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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活的丞相大人(101)

作者:桃不言 阅读记录

说到正事,苏母这才抬起头来,想了一想才说道:“这件事我也觉得蹊跷,说是刺客,但他好像并没有想要我的命,刺伤了我之后,采莲一叫,侍卫一来,他就想逃。”

苏岑皱着眉问道:“有一个人逃了。”

苏母点头:“另一个人一直没现身,好像只是等着接应,行刺我的人一得手……他们拿走了我那些染血的衣袖。”

染血的衣袖?

他们冒这么大的风险,却只是伤了人就走,还拿走了染血的衣袖?

两人都不得其解,正思索着,苏母这时注意到苏岑右手上还包着纱布,刚才苏岑一直有意藏着,没叫她发现,这会儿想着事情没注意,便露了出来。

苏母连忙起身过去,拉住他的手:“俏俏,你受伤了?”

苏岑回过神来,按住苏母的手:“没事,娘,昨晚发生点儿事,一点小伤而已,裴决已经给我找大夫看过了,也涂了药。”

那边裴决本来还觉得事情零散,没有头绪,却在听到他的话的一瞬间,像是有根极细的线将刚才所有的信息都串了起来。

关于候府,关于苏母的秘密消息,刺客伤人,染血的衣袖。

那边苏母还在仔细地看苏岑手上的伤,裴决站起身来,眉目严肃:“伯母,有一件事,我想问问您,这件事恐怕不止关系到候府,更关系到陛下,请您一定要告诉我们。”

苏母看过来,在触及裴决目光的瞬间,她微微闪躲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什么事?”

裴决注意到了她的闪躲,稍稍斟酌了一下,才说道:“昨晚,俏俏被惠王设计,受了伤,当时,流了很多血。”

苏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但以他对裴决的了解,只怕是这件事与刺客之事有关,于是也看向了苏母。

苏母在听到苏岑流了很多血的时候,捏着苏岑手腕的手指一紧,眼中有一瞬间的慌乱闪过。

“您想到了什么,伯母?”裴决看着她,想让她自己说出来。

苏母面色仍然是镇定的,只是目光落到了苏岑的伤上,并没有看裴决。

苏岑在他们沉默的间隙里飞快地将所有的事都串在了一起,本就聪明的人,很快也想明白过来:“昨晚我们走的时候,那里还留着我的血迹,今天他们伤了娘,却没起杀心,而是只拿走了染血的衣袖,他们是想要娘的血迹。”

两人的血迹。

苏岑站了起来,反手抓住苏母的手:“滴血验亲,他们为什么要验我们?”

苏母脸色一变,想抽回手,却被苏岑死死抓在手里,她撇开脸:“我怎么知道,这些人都是疯子。”

裴决按住苏岑的肩,声音柔和下来:“伯母,暂且不论我和俏俏关系,单单就是裴苏两家的关系,我也不会有害苏家的心思,惠王现在可能知道了一些关于您,关于候府的事,而若是连惠王都知道,我们却不知道,那我们就会处于被动,而且,这件事应当不止关系到俏俏,还关系到陛下吧。”

苏母是决没想到裴决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还想到了这一层的,若是在别人面前,她可以毫不畏惧地否认,但面对苏岑和裴决,这让她有些动摇。

而那边的苏岑却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还关系到贺瑜?

“现在东西应当已经送到惠王手里了,伯母,我知道您可能答应过某些人,不能将此事说出来,那就由我来说吧。”裴决不再逼苏母,而是看向苏岑:“俏俏不是您的儿子,而是当年先帝的双生子之一吧。”

苏母瞬间转过身来,震惊地看着裴决,苏岑更是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你在说什么?!”

裴决将手覆在苏岑的手背上,又看向苏母:“您的反应确定了我的猜想。”

苏母这才反应过来,但事情到了这一步,裴决竟然已经猜到了,那她也没有了再瞒下去的必要。

“惠王查到了什么?”

裴决如实说道:“我们不知道,伯母,所以这才是最可怕的。”

苏母似乎还在犹豫,她在屋子里踱着步子,苏岑性子急,有些耐不住地想要开口问,却被裴决拉住了,轻轻摇了摇头,直到苏母在屋子里来回了好几次之后,她才停下脚步,看着那边按着手的两个人,叹了口气,坐回了椅子上:“我告诉你们。”

苏岑确实就是当年的双生子之一,她是天生石女,无法生育子嗣,当年太皇太后找到了她,让她假意有孕,随后又宣布贤妃有孕,后来,双生子出生,先帝只留下了贺瑜,而将苏岑送到了她的怀里,带出宫,以她的名义养在了候府之中,这件事太皇太后也知道,裴亦扬和苏南舟也知道,但如今斯人已去,知道真像的,就只有太皇太后和她了,如今竟然有人想验她和俏俏的血,那就说明这件事可能已经被人泄露出去了,可是她不知道这件事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她没有透露给过任何人,太皇太后更不可能。

“那当年那场刺杀又是怎么回事?”

苏母摇摇头,眉头紧皱,神色疲惫:“这件事具体的我确实不知道,但俏俏确实是刺杀之事后才被送出宫来的,太皇太后也只说,将他留在宫外也好,万一……”

万一贺瑜在宫里出事了,还有苏岑。

苏岑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贺瑜对他来说,一直是一个哥哥一样的存在,所以表哥变亲哥倒是没什么,但这样的安排放在一个皇帝和一个臣子身上却是很危险的,最重要的是,他决不会让贺瑜出事。

“此事陛下需要知道。”裴决说道:“今晚过后,陛下和俏俏的关系惠王就会知道,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惠王到底还查到了多少事,而这个告诉惠王消息的神秘人到底又是谁,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