撤走,魁梧的身材站在马车里依旧威势不减,也依旧可怖,头发凌乱的遮着他的脸,目光隔着发丝冷冷的逼视着魏真,痛斥道:“奸逆之徒,你们这帮卑鄙小儿,今日老夫落入重围,来日定要拿你们的首级来祭我的刀。”
魏真做他下属的时候唯唯诺诺,不记得有多长时间了,一时习惯不过来,不敢与他对视,眼神躲闪,良久之后外强中干的举了举姚自量的长刀,故作轻松的解释道:“我本就是覆盆国的人,再说了,你的刀在我这。”
姚自量嗤笑一声,不再理他。
姚戚戚这时却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动作,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郑重其事的冲着囚车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和之前冷眼旁观的她判若两人,对此没人予以理会,更没人去抓她,她就这么形单影只的跪着,孤零零的。
姚得规再次被带走,拖拖拉拉的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一回生两回熟的被人推搡着朝前走,这时回头看到了还跪在地上的姚戚戚,气恼道:“姚戚戚,你现在知道了。”
姚戚戚见总算有了回应,撑着地一骨碌的坐起,冲着姚得规惨淡一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高举过头顶,扬声道:“妄加国小女姚戚戚有国书递上,是妄加国皇上罗威专程写给覆盆国国君的书信。”
姚得规听得真切,再次回头时却是神色震惊,睁大了一双眼睛,心中惊疑不定,原来姚戚戚有保命的护身符。
“带进来。”惊瑶已经上了皇后凤辇,绣着的火红凤凰更加衬托了她的高贵,现在的她才像一个真正的皇后。
柳襄没有跟着杭白进城,相反在城外等着,搓着双手略显紧张和不安,他慢吞吞的下了马,牵着缰绳静立一旁,老老实实的等候在侧。
他自知排行第八,这几个应该都是他的师兄,先是邱蓄和丁坎一同走了过来,他露出了一个低声下气的表情,先行招呼:“师兄,我是八师弟。”
邱蓄一笑,胖脸上挤出的是慈祥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表面了自己确切的身份:“那我是你五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