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
禽兽。
畜|生。
绿林暴匪。
“夫人,你感觉好些了么……”用力拍拍脸颊,手在妻子迷惘空蒙的眼睛上方摆来摆去,检查药效发挥效果、人体神智状态。
“热……”
混混沌沌,飘飘欲仙。
“热是正常的,你发热烧起来了,为夫才能操得更爽。”
“渴……水……”
“乖,你现在不能喝水,”认真地讲道理,“喝水体温降下去了,脑子清明了,又怕我怕得要死,僵得跟条死鱼似的。”
勉力推搡着,往外爬。
“……”
不阻挠,饶有兴致地看着往外爬。
不|着|寸|缕,艰难地爬出了朦胧的床纱帐,噗通摔落在了地板上。
“嘶——”感同身受,倒吸一口凉气,“你不疼么”
“疼……”
扶着柜子,艰难地撑着站起,回头看了丈夫一眼,潮红的面庞扭过来,跌跌撞撞,往外走。
“你走。”陷空岛四当家的抱胸道,情|趣盎然,“我给你数着,看你能走出几步去。”
“酥筋软骨,每次灌下之后,你最多走七步,便趴了,这次为夫便赌六步。”
“……”
凭着蟑螂般打不死的意志力,我走出了七步,七步之后,再也起不来。摇摇晃晃,天旋地转,跌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动物般四肢并用,往外爬。
能爬出多少是多少,迷蒙的神智,徒劳无功地爬向象征自由的门扇。蒋四跟在后边,慢悠悠地尾缀着。
时不时地使一下坏,抓住两只脚踝,恐惧的尖叫声中往后猛拖一把,使前功尽弃。
终于爬到了,还没抬手推,封锁自由的门扇却竟然奇迹般地自行打开了。
朦胧的月光洒照进室内,夏日荷莲芳香,雨后的蛙鸣遥远地涌入,红尘滚滚,世间是如此的美好、光明。
“做什么呢放咱们的小娘子在地上爬。”
“刚给她灌下药,瞅着她顽强不息的样子挺好玩的,一戳一哆嗦,一戳一蹦哒。”
“要上便上,别折磨她的神智,万一再发病了呢疯疯癫癫,会吓到孩子的。”
“啊呀,熊飞大人,莫介怀,我对她没恶意,就是觉得好玩,所以便做了而已。”回去穿衣服,残忍的禽兽披上了华丽的衣袍,人模狗样,德高望重,光彩照人,“深更半夜,你这个点过来做什么呢,猫儿,想玩”
“没有,我此行专程找她,有些正事。”
“什么正事,方便透露么”
“对哥你有什么不可透露的。”
“……”
蒙厉悔战死了,牺牲在了打|拐上。那个在边疆当兵,吃过好几年人|肉的邪恶捕头,生命的尽头,坚守职责,将被拐的娈|童瘦|马货物护到了身后。
队伍里出现了叛徒,官兵在执行救援任务时遭到了伏击,船舱漏水,埋伏深重。
蒙厉悔亡于拐|子乱刀|砍|杀,浴血奋战,当场殉职。马泽云重伤,运回京衙,至今仍在抢救。
“他们让我来找你,他们求我来找你。”官僚将蒙厉悔的遗物,血污的平安香囊交到我手中,使我握住,五味杂陈地低语,“明文,他们说,你才是打|拐的行家。”
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高温灼烧大脑皮层,烈性催|情|药严重致|幻,摧残着精神,撕扯着神智。曾经出生入死的公职精锐,如今酥软无力的翠玉|禁|脔,浑浑噩噩地趴伏在不见天日的囚|禁中,赤|身|裸|体,披头散发,喘息|湿|热沉重。
“滚。”
一把扔开香囊。
扔得老远老远。
番外二十一
“……”
“……”
“你说什么”
老子说……
“滚!”
“……”
高官顿了几秒钟,控制情绪,温和沉静,装作没听见,好脾气地把那枚属于烈|士遗物的香囊捡了回来,重新半蹲下去,把香囊塞进了我的手心里。
君子温醇若玉,慢条斯理,不疾不徐。
“他们说,当年的大捕头,才是打|拐的行家。大捕头掌控一线期间,人口|拐|卖之犯罪类别,得到了最有效的弹压。队伍从未出现过叛徒,更从未出现过严重的伤亡战损。”
“滚!……”
“自从大捕头、杜捕头双双退役以后,拐|卖之歪风邪气,莫名地开始与年俱增,日渐嚣张。”
“滚!……”
“蒙厉悔、高华鸿阵亡前的遗言,让我找你,京衙需要你的经验,需要知道,你当年究竟如何做到的。哪怕是作为个女流用、在背后出谋划策的贤内助,也必须重新把你启用起来。”
“滚!……”
长久寂静,空间中大片模糊,到处腾飞着旋转的漩涡,由远及近,由近及远,没完没了。透明的小飞虫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地飞。
“……”
“……明文,小娘子,你能把这个脏字收回去么听了这么多遍,为夫很难装作没听见。”微愠,火了。
“滚!”
骨酥筋软,气喘吁吁。
烧得浑浑噩噩、视觉朦胧。
艰难地抓住武官的暗纹衣襟,凄厉地惨笑,低哑虚弱地咒骂:“畜生!呸!”
“老子、老子打|拐十几年的……都被|拐,被害了……畜生!……竟然还想让老子帮你们打|拐……天理昭昭,强盗!……”
当官的抹了抹满脸的唾沫星子,面无表情,喜怒难辨。
侧头问沉默是金、噤若寒蝉的蒋大商人。
“她对你也这么硬气么”
“没,她不敢。”
“那为什么对我这么硬气”
“因为您是个好人。”