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交流!”
“你叫我如何与你交流……”
“与我说真心话,好好沟通!咱们老夫老妻多少年了!”
“我不敢,”泪眼模糊,“我真不敢,蒋四,我怕你打我啊,我现在一看你抬手的样子,就害怕得要死……”
“……”沉默,“哪次收拾你,不是由于你往外逃,自己作的。无缘无故的,我教训自己的妻子作甚。”
“你与我说真心话,究竟还想要些什么,我不揍你。”
“你保证无论如何无论多么难听”
“蒋某以为商几十年的信誉保证。无论如何,无论多么难听,今天这次交心,都绝不会揍你。”
“好。”深呼吸,终于转过脸来,瞬息间眸色猩红,怨毒地盯着按在上方的丈夫,恨不得生啖其肉,生寝其皮,“你这个强|奸|犯,你这个逼我强|奸|产子的强|奸|犯,你这个拿我所爱之人逼我妥协就范的黑|恶绿林势力,问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你死!我想要你全家全族死!挫骨扬灰!……”
泪如泉涌,颤音沙哑,神魂俱灭。
“问我想要什么你跟展昭联手废了我的武功,血淋淋打断了翅子,囚进笼子里作金丝雀,问我想要什么如果徐明文是个男人,没有遭遇这滔天的祸害,如今这般岁数,徐明文该是何等成就,何等模样”
我本应当是周卫国啊!
他问我想要什么我想要我自己的未来回来!我想要我自己的锦绣前程!我想要自己的彪炳人生!
番外十八
“……”
“……孩子他娘,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没有放下。”
“把你的翅子血淋淋撕了,关进笼子里作红玉脔宠,断绝你所热爱的商业事业,你愿意你放得下!!”
毁人前程,不共戴天。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一辈子到老到死放不下。爱意在漫长的时间中会消磨殆尽,仇恨在漫长的时间中只会与日俱增,愈发刻骨铭心。
“可你不同于我们,你是个女人。”
“女人怎么了女人怎么了!”歇斯底里。
“女人为了爱情、婚姻、家庭而活,男人为了事业、打拼、成就而活。”
我他|妈掐死他,跟他拼了!!!……
一巴掌掴回了床榻里,撞在床柱上,脑袋震荡得嗡嗡作响,许久爬不起来。
捂着热辣辣肿起的半边脸,床帐角落里蜷缩着,泪如雨下,几近疯魔。
沙哑地喃喃:“你承诺过这次交心不揍我的,你承诺过了,你出尔反尔,践踏自己的信誉……”
“为夫没有出尔反尔,”黑|白|通吃的东南大商人清醒平静地道,“不对你动手,是建立在你不对我动手的前提上的。你动手攻击,我当然会还手,傻子才站着任人打。”
“……”
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残忍冷酷。他的行事逻辑是如此地清晰,混账得理直气壮,天经地义。
以至于我竟然有些觉得他说得挺对的,是我的过错,全部都是我的过错,如果我不犯贱,怎么会如此。
“交心时间结束,给爷老实回原型。”
“夫人,咱的好妻子,咱的汗血宝马,你想要的东西为夫终于弄清楚了,但是给不了。你这位置太重要了,动不了。帝都府衙,司法重器,敬爱的展大人,冷情寡欲,忒正,忒油盐不进了,他的喜好可不好找。”
“更勿论,娶妻不贤,遗祸三代,娶妻娶贤,福泽往下三代。你把为夫和展大人的五个孩子都教导得很好,他们都和你一样,狡诈多智,想得很多,做得很多。”
“妇德妇道铭记在心,温良恭俭让,老老实实的,我不会伤害你。”
“在这个位置上安安生生的,贤妻良母,开枝散叶,相夫教子,壮大夫族。女人的事业就是男人的宠爱,女人的事业就男人的家庭,就是贤内助。”
“过来给我|口。”
“……”
长发散乱狼藉,自我保护的狗儿状蜷缩着,情绪汹涌,胸口剧烈地起伏。四目相望,久久地凝视对峙着,抑制不住的猩红仇恨流露出来。
“怎么,你还没被收拾怕,还想反抗”
“……不敢,太疼了。”
“蠢人在挨了数顿毒打之后才会妥协,聪明人在挨第一顿打之前就会趴下服软,曲意讨好。有时候我真分辨不清你究竟是个智者还是个蠢货。”恼火地低骂,“多少年了,浑身反骨,怎么养都养不熟的白眼儿狼,真是气煞我也!”
番外十九
终于明白这个宇宙里,原先的徐明文是怎么疯掉的了。
圈里的狼,要么化作狗,要么死。
她做不了狗。
可软肋握在官商黑手里,她连选择死的权利都被剥夺掉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焉能不疯。
严重的精神疾病贯穿了下半生,那本厚厚的日记册,一页页,一张张,字迹狂草凌乱,血泪斑驳。
恍惚间,女人的冤魂从日记册中浮现出来了,漂浮在虚空中,青紫斑驳,妊娠纹丑陋可怕,乳|房宛若下垂的布袋,乳|头宛若黑红的棋子,疲惫麻木,摧残压榨得面目全非。
岁月悠长,盛世寂静。
亡魂的视线穿过昏黄的光影,深邃渺远,虚无淡漠。
她在望着我。
望着空间下方的周卫国。
剧烈地推搡,崩溃的挣扎,抓着被扒开的亵衣。“相公,夫君,官人,你别动我呀,你有需求去别的院子里,找其她年轻貌美的姨娘……蒋四!蒋四!我求你了!别这样!……”
“不行,你生出来的儿子更聪明。”
气喘吁吁,耐性耗尽,停止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